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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在路上(1 / 1)

医院所在的这条街道,其实并不是多么狭窄。

不会说,只是打了个电话出来,就看不见刚才还在这里的华青衣了。

那么,华青衣去哪了呢?

...

卡车里面的许多担架车摆放的并不怎么整齐。

那些病人,连同着担架车,就被那么随意的推了上来,然后堆在了一起。

这样已经不像是在对待人。

更像是在对待一批货物。

毕竟没有人会在意货物摆放的是否舒适。

华青衣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几张靠外边的担架车,朝里边挤了挤,找了张空着的躺下。

刚才他被扔出来之后,本是打算就此离开。

只是路过这辆大卡车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爬了上来。

恰好那时候也没有人看着,而且可能是后边还要推上来一些担架车,所以卡车的门也没有关。

竟然被他这么一个外行人给混了上来。

担架车上躺着并不怎么舒服,而且周围的空气中有种密闭空间特有的那种臭味,里面混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对于华青衣这种五感聪敏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煎熬。

华青衣不知道这辆车将要开到哪里去,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要上来,但是他知道一点。

那就是,这些病人都还没有死去。

换言之,也就是这些病人身体里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被抽离出来。

之前听到那司机曾毅说起那些事情之后,还有看着徐杨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那些东西之后,华青衣就设想了一下。

对于那种东西,华青衣算是很了解了。

脱离人体一段时间之后,活性就会逐渐开始降低。

如果他是那个如曾毅所说,有组织的收集起那些东西的决策人。

他是不会选择直接抽离那些东西之后再运输的,就算是提前有过抽取的行为,也只可能是“验货”一类的行为才对。

毕竟医院不是专业的实验室,在那些东西抽离出来之后,没有条件能够立刻保存的那么好。

这种情况下,再看到这些已经气若游丝的感染病人。

让华青衣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个连他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念头。

那就是,这些病人...不会是作为容器来运送那些东西的吧...

严格的说起来,这个猜测没有足够支撑的理由。

但是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这辆卡车开向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多么难猜。

“唉,就是可惜白借宿了一遭。”

华青衣轻轻的提上了担架车上的盖布,心里感叹了一句。

幸好他已经提前还上了那份人情,不然这么悄悄的就溜了,怕不是要遭人闲话。

正想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卡车后门那里有了些动静。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你们的效率太慢了!我还要赶在期限之前送到那边去呢!快点快点!”

这声音里有些隐隐的不满,所以语速放的有些慢。

就算是隔着些东西,华青衣还是听得见。

紧接着就是一阵推拉的声响。

是他之前听到过的那种推着担架车进卡车里的声音。

“是的,这是最后一个,后面都没了...哦!你等等!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

另一个声音,有些喘息,是刚用过力之后的样子。

“签字?”

“就是清点一下数量,然后签字确认一下,上边的规定,你知道的...”

“...,算了,不用点了,刚才我看着你们一辆辆的推上去,都数过一次了,顶多就是途中去抽了根烟,拿过来,我直接签了就行了,还赶时间!”

华青衣听着外边的动静,苦笑了声。

亏他为了防备这些人检查,都已经按过身上的几处穴位,这会儿身体的状态都已经明显的改变成和那些病人差不多了。

就算是现在拿体温计来测一下,应该都是和那些病人并无二致。

只是有便利的一方面,就有不便利的一方面。

这种状态下的身体,感受可并不怎么好...

虽然华青衣听见了外边的人没有进来检查的意思,也还是没有立刻解除身体的状态。

等到听见了卡车门重新关上然后落锁的声音,才松了口气,解除掉了这种难受的状态。

等到身体的感触恢复如初,卡车已经是开动起来了。

感觉上速度不慢,明明是在市区里面。

不过想想来时看见的街上都没多少人,便不觉得奇怪了。

华青衣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立刻就坐起来。

毕竟他不知道这车要开去哪里,要开多久,指不准他刚爬起来,这车就开到了,那么匆匆赶赶的恢复刚才那样就有点难度了。

人终究不是机器,按一下开关就切换完毕。

好歹还是需要一个缓冲时间的。

又过了会儿,明显感觉到卡车的速度又快了起来,没多久之后,就保持着高速稳定了下来。

看来这是要开很远啊...

这种大卡车,要加速减速,都得提前做准备。

更何况后面装的这些,都是没怎么固定的病床担架。

司机开的很稳,所以华青衣终于放下了心坐了起来。

“吱吖”一声,有些轻微的声响。

什么时候司机开始减速了,他再躺回来都不迟。

刚才被紧张占据了头脑,这会儿才终于解放了出来。

这一坐起来,才总算是有了闲工夫想些事情。

只是这紧张一停下来,就不由得开始有些后怕。

异国他乡的,他就这么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去什么地方的卡车。

而且很明显的,这车上装载着的“东西”很不一般。

再联想到那司机曾毅曾说过的可能的“危险”。

不由得苦笑起来。

“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车总不能把我拖到哪个荒漠里面去吧...”

卡车的后门落了锁,他是听见了的。

跑是没得跑了。

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视线在四周游移了一圈,都是些一般的担架车,躺着人事不省的病人。

在这满是病毒的环境里,还好是他,换作一般人进来,基本就等于宣告死刑了。

这些人也是可怜。

可能在他们进那家医院寻求救治的时候,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寄以厚望的医院非但没有挽救他们的生命,反而将他们当做了随时可以抛弃的“容器”吧。

孤独,总是会让人恐惧。

华青衣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能不能救醒一些人,一起同舟共济。

不过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徐杨感染的病毒版本是和这些人有些相似的,才只是初期症状而且还得到了他及时的救治,这会儿应该都还没缓过来呢。

更何况这些一看就知道已经到了晚期的病人。

动是肯定没法指望他们动的了。

在没有药物辅助的当下,就连让他们醒过来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华青衣终究只是一个医者,而不是神仙。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他这没有药物的医者,就更别提了。

以前,华青衣不是没有不使用药物给人治过病。

甚至,次数还很多。

不过那些时候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这些病人,身体里的生机早就被那些东西挖空了,不可能像是以前的那些病人一样靠自身的刺激来病愈。

这条路是肯定走不通的了。

华青衣暗叹了一声,摸了摸身上带着的东西。

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派上些用场的。

摸着摸着,摸出一个小瓶来。

里面装着一小滴乳白色的液体。

是之前从徐杨身体里面弄出来的那些。

原本只是拿着这个,华青衣其实就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

眼下触景生情,就有些想笑。

他这是为着什么呢?

华青衣扯了扯嘴角,盯着手中的小瓶。

突然!

猛地回头看向了那些担架车上躺着的病人!

他可能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自保方式。

...

“...在起初,我研究过这种材料的活性,发现明明这是一种活性非常强的材料,但是在离开人体之后就会开始急剧的收缩,而且在过程中会损失相当大一部分能量。”

从最底层上来,站在电梯里,海勒虚心的向先生请示着问题。

电梯里算上海勒,只有三个人。

他,罗素先生,还有这位...“华”。

海勒站在靠着电梯按键的一侧,这是地位比较低的人站的地方。

平常在这座实验室里,海勒是不可能会有这种遭遇的。

不过现在却没有半点的不情愿,甚至看向对面站着的先生的眼神,还有些甘之如饴!

“如果不经处理直接摄入,这就是一种无解的毒药!会搜刮一空身体里的所有活性,然后重新陷入收缩的状态进入沉眠。我尝试过一些办法,试图保持住这种材料的稳定性,不论是在吞噬阶段也好,还是在沉眠阶段也好,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反馈,这似乎是一种不可打破的循环?”

侧面的罗素先生虽然听不太进去那些专业的话,但是这些话里的意思,还是能够听的明白。

看了一眼电梯上逐渐上升的数字,视线一转,去到了先生手里拿着的那支装着一般乳白色液体的真空封装的试管上。

“剧毒”。

这是这种东西恐怖的一面。

海勒曾经给他形容过这种东西的危害性。

只需要拿着一滴,去随便哪个城市的市中心摔破。

不出一周,这座城市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将会感染上这种病毒。

而以这种病毒发病的时间来看,当出现第一个因为病症入院的病人的时候,几乎这个城市里面就已经没有多少没感染过这种疾病的人了。

它会进化,甚至会“学习”!

死板的现代医学,根本不可能防御得住这么狡猾的病毒。

从现在外边的情形来看,当时海勒给他的形容并没有丝毫的夸张。

而现在,这么一试管浓缩了又浓缩的病毒就在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

罗素先生光是想想,就刺激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这种东西又不只是“剧毒”这么简单,这更是一种让人梦寐以求的“药”!

到了罗素先生如今的地位,许多事情都已经不再放在心上,就连不少的生意,都是交给专业的经理人去打理。

但是听到海勒的提问,竟然也是起了些兴趣。

对于这种东西的兴趣!

毕竟,这是不久之后就会被他吃下去的东西!

先生看着两道灼灼的目光直视而来。

脸上挂着似乎永远都那么温和的笑容。

手里握着的试管没有半点摇晃,并没有觉得多恐怖,或是多珍贵,就那么随意的当着两人的面,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

“因为,这是我设定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

让电梯里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先生看着另外两人满是震惊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些往事。

...

学医之人,总会遇见一件事情。

在通识药性之后,遇见医书之外的奇难杂症,难有适合的药草以治之。

何解?

在第一次向师父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师父随口便答了上来。

曰,退而求其次。

没有那么完美匹配的药性,那边寻找些相差仿佛的。

中药性温,大差不差,总不至于让病情更糟的。

这和做人是一个道理。

这世上哪有那么些恰好相合的男女呢?

却不见都是孤寡终老,只要将就些,总能对付的。

常人都是如此。

师父亦是。

但他不是。

于是又问,可有办法自己培植出自己想要药性的药草?

想着,若是能够自己培育的出,那岂不是所有病都能恰好对症?

这天下如何还会有他治不得的病?

他不想要什么妥协,也不想要什么将就。

若是能够,他一定要做那最好的!

师父还是随口便答上了他的问题。

曰,自然是有。

只是培育所费甚巨,耗费精力,花费时间动则以年计。

并非说不可为,只是相比起将就的治病,这般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些。

那时候他不争辩,只是默默地学了那些。

师父也默默的教了他。

为了一味药材,需要耗费半生,这样的傻事,他以为他是不会做的。

想必师父也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在他拿着那药回去的时候,师父才是那般的神情吧。

心疼中带着懊恼,无奈中连着亏欠。

那时,他看不懂师父神色里的深意。

直到多年后,看着那般状态的夏月白抱着那个孩子跪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感同身受的理解了当时师父的心思。

“若是可以,当初不教他学医,或许他就能安度此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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