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金实学安排中营守备立刻回营准备战斗后,仍然觉得很不放心。Www..Com()自己将最精锐的火枪营和贲马营都派出去了,不但没有歼灭巡警队,居然还是让巡警队突然袭击了疏勒城。难道自己的命.根子般的两个营都折了?
金实学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寒。坐立不安中,小半碗鱼翅羹喝进肚里居然没有尝出味道来。
食不知味,居然有人让自己这个珍惜美食的人食不知味!他豁然起身,换上提督官服,提着宝剑,急匆匆地朝府外走去,两个马弁紧跟在后。
“对不起,你不能出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金实学的去路,一排陌生人持枪守在提督府门口。
“什么?反了你们了!”金实学勃然大怒,拔出宝剑吼道,“反了天了,你们这群反贼!”话语虽硬,内心却冷飕飕的。巡警队竟然敢堵自己的门,那对自己的军队呢?
马弁急忙冲上来,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堵住提督大人府?真是不知道死活……”
十几根枪管指着三颗脑袋。马弁终于明白了情势,再说下去,不知死活的就是自己,于是说了一半的话吞回肚里了。
“逆贼!我绝不会轻饶你们的!徐千里这个逆贼,我不会绕过你的!”金实学怒火中烧,自己一个堂堂正二品提督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却又害怕巡警们真的开枪,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于是强装嘴硬,身子并不敢乱晃一下。
“不知道谁要饶过谁呢!”徐千里一身精干的巡警服,巨人般站在矮胖的金实学面前。
“你就是徐千里?你果然反了?”金实学眼中金光一闪,“枉你父亲承受浩荡皇恩,竟然养出你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金大人,本人受道台巍大人之命,维护新秩序,清理路卡,剿灭鸦片烟贩,何来造反之说啊?”徐千里对“造反”之说不屑一顾。()
“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警署署长,也敢谈新秩序!你的所谓‘新秩序’就是造反的铁证!”金实学恢复了嚣张的本性,傲慢地说。
“新秩序更不是你一个武人应该谈论的!”徐千里调笑道,“金大人,你一个武人干涉地方政务,小心我们弹劾你哦!”
“你!”金实学有一种要吐血而亡的感觉。
“金大人,都到你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呢?”徐千里似笑非笑地说,“我们之间有很多工作要谈哦!”
“哼!”金实学一甩手,转身朝府内走去。徐千里带着一群灰衣巡警鱼贯而入。
“金大人,据可靠情报,我们发现提标营中有人贩卖吸食鸦片。巡警队奉命稽查,得罪之处还请提督大人见谅!”徐千里大马金刀地坐在提督府客堂上,大大咧咧地说。
“徐千里,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权力调查我军中将帅的?你就不怕王法吗?”金实学实在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地叫嚣,显示自己的权威和存在。
“王法?嘿嘿!”徐千里冷笑道,“纵使士兵贩卖吸食鸦片,指使手下拦道掠财,就不怕王法了?”
一会儿,有几个传令兵跑进来,向徐千里附耳汇报。
徐千里站起身来,逼视着提督,语带嘲讽和怜悯:“金大人,你有麻烦了!你有很大很大的麻烦!”
“我有什么麻烦?”金实学心内一凉,语气依然强硬地说,“我是堂堂正正的朝廷二品大员,我会有麻烦,笑话!反而是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金大人,我们巡警已经捣毁了五家大烟馆,有掌柜的口供证实,你是其中四家烟馆的幕后老板。”徐千里语气冰冷,继续说,“经过一一甄别查实,你提标营中有二十八人贩卖鸦片,四百三十六人严重吸食鸦片,目前已经全部被拘押起来。”
“金大人,你贩卖鸦片,纵使士兵吸毒,亏空军营,严重削弱绿营战斗力,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等着丢官坐牢吧!”徐千里犹如给金实学最后宣判,说完带着巡警队扬长而去。
“徐千里,你欺人太甚!老子今天跟你拼了!”金实学如烈火焚身,怒火灌注到每一个毛孔,提着一杆长矛从厅内追了出来。
“好,算你有种!我今天就陪你玩一回。”徐千里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说,“我灭了你的火枪营,折了你的贲马营,捣毁你的烟馆,抓走你的烟枪兵,今天就索性成全你,打折你几颗牙齿,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宽敞的前院里,荷枪实弹的灰衣巡警分散在四周警戒,院子中间,冷静的徐千里和愤怒的金实学分立两边。
金实学手握一丈有余的长矛率先发起攻击,徐千里举起一根两尺多长的铁矛防守。
金实学舞出绚丽的枪花,直刺徐千里要害。金实学四十七八岁,自幼修习罗家枪法,凭着一杆绚丽、凶狠的枪法从陕甘杀到新疆,所向披靡,倒在他枪头之下的人何止百人。今天,凭借着自己看家绝学定能斗倒你这个小娃子,扳回一局。如此想着,人便更精神抖擞,长矛便更凶狠快捷。
徐千里举矛一挡,荡开直逼咽喉的长矛。长矛就势一扫,照着徐千里的软腰砸过来。徐千里拖矛侧立,“嘭”的一声,两矛相碰,金铁交鸣,二人均觉得虎口一麻。
二人就这样硬拼了十几个回合。金实学长矛飞舞,又准又狠,站住上风;徐千里短矛应对,虽然力量不弱,但仍处下风。
忽然,徐千里短矛黏住对方直刺的长矛,突然发力削着长矛皮直劈刺过来,快如疾风,势如破竹。或许,在徐千里眼里,长矛就是一根长长的竹竿而已!
金实学力贯长矛,身体前倾,收势不及。眼见短矛即将劈断双手,只得松开长矛,任其脱手飞去,身体则侧身闪避。
徐千里抡圆铁矛,飞舞一圈,赤手空拳的金实学只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徐千里乘势飞起一脚,正中金实学面门,将他踹翻在地。周边一众灰衣巡警欢呼起来。
金实学仰躺在地上,滚了一身灰尘,辫子像扫把一样拖在地上。他吐出两颗带血的门牙,然后一动不动地躺着,两眼空洞,脑子一片空白。
徐千里高大的身影移动过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说,“识相的话,老老实实呆着,或许可以做个逍遥快活的二品提督。否则,即使朝廷不要你的狗命,南疆百姓是不会吝啬一颗子弹的!”
金实学现在如同一只瘸了四腿、掉落所有门牙的狗,奄奄一息,苟延残喘。他只能按照徐千里的说法上报省府和朝廷:为了维护南疆新秩序,提标营屡次征剿乱匪和路霸,终于全歼乱匪,实现南疆一路畅通,无一路卡;提标本部伤亡一千四百余人,折损火枪两百杆、战马六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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