其次,这里是平房,上个厕所要去公厕。什么什么都不方便。
再次,被烧掉的二楼和楼下小院子属于违建。
总之一句话,在以前,十万绝对够了。
可问题是即将拆迁,在严格意义上,幸福里已经被圈在市内范围,再不是以前的郊区。等平房换楼,房价肯定要起来,一平米八千算是便宜的。
所以,张怕吃不准王百合想要多少。
听到他的问话,王百合犹豫下说道:“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妈刚出院,我们又要找地方住,以后还要交增加面积的钱,再有装修……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真想赔偿?三万可以么?”
张怕问:“三万?”
“恩,其实这个钱不应该问你要,应该找警察问放火的要,可咱都知道,警察肯定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没凭没据的,人家凭什么赔钱。”王百合说:“像你说的,房子总要拆迁,反正都是拆,只要能搬离那里,我肯定一早签合同,越早越好,就是钱有些紧,你要是手头宽裕,三万可以么?”
张怕说没问题,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钱给你。
王百合说不用急,明天还得去派出所,去了再谈。
张怕说好,挂上电话。
通电话时没发现,放下手机忽然发现房间很静,抬眼看,电视静音,五个猴子在看他。
张怕问:“你们干嘛?”
老皮说:“你有三万?”
“我还不能有钱了?”张怕问道。
老皮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其实不用赔那么多,干什么给三万?给几千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张怕说你懂个屁。让猴子们关电视睡觉。
隔天起床,让几个猴子把趣÷阁记本电脑带去学校,他去退房,然后去派出所。在路上给王百合打电话,问几点到。
王百合说中午去,上午要上班。
张怕便是一声叹息,很多人活得很累,为了不扣工资。连假都不敢请。
事实证明,派出所真没把昨天的放火案当回事,尽管报警立案,可案子多去了。一般情况。破案归刑警队管。派出所主要负责民事调解。
张怕到派出所询问昨天的事情,没一会儿,被宁长春请到办公室说话。
一进门,张怕笑道:“我来所里不下六十次,你是第一次让我进屋。”
宁长春笑了下:“不说这个。说你借住的那个房子,房东是什么态度?”
“房东在上班。”张怕说:“我明白,能不能找到凶手不重要,是昨天晚上的警察让我过来一趟,说是分局会派人去现场勘察?”
宁长春说:“纵火是大案,一定要抓紧办理。”
张怕笑道:“行了,我走了,我来不是找麻烦,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一遍。是昨天的小警察让我今天过来一趟,我得听政府的啊。”
宁长春看看张怕,从办公桌上拿张名片,递过来说道:“我的电话,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张怕恩了一声,接着名片出门。
刚蹬上自行车,龙小乐打来电话,那家伙很兴奋:“告诉你个好消息,表给你要下来了,来我家填一下。”
张怕问什么表?
“申请表啊。加入省作协的申请表。”龙小乐说道。
张怕轻笑一声:“哪年的事儿了?你还记得?”
“必须记得。”龙小乐说道。
张怕说:“拉倒吧,你早干嘛了?挂了。”说完按掉电话。
上次俩人喝酒,也许是酒话,龙小乐说把张怕弄进省作协。由头是喝酒遇见几个朋友。龙小乐为抬高张怕身份而吹的牛皮。当时也是信誓旦旦的说第二天带他去省作协,还说帮忙介绍个写剧本的活儿,只要写出来,起码三、五万的收入。
张怕没当回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后来龙小乐再没说过这件事,倒是经常找张怕喝酒。所以说人和人相交。其实是一个很漫长很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会一上来就对别人掏心窝子。
当时还有件事,张怕麻烦龙小乐给云争的妈妈找工作,龙小乐一个电话给安排在物业公司,等于是帮个大忙。
既然已经帮了个大忙,张怕就更不好意思问加入作协这件事。
现在,被张怕救下一命的龙大少爷把这件事想起来。
很快,龙小乐又打过来电话:“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一件事,中午跟我出去吃饭,我把那个想当明星的妹子介绍给你,你俩谈谈,如果剧本写的好,五万绝对没问题。”
张怕笑了下:“五万?成啊,不过得改天,今天有事情要做。”
龙小乐问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张怕说不用,又一次挂断电话。
先回家一趟,尽管已经被烧的不能住人,可毕竟是家,也是要看看能不能收拾出来。
有意思的是王百合那个混蛋爹回来了,看见黑糊糊的房子后,直接蒙了,拉着邻居问:“我那口子这么狠?宁肯把房子烧了我也不给我?”
邻居很认真的点是,不过跟着又说不知道,别问我。
王百合那个混蛋爹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可相不相信,房子已经烧了,老混蛋只能很郁闷的往外走。
张怕在街上站了会儿,接到王百合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在家。王百合说:“屋里东西反正都不要了,你也是没地方住,看着收拾下,要是一楼还能住人,你就继续住。”
张怕说谢谢。
王百合说谁都不想遇到倒霉事,可遇到了总要解决,总要向前看不是?
张怕说是。
王百合再说几句话挂断,大意就是二楼烧了没事,你可以继续住一楼,反正我们也不回来了。
只冲这一个电话,张怕觉那三万块钱必须出,而且出的心甘情愿。王大妹子为人不坏。
他在街上站着,被人看到,没一会儿乌龟跑过来:“怎么样?”
张怕笑问:“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这件事,还有这个家。”乌龟问:“王百合那小丫头没难为你吧,她就那德行,一心想攀高枝,一心往外飞。”
张怕笑笑:“你追过她?人没搭理你?”
乌龟笑了下:“追她?拉倒吧。”
张怕说:“咋的?人家配不上你?”
乌龟没接这个话,换话题问道:“晚上住哪?”
张怕说:“收拾收拾,要是一楼能住,就住下来。”
乌龟笑道:“警戒线还没撤呢,你进去住?”
张怕撇撇嘴:“走了。”
乌龟说:“正好房子被烧了,干脆跟我们一起,王坤专门租间宿舍,挺大的,别的不说,起码有你张床,平时也能喝个酒不是?”
张怕笑了下:“你们现在不忙?”
“属于培训阶段。”乌龟说:“不过跟你说,王坤确实有办法,招了一批小姑娘,很多艺术生,有学舞蹈的有学音乐的,贼拉漂亮。”
张怕笑问:“睡了几个?”
“没,嘿嘿。”乌龟说:“我可不敢有这个想法。”
张怕也笑了下:“挺好的,加油坚持,把工作做成事业,就牛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先做做看,如果可以的话,单干也行。”乌龟说:“王坤说了,以后肯定要做大,做大以后如果我们想单干,他帮忙,到时候签在一个公会里就是。”
张怕问:“今天不过去?”
“过去,一会儿等胖子他们起来就走。”乌龟问:“中午怎么吃?一起吃点?”
张怕说不了,看眼时间说:“我还有事,走了。”推自行车走两步,想了想,留下自行车,一个人慢慢往外走。
走到街口,给苗自立打电话:“王中兴不是说要赌拳么?也别下周了,就今天吧。”
苗自立笑问:“你行么?”
张怕说:“行不行的,反正都是给你们内存卡,你觉得呢?”
苗自立想了下说:“好,等我电话。”
张怕拿手机看眼,慢慢又走回去。昨天到今天都在乱忙,内存卡还藏在车座里。
等他溜达到家,取出内存卡,苗自立打回来电话:“下午两点,你选地点。”
“倒也公平。”张怕说:“我选地点的话,幸福里南面有个小广场,行么?”
苗自立说:“行,找不到打你电话。”
张怕看眼时间,,又往外走,先找家按摩店做个全身放松。
昨天晚上揍的太惨,现在全身伤痛,按道理应该养上一段时间再打拳。不过么,反正都是要交出内存卡,什么时候打拳就变得不重要。尤其是盛怒在身,定要一雪前耻,反是更有动力。
经过按摩放松,张怕有些不想打架了,最想做的是睡觉。
带着困意结帐出门,去饭店点上俩菜,加个三两装的白酒,也算是小小享受一次。
打架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头脑清醒人才能冷静,才会快速反应,才能更占胜面,所以不应该喝酒。可张怕就是想带点醉意打一场,他要发泄一下。
很快吃好饭,溜达去小广场,买份报纸垫到长椅上,张开双手双脚、仰头闭着眼休息。
下午两点,电话响起,苗自立说他们到了。
张怕起身左右看,道边停着一排好车,苗自立站在一辆车边上往小广场看。
张怕说一声在这,挥下手,下一刻,车门声砰砰响起,十几个人关上车门走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