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吩咐去库房选一些药材,夫人病了!钱妈妈还是通报一声吧,万一老夫人不介意你这里拦住这错可就是钱妈妈担着,要知道,老夫人在不喜欢我家夫人,但是将军喜欢夫人。老夫人就算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夫人,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小桃压住火气劝解道。
张堡堡一言不发的站在小桃身后低着头。
钱妈妈想了想觉得也是,当即转身通报。
老太太睡了,天寒地冻的没有起床,老太太身边的袁妈妈带着钥匙来了。
“走啊,这老太太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实在是起不来,婆子带小桃姑娘去吧。”袁妈妈边说边前头引路。
张堡堡来过一次程府,桐荷知道自己在程府不得脸,也不想委屈了自个小小姐,就没有给程老太太引见公主。张拐子成亲,程老太太还是因为不待见桐荷,去了就得和那些命妇承认桐荷是程府的主母,老太太装不太舒服,因此没有见过张堡堡。
袁妈妈不认识张堡堡,不知道这个就是名誉京城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皇帝的心头肉。
库房的门大开,张堡堡看着库房,药材不少,想起那个钱妈妈的态度,知道平时程府老太太一定没少排挤桐荷。她随手拿起盖住箱子的一块白麻布,铺在地上,将那些名贵的滋补的都拿了,也不管用的上不用的上,反正拿回去给桐荷制作药丸,以后保不准用得上。
袁妈妈看着张堡堡拿的都是老太太喜欢的特地收藏的药材,她想阻止的,但是多年伺候人的经验告诉她,她不能阻止。看到药材被拿走一大半,她实在忍不住问道:“夫人能吃的了这么多药材么?”
“能,这么多还不够呢!将军也一起吃。”张堡堡头也不抬,一双手快速的拿着药材。
袁妈妈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没有在说话。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张堡堡将从库房拿的药材往程俊面前一放说道:“姨父,这里好多上好药材,我拿去回头给你配置一些补血止血的药,战场上刀剑无眼,关键时刻啊,就得靠这个救命。放在库房,我看都要生虫子,浪费太可惜,不如炼成药丸带着傍身用。”
程俊并不知道这是老太太珍藏的药材,听说拿了给自己傍身,当即点点头:“辛苦堡堡了!”
“没事!”一边说一边快速将桐荷需要的药材挑选出来给小桃:“小桃你拿去,五碗水煎成一碗水给我姨母服下,记住,拿到房门口煎,不要让任何人碰这个药罐子,你要是离开了药罐子,这药就不要给我姨母喝,个懂了?”
“奴婢明白!”小桃接过药丸。
“姨父,姨母交给你了,我赶紧的回去,不回去我爹会担心的!不要送我,现在你要一刻不离的陪着姨母,有情况命人去找我。”张堡堡继续用白布将药材兜起来一甩,背着离开了。
杜清文还在前厅,不明白怎么回事,正要问张堡堡桐荷如何,见到张堡堡那种快离开的眼神,不明所以的跟着出了程府。
“夫君,走快点,我将程老太太库房的好药材全部拿来了,一会儿老太太一定会要回去的。只要咱们拿回家,她就不好意思来要的。”
杜清文看着张堡堡后背一大包不厚道的笑起来。
恰恰此刻,程府内灯火通明。
“俊儿啊,那么多的药材得值多少钱啊?就这么给拿走了?”程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
“娘,你这么大声吼是高手人家,媳妇病了,你这个婆婆药都不舍得给她服用么?”程俊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愤怒。
程老夫人指着程俊,颤抖半天,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丫鬟,可是人家现在入了皇帝的眼,还有宫中的嬷嬷伺候着。程老太太气啊,恨啊,也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万籁俱寂的深夜,这个声音还真的传不出那么远。
恰好,那距离张堡堡和杜清文都听到了。
“他家府上还有没有了?要不回头给你弄出来?”杜清文说道。
“你是说......偷?”张堡堡问道?
杜清文点点头,伸手将张堡堡背上的包袱拿过来自己背。
“你和程俊谁的功夫更厉害?”张堡堡问道。
“差不多!”杜清文想了想说道:“我们没有比较过。”
“不可,偷光,老太太万一生病姨父还不得叫我去给她看?”张堡堡摇摇头。
杜清文觉得也是,就冲着程俊,张堡堡义不容辞给那老太太看病,搞不好还贴一些药材。于是息了心思,跟随媳妇回家。
两人回到家,张拐子还没有睡,他和露儿坐在大厅等着张堡堡。
“爹,夫人?你们今个儿晚上可是洞房花烛,怎么在这里等着,怪冷的。夫人肚子里面还有我的弟弟妹妹呢,可别冻坏了,来人送恩王爷和恩王妃回去。”张堡堡对站在一边的胡管家和方妈看过去。
“知道了!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亏得清文惯着你。搁谁家都受不了你!”张拐子摇头牵着露儿的手离开。
露儿还有些石化中,她成了王妃了,还是那种有田地的王妃。
张堡堡梳洗一番和杜清文就爬入被窝。
杜清文将人搂在怀里,热血沸腾。
“夫人!我们也......!”不等张堡堡说话,堵上她的嘴。
寒冬深夜,帷幔春意无边。
皇宫内,方丈还在敲着木鱼,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经文。
皇宫内,无数的墙角,黑色的烟雾在黑暗中升起,然后风一样的逃离皇宫。
这个皇宫,不管是人还是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木鱼声惊扰,无法入眠。
直到鸡鸣,方丈才停下木鱼。
他站起来,虚弱的晃晃又坐下,鼻孔下端再次挂上两条血龙。
“你见到公主的时候鼻孔流血,朕以为你六根未净。你敲木鱼诵经的模样,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关键是,整个皇宫被你吵得无法入眠。你见到朕也流鼻血,朕有觉得你六根未净。请问,方丈是不是不管见到男人还是女人,老者还是少年都会冲动流鼻血?”皇帝双手背在背后,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