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寻雁给的路很难走,不过陆绫可以踩着东方寻雁出来时候的脚印。
“真是奇怪的感觉。”
陆绫踩着那一阵脚印,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可惜……师妹没有给她留下脚印,不然的话,自己总是可以追的上她的,至于说回头看看,陆绫此刻也不会做那种事情。
三峰的大殿很大,也很空,所以只要有温暖的地方就有人,陆绫跟着那暖意很快就找到了李竹子所在的书房。
她在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李竹子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陆绫推开门。
李竹子坐在桌前,身边摞满了文件,此时她正握着笔,仔细看着批文,陆绫注意到李竹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
想来,这个位子就是刚刚遇见那个师姐的位子。
原来她是先生的副手吗,也是,师姐说现在是在是歇息时间。
可是她看着自己先生却没有歇息。
陆绫没有说话,静静的坐了下来,看着李竹子,看着她握笔的姿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就仿若很久之前,先生看着她一样。
一晃……也真是好久了。
陆绫有些恍惚。
兴许是先生身边过于温暖。
她开始讨厌这种感觉。
陆绫想要安静的等着李竹子,可是对于重视她的人来说,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
李竹子放下笔便起身,走到陆绫身边坐下,看着她有些惊诧的说道:“阿绫?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先生。”陆绫认真说道。
李竹子闻言自然是很高兴,她舒展了身子,阳光下的身材很是诱人。
“倒是真的有些乏了。”李竹子说着,看着陆绫目露无限温柔,李竹子本是喜欢偷懒的人,现在开始忙碌,一时半会适应不来也是真的。
她看着陆绫,只觉得浑身舒适。
李竹子心道这个丫头真是她最好的灵药。
很明显,她是真的将陆绫当做自家女儿看的,那么有什么是比压力满满的时候女儿来探望的时候更加温暖的?
有。
当女儿带来你最喜欢的礼物时候,便是双倍的快乐。
“先生,给。”陆绫取下小背篓,交给李竹子。
李竹子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那满满一筐的青叶子,惊讶道:“这是……月盈草?”
“嗯。”陆绫似乎有些奇怪自己先生连月盈草也认不出来了吗?
李竹子当然认识,她只是没有想到,陆绫会给她送月盈草来,因为在柳扶风离开之后,陆绫很长时间状态都极差……
李竹子翘起嘴角,说道:“转过来。”
陆绫转过身,四目相对。
李竹子认真的看着陆绫的小脸。
陆绫也看着自己的先生,她发现先生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以前的短马尾现在长了好多,更加漂亮,兴许是现在的先生比一开始更加有人味。
很久之前,当那白玉戒尺落在她掌心,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么温柔的李竹子。
她在李竹子眼睛中看到了足以软化那星空的柔软。
陆绫移开视线。
李竹子认为是害羞。
陆绫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害羞,就如同不愿站在灯火阑珊之下一样,她兴许不配在被这样看着。
陆绫正想着,忽觉有湿润。
姑娘瞬间瞪大眼睛。
时间在流失。
书房内一片安静。
有凉风自窗外吹来,拂动了陆绫的裙角和李竹子整洁的马尾。
“当啷。”陆绫松开那绿竹,绿色手杖在白玉地面上轻轻滚动着。
小背篓中的月盈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良久才分开。
李竹子松开了陆绫,然后一把将陆绫抱在怀里,看着那有些懵然的姑娘,扑哧一笑。
她想起了一开始的阿绫。
真的是很喜欢了。
李竹子抿了抿嘴唇,微微蹙眉,她唤了一声:“阿绫?”
“……”陆绫还没有反应,所有的淡然此时都是一个笑话。
李竹子便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怎么了?又不是没有亲过,至于那么害羞吗?”
陆绫回了神,低下头。
是害羞吗。
应该是害羞吧。
陆绫发现,在这充满温柔的一吻之下,她根本就做不到无视。
先生本就是她在意的人。
就算没有师妹,先生还是在自己身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她的变化之时,只有先生会毫无顾忌的亲吻她,拥她入怀。
陆绫看着李竹子那一袭长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她尽力的去想自己不属于灵山,想要疏远李竹子……可是李竹子用行动告诉她,她的想法都是在自欺欺人。
陆绫怎么可能不在意李竹子。
正如很多人想的那样,陆绫一直都是最温柔的人。
陆绫红了眼眶,此时的她和东方寻雁一定很配,她们都是小兔子,喜欢吃草。
“这是怎么了。”李竹子拍拍陆绫的背,动作温柔的像是陆绫抱着那洋娃娃。
陆绫着嘴没有说话,感受着那先生那柔软的指尖划过她的背。
这个动作和师妹一样。
还会这么安慰她的人,也只有先生了。
她忽的不想离开灵山了。
陆绫看着窗外,呛了一口,弯腰:“咳咳……”
之后,吐出小片青叶子。
李竹子见状摇摇头,说道:“果然是吃了,我就说怎么那么苦……傻丫头你吃它干什么。”
李竹子捧着陆绫的脸,在她的眼底轻轻一抹,去了那湿润之后松开陆绫,起身倒了一杯水。
李竹子语气毋容置疑,说道:“漱口。”
“咕噜噜。”陆绫昂着头。
“咕嘟。”
李竹子一愣,然后无奈摸了摸陆绫的头,说道:“谁让你咽下去了。”
“……”
“算了,喝了就喝了吧。”李竹子看着陆绫的腰,在陆绫有些迷糊的视线中解开她的腰带然后取下两个酒葫芦。
李竹子问道:“这也是给我的?”
“是。”陆绫下意识点头,然后说道:“九峰现在找不到小溪了,我就只灌了一些灵泉的水。”
陆绫兴许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中有些许委屈。
“戏凤她们把九峰的溪流给断了吗……”李竹子皱眉,没有说什么,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竹子拍拍自己的腿。
在自己的先生面前,陆绫知道自己永远是高冷不起来的,所以她便坐了上去。
“我给你变个戏法。”怀里坐着一个姑娘,李竹子微微一笑。
陆绫心道先生是要安慰自己吗。
“你看。”说着,李竹子手一抖,握住一个白色物体。
陆绫看过去。
看到了一个戒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