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袭(1 / 1)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的一声,持着铜锣的老者沿街鸣锣。万籁俱寂的夜晚,这轻轻一敲,鸣声回荡在整条窄街之上,悠悠飘走。

夏乾坐在自家茅屋中,握着手里的龙腾剑,心里也怪。怎么就一股脑的把它也带出来了。既然他不想做那落魄宗主,就该撇的干净。可他临了跳窗时,又回头把它给带上了。他自己也有些不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初八嘛,今儿已经初六了。

他瞧了瞧空空如也的匣内,长长一叹,走出了后巷茅屋,上了长街。

此时二更已过,街上早就没了声息,黑压压一片也看不见尽头。各家各户熄灯就寝,劳作一日的疲累也在此刻消失。

夏乾经过风抬头酒楼后门,发现后厨里亮着灯,有两人正倚窗谈话,他悄悄靠了过去。

酒楼老板和小厮正为了大量滞销的猪肉发愁。貌似是因为李员外家的猪肉铺子最近降价猛狠,几乎贱卖。客人们都去买了肉自己回家做,遂没人来店里点肉菜了。

风抬头又是大酒楼,一天食材数量可观,且自备冰窖。所以食材都是三天一买,放入冰窖中,不仅方便又能驱暑。可近三日生意不好,冰窖里肉满为患,再卖不出去就只能扔掉,那便是很大的一笔亏空。

夏乾闻言,敲了敲后厨的门。

小厮戒备:“是谁?”

夏乾回道:“来帮你们的人。”

老板踌躇了会儿,给他开了门。一眼就瞧出夏乾是跟在侯老头身边的人。面色立即不好看:“怎么是你。莫不是来偷东西的?”

夏乾道:“我要来偷东西还跟你打招呼啊。你不就是想把你的猪肉卖掉嘛,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给我五十两,怎么样。”

老板不屑道:“偷东西你行,卖东西就算了吧。”说着,将他往外赶。

“那你是想做亏本生意吗?”

夏乾此话一出,老板推赶他的手慢慢收回,“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

“五十两,我保证让你供不应求。”夏乾信誓旦旦。

老板将信将疑的吩咐小厮去账房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他面前。夏乾伸手去拿,却又被老板抽回。“你先说。”

夏乾双手往后一背,像个老学究似的论道:“明日初七,乃平民百姓祭祀之日,家中自要杀牛宰羊以敬天上神仙,列祖列宗。你将这些猪肉做成祭菜,摆在你风抬头大门口,再寻上几个托儿来替你宣传。我保证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卖断。”

“哦~”小厮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老板却冷冷一哼:“你当李员外也不知道这个道理,明日祭祖,他的猪肉万一卖的更便宜,我岂不是亏的更多。”

夏乾自信道:“你放心,明日李家铺子不会开张。”

老板忙问:“为什么?”

“无可奉告。”夏乾抽过他手中银票,轻飘飘的离开了。

街角的人影一闪而过,悄悄跟了上去。

夏乾揣着刚得的五十两银子也没归家,在外飘了一夜,寻寻觅觅,漫无目的。最后在白家府邸二楼外的树上度过了后半夜。

拂晓之时,他将那五十两银票压在白家府邸围墙根处一破水罐下,才草草回家。

待他走远,夏麟才从后出现,看着那蓄满的水从水罐豁口处陆续流下,湿润了底部银票一角。

夏乾在家一觉醒来时已是午时,外头传来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他饥肠辘辘顺着香气起床出去,看见侯老头对着一盘红烧肉正在小酌。

侯老头见他醒了,忙招呼他来。“来,儿子,吃肉。”

夏乾出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才抓起筷子开始吃饭。

侯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我刚才去风抬头,门口那人排得都到街末了,生意好得出奇啊。这老板平时看着愣头愣脑的,没想到他竟然想得到靠卖祭菜来挣钱。他嘬了口酒,摇头笑道。

夏乾筷子一停,指着眼前的肉问道:“这不会就是他们家的菜吧。”

侯老头酒气上头,两颊发红,“你吃你的,咱也不知道祖宗是谁,也不信神仙,没那些个忌讳。”

午饭过后,夏乾立刻去往白家府外,找到那个破水罐,推开一瞧,五十两银票不翼而飞。他连忙蹲下翻看,没有任何痕迹。

“钱,在这儿。”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指缝中夹着的就是他那五十两银票。

夏乾先接过,才去看那人。“你怎么在这儿。”

夏麟面无表情的道:“保护你是师尊给我下达的命令。我既然答应了,自然贯彻到底。”

夏乾并没有过于介意被人跟踪,他坦然自若,依旧做他要做的事。他又一次上了长街,夏麟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因为穿着修服,惹来许多目光。过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夏家”一词频频在他们口中出现。

夏麟毫不在意,似乎听不到这些流言蜚语,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李家铺子今天不会开张。”

夏乾扭头瞧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事。他细细推测,或许他昨日从东城山上逃跑时他就跟在后面了。

他心不在焉的掏了掏耳朵,回道:“我前两天刚光顾过他家。他说隔壁朝云镇闹了猪瘟,所以才低价抛售,而且当时他就说他库里的肉只够半天了,何况今天呢。”

夏麟听完只是轻哼。

夏乾停在一家玉器店前,犹豫半晌,赶了夏麟回去,让他参加夏家祭祖仪式,并在他再三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夏麟勉强同意,退出长街,没入静僻阴暗处。

夏乾进了玉器店,并没有找到与那凤凰玉佩相似之物,转道又去了首饰店,千挑万选了一支别致的玉簪,是她最喜欢的梨花。

当晚,他坐在白江闺房外的树上,看着整个府邸喜字满墙,鲜红一片,耳边听着里头媒婆给她梳头时念的歌谣,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锦盒。

待到房内归于平静,白江推窗探出头来。此刻她散着及腰的长发,脸上还未施粉黛,依旧是她平时俏丽的模样。

“你来啦,快进来。”她无目得地招了招手。

夏乾见她身着红嫁衣,咬了咬牙,跳了进去。

白江睁着无神的双眼,摸索着去给他倒茶,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摆动。

“我来吧。”夏乾将她扶住,带她坐上椅子。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白江率先开口,神情落寞:“明日我便要成亲了,往后也不能和你这样说话了。”

夏乾将他的锦盒塞进她手中,“贺礼。”

白江打开盖子,摸了摸它的形状,忽然脸上绽开如花般的笑容。“谢谢你。”

夏乾如坐针毡,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起身要走,被白江问住:“明日,你来吗?”

夏乾语塞,望向天空那边逐渐升起的孔明灯,“恐怕不行。”

“为什么?”白江忙问。

“因为我是个人人喊打的贼啊。”他低下头自嘲般笑着说出他隐瞒许久的事实。

……

“我知道。”白江良久才响起。她平淡道:“你初次潜入我闺房时,我就知道了。”

“什么!”夏乾惊愕。“那你还……”

“我虽然看不见,但幸好听力不错。那晚你见我是个盲人,将拿走的东西又悄悄放回,还替我点了唤人的烛灯。”

“你,其实眼睛没问题是吧。”夏乾确认般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江咯咯笑起,夏乾也和她一起发笑。两人又像往常一样聊着最近的趣事。总是夏乾在说,白江在笑。他谈起前日里在夏家发生的事,心中又有忧愁。

他叹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啊。”

白江刚要开口,外头的婆子侍女就敲门进来了。夏乾忙跳出窗外,离开了。

夏乾自来晚上不睡,没事就在人房顶上听人家的私房话。离开白家后,他漫无目的地在人家房顶上跳来跳去,累了就躺在屋瓦上歇着。忽然他听见屋内说话声,他敛声屏气细细一听,脸色骤变。

因着当地的习俗,若出嫁女子在出嫁前有父母亡故的话,出嫁那日卯时便要去父母坟前祭拜。所以白江半夜便穿着嫁衣上了稍远的山头。那是她母亲娘家地,路途也不算远就是偏了些。

花轿在微亮的天空下,蜿蜒的山路上前行。一路锣声唢呐,在悠远的山头回响。

白江顺利的登顶,被婆子牵引着找到她母亲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以免耽误吉时,行完礼白江就被婆子拉着回轿。刚下坟头,婆子看见底下情形,不禁吓出了声。

轿夫和乐队纷纷倒地,身上不同处出现了刀伤。虽然穿着红色喜服,但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干黄的泥土染红。场面甚是吓人。

“婆婆,怎么了?”白江疑问。

婆子还来不及回答,十几个粗旷高大的土匪已将她们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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