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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049:薇薇,我带你走(1 / 1)

()“苏沐薇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这张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十二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八点至九点你出现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有接触,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也就是这位陈光耀先生,你的客人?”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坐在椅子上的苏沐薇已经神情恍惚起来,她脸色惨白,脸上都是汗,步步紧逼的逼问,极度恐惧和无助让她陷入奔溃的边缘,她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苏沐薇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部,原本柔顺的长发被她抓扯得凌乱不堪,疯了似的尖叫起来,她快奔溃了,要疯掉了?

“苏沐薇,你这是卖,已经构成了犯罪?”

“你TM才卖?”审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张静怡冲进来大步走到那名女民警身前,在那女民警错愕地站起来正要质问的時候,张静怡伸手一把拽起那女民警,一个过肩摔将她扔出了两米远。【高品质更新】

“有你这么逼供的吗?你TM拿着纳税人的钱干的就是这样逼良为的事,我揍死你丫滴?”张静怡把那女民警甩出去还不解恨,冲过去伸出脚就要开踹,被冲进来的梁子墨紧紧抱住往一边拖走。

搞什么?这女人真是力大如牛啊,刚才见她两招放倒门口的高大的民警,把梁子墨吓得目瞪口呆,这女人明显是练家子。

是,是该打,但那一摔应该不轻吧,瞧那女民警已经晕死过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人命。

“张静怡,你TM疯了,你袭警啊?”这罪名可大可小?门外的人见张静怡被梁子墨拦下,立即进来抬起那个女民警就往外走。

留着干嘛?挨踹啊?

“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张静怡胸口剧烈起伏,很明显就是因为刚才冲到审讯室门口听见了那女民警的话,还听见了苏沐薇绝望的惨叫声,一怒之下踹门而入,直接将女民警给扔了出去。

梁子墨低呼一口气,紧抱着她的腰死死抱着,半响才问道:“空手道几段?”

张静怡阴测测地转头看他,目光紧缩成尖,双手紧握成拳,露出一口白牙,冷声说道:“黑带三段?”

靠?

梁子墨紧箍着她腰的手突然松开,尼玛,我还是闪远点的好?

“薇薇?”薛宁大步走到苏沐薇面前,见到双手抱着头低噎不已的女子,他蹲下身伸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却被她突然伸手推开,那双红得发肿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做过,真的不是我?”

情绪失控的苏沐薇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她推开薛宁,不断地让后退,神情恍惚的她边退边碎碎地念着:“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不认识他?——”目光游离的她只是一味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颤抖的双肩,发抖的唇,那张毫无血色干涸的唇已经被她咬得出了血。

连续三个小時的逼问让她心力憔悴,恐慌和无助让她失去了精神支柱,她好累,她好怕?

“薇薇,我是阿宁,别怕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感觉到她情绪激动,而且好像对他很排斥,她连连后退,一直缩在了一个墙角,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呜呜大哭起来,像一只受了伤濒临到绝望的小兽,不相信任何人,害怕别人的触碰。

“薇薇?”张静怡哽咽着,想要上前,被梁子墨制止住,阿宁会照顾好她。

“看什么看?一个正常人都被你们这群混蛋活活逼疯,我TM要投诉?”张静怡转身看向在门口站着的人,目光阴沉,走到门口,抬头看向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唇角一勾,清冷地笑道:“看见了?你满意了?”

我张静怡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她遇见了你?

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梁子墨看着御澈,轻叹出声,说实话,遇上这样的事,御澈应该也很为难?

“薇薇,我是阿宁,你抬头看看我,我是薛宁?”薛宁蹲在离苏沐薇不到一米的位置,轻声说道,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全身瑟瑟发抖,呜呜地哭声变得嘶哑而无助,他心都碎了?

他该早点赶过来的,他的薇薇温柔善良,美丽又大方,她的脸上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容,不该是这样的?

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竭尽所能地让她能够幸福,能够快乐?

他就是赔上自己的一生也不愿看到她这般的难过?

缩成一团的女子依然没抬头,只是不停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我相信你,薇薇,让我带你出去,好不好?”薛宁温言说道,但每说完一句都让人忍不住地想落泪,这个温润的男人,对待自己所爱的女人,只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不停哭泣的苏沐薇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蹲在自己前面朝她伸出手的男人,眼泪如潮水般狂涌而出?

“薛宁?”痛苦失声的女子突然扑进他怀里,被薛宁接住,紧紧地抱着。

“薇薇,我带你走?”

*********

“人,我带走了?”薛宁抱着苏沐薇走出审讯室,他用外衣将还在发抖的女子紧紧地裹住。

御澈沉默着看着他。

旁边的杨明中为难地张口:“薛少,这事——”他很想说这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站在副市长的立场来看,陈光耀现在是死不承认,如果苏小姐能配合,说不定事情要顺利的多,但这无疑会让这名苏小姐名声扫地,刚才他也看到了,连续三个小時的审讯,她一直都说不是她,就算是精神都快崩溃了还是说不是她,杨明中心里也在疑惑,或许,真的不是她?

如果苏小姐配合了,在这个非常阶段顶多是拘留几天,但对陈光耀来说意义非常了,他铁定会被双规,立马下马。

“出了事,我扛着?”薛宁看向御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相信她,她说了不是她,就一定不是她?”

御澈定定地看向薛宁,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首先移开视线。

“阿宁,你该知道事态的严重姓?”

薛宁轻笑出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再大的风雨,有我陪着?”

御澈站在原地,看着他抱着她消失在夜幕之中,突然退后一步,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胸口有什么,空了?

******

“阿宁,还是你坐后面吧,我来开车?”梁子墨看着车后座上的张静怡正抱着苏沐薇,菜鸟好像是哭得累了,睡着了。

薛宁转过来神色焦虑地看看向张静怡,“她怎么样?”

张静怡摸了摸苏沐薇的额头,沉声道:“有些发烧,不过温度并不高?”

“子墨,你不认识路,还是我来开比较好?”薛宁说着,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梁子墨皱着眉,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太阳血,转脸来看了薛宁几次,几次都想开口,但看着后面昏睡的苏沐薇都忍了下来,最后低叹出声,实在忍不住,低声说道:“阿宁,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她现在精神本来就不好?”

坐在后面的张静怡抱着苏沐薇的手紧了紧,同样的神色凝重,薇薇,怎么办?我们该如何向你开口?

薛宁秀眉紧皱,是,好残忍?

两个半小時的车程,车才到达D市的一个小县城,看着落后偏远的小县城,低矮的楼房,为了节约电而舍不得打开的路灯,梁子墨趴在车窗口,惊叹居然还会有这么穷的地方?见阿宁依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急忙问道:“阿宁,还没有到吗?”

后面的张静怡低声说道:“梁子墨,那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愿意来的地方?”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更偏远?

薛宁并没有解释,下了国道线便驶向了旁侧的一条县道,通往县以下的地区道路状况不好,上一次他来的時候就险些翻了车。

“大概还有一个小時的车程,你们坐好了,这里的路有些不好?下了雨就更难走了?”薛宁刚一说完,车子便一个颠簸,尚未做好准备的梁子墨就被撞上了车窗,捂着额头低呼的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一深一浅的道路,怪不得薛宁不让他开跑车来了,这种鬼地方,能加速吗?就算是加速了估计跑车跑下来也散架了?

张静怡其实一直都很纳闷,薛宁对这条路的熟悉程度让她汗颜,她曾经去过苏沐薇的老家,说起来也算是基本熟悉这条路,但薛宁明显比她还要熟,很显然,他是来过的?

什么時候的事?

是上次苏沐薇失踪一个月的時候?UvNM。

是上次苏妈妈说薛宁打过电话去的那一次?

有这个想法的还有梁子墨,薛宁驾车,他坐在旁边一直在关注薛宁,这个外表看起来冷静稳重的男人其实此事心里也乱了,要不然为什么他的眉头一会儿蹙紧一会儿松开?

黑夜中,黑色的悍马彪悍地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上,车内形同一个颠簸的簸箕,一路的摇晃不定让张静怡险些吐了,坐悍马车都这样,真不知坐其他的车会颠成什么样子?

梁子墨双手抓住头顶车内的扶手,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颠簸的路,没见到过这么高的山,这简直就是深山老林啊?这让他想起了小時候爷爷带他去那些革命老根据地参观,跋山涉水,犹如二万五千里长征。

窗外黑漆漆一片,山影重重,山地雾气弥漫,尤其是到了深夜,前方隐约听见有音乐的声音,声音飘忽不定,但仔细一听是山下的某一处传出来的。

张静怡的眼睛倏然瞪圆,哀乐????

张静怡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苏沐薇全身一僵。

车内的几人都怔了怔,车开到道路山端,那音乐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翻了这座山坡已经能清楚地听见了。

山脚那座小村庄,2OO瓦的大灯泡连成一条线照得那个小院子灯火通明,小院子前面还有一块大空地,有不少人正在整理收拾着什么。

按着当地的习俗,丧事是需要守夜的?

“薛宁,停车?”张静怡再也忍不住了,低呼出声,这个時候告诉她,她会疯掉的?

薛宁并没有停,薇薇,有些事你必须学会面对,别怕,我会陪着你?

车驶向下坡路,最后在窄小的公路旁停了下来。

“这条路太窄了,而且因为下了小雨,满路的泥泞,下不去?”薛宁说着打开车门,看着车头灯强光打去的那条小道,这条路晴天的時候还能用,下了雨就不行。

“准备照明灯,只能走下去了?”薛宁刚说完就听见车里的张静怡惊呼出声:“薇薇——”

车门被撞开,那个单薄的女子突然跌跌撞撞地从车里蹿了出来,不顾张静怡的呼喊,沿着那条小道冲了下去。

妈——

妈妈——

“薛宁,拦住她?”张静怡迅速从车里下来,刚跑了一步,脚跟就被陷进了泥泞中,不争气地拐了脚。

薛宁本来是在拿照明灯,只看见身前一个身影蹿出,等他听到张静怡的呼声時,苏沐薇已经冲了几米远,泥泞地上,只留下了她的一只靴子,而那个跑出几米远的女子只穿着一只靴子艰难却倔强地一味往前奔跑,她根本就没看路,只凭着自己的感觉,脚步一深一浅,黑夜中,她单薄的身影一直向前,刚跑下十几米远,‘砰’的一声绊倒在泥地里。

“薇薇?”薛宁顾不上拿灯,冲了上去,泥地湿滑难行,他险些自己都摔倒了,而摔倒在泥地里的女子满脸满身的泥水,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容了,她好像听不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只是艰难地从泥地里爬起来,擦干眼睛上的泥浆,朝着自己的目标迈开了腿。

妈妈,是你在召唤我吗?

妈,我回来了,女儿回来了?

你总说女儿任姓,选工作为什么要选这么远的城市,离你远了,回家一趟都要坐几个小時的车,想看一眼都难?

妈妈,我错了,我总以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時间可以陪你,我说我可以节假日回家陪你,但我回来待过最长的時间就是国庆七天假。

妈——

别离开我,求求你?

你说你还要看着我穿上婚纱,看着我成家立业,看着我生儿育女?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静怡看着那不顾一切往前奔的女子,突然蹲下身去泣不成声?

薇薇——

薛宁一路紧跟,苏沐薇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看着她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地爬起来,赤着脚跑着,薛宁心被揪得紧紧的,很多次他刚要接近她想扶她起来都被她挣开,他见到那张早已糊满泥水的脸,那双红肿的双眼,明明已经装满了眼泪,却始终没有流出来,那般的倔强,倔强地让他心疼。

苏沐薇跌跌撞撞地一路奔回,在离那个灯火通明的大院之外十米左右的位置,再一次摔倒了。

这一次她没有爬起来,伏在泥泞地中,听着那低沉的哀乐声,抬头望着那属于自己的农家小院,望着那大屋门口临時搭建而且的草棚子,突然绝望地放声大哭起来?

该是多大的伤痛让这个婉约的女子要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该怀有多大的期望鼓起多大的勇气让她一次次从泥地里跌倒了又爬起来?

最后,却期望成空?

“啊——”

薛宁望着伏在泥地里的女子,双手深陷进泥土中,伸出手一步步地往那个方向爬去。

一步,两步?

她的哭声让他奔溃了?

他冲上去一把将她从泥泞中抱起来,死死地将她摁进自己的怀里。

苏沐薇,如果命运要让你痛,也让我陪着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

“阿宁——”梁子墨搀扶着张静怡跟了来,张静怡哭得死去活来伏在他肩头不停地抽噎着,他不仅要顾着她受伤的脚还要顾着她的情绪,该死的张静怡,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她怎么样了?”梁子墨看着地上的两个泥人,苏沐薇已经看不出个人样了。

“晕倒了?”薛宁把苏沐薇抱起来,看着那个小院,想起上次他来,热情接待他的那位和蔼可亲的女人,临走時还特别送给他一双亲手绣制的鞋垫,本来他看着那双绣着两条金龙的鞋垫特别的精致,但她婉言说着那是送给她未来女婿的,还差几针才完工,一想起她,薛宁眼睛都红了。

那个温婉的女人,此時就冷冰冰地躺在那大门前么?

“阿宁,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梁子墨看着自己双腿都沾满了泥浆,暗骂着该死的居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来,苏沐薇的家简直可以用难民窟来形容了,四间小平房,两间是卧室,家具不多,而且家里居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客人,你们就将就一下,小村子更好的住宿地方?这些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送饭进来是苏沐薇的舅娘,满是歉意地看着三人,目光在躺在薛宁怀里的苏沐薇身上看了一眼,低叹一声,“薇薇是个可怜的女娃,她的母亲就是她的全部,好不容易盼到她大学毕业也该是享清福的時候了,可她却走了,不知道该怎么——”舅娘说着忍不住地要落泪,放下盘子就说道:“让我帮她梳洗一下吧?她穿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我留下帮忙,你们先出去?”张静怡看了梁子墨一眼,跛着脚走到床边,把苏沐薇扶进自己怀里。

薛宁和梁子墨便走出了房间,大门口还有不少人,很多都是留下来帮忙的,按着当地农村的习俗,去世的人要摆放三天,请道士超度,虽是带有迷信色彩,但这也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寄托了死者亲属的哀思。

村里人对这两个突然到来的男子都感到好奇,有人都在开始猜测了,到底哪一个是苏沐薇的男朋友?

“你来过这里?”梁子墨搬了根板凳过来,靠在大门处摆着,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能够用来垫屁股的长形的凳子,若不是看着有人正坐着,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用来坐的。

薛宁的目光正深深地看着草席搭建的棚子上,这里是摆放死者尸体的地方,当地的习俗便是死者归天之后便不能摆在房屋内,而是摆在大门口的位置。

夜里下着些小雨,草席上被蒙着一层塑料膜用来遮雨,大门上那盏200瓦的大灯泡很亮,照得周围都是明亮一片,村里人摆了几张桌子在门口,守夜的人便凑成桌,打麻将。

村里人对这两个外来客也很热情,端的端水,送的送水果,有人还主动拿出两套衣服让两个浑身是泥的男子赶紧换上。

“我两个月前来过一次,还记得我给你看的检查报告吗?是她给我的?”薛宁的目光转向那个棚子,低声道:“其实在两个月前,我来看了之后她就复发了,住进了医院,但她不让我告诉薇薇?”

“她去年已经动了一次手术,这一次她再次复发,已经没办法再动手术了,她得的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得很快,两个月前我第一次来就摸到她小腹内又长了包块,我本来是想接她去我的医院,但她不愿意,我只好送她去了D市的肿瘤医院,她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身体每况愈下,死之前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

梁子墨静静地听着,拿起有人刚才送过来的瓶装啤酒,用牙齿咬开盖子来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阿宁,癌症是至今医学上都没办法攻克的难题,你也别自责?”

薛宁不答话,接过他手里的酒瓶开始喝了起来。

“阿宁,苏沐薇知道你为她所做的这些吗?”梁子墨凝眉看着薛宁。

薛宁摇摇头。

梁子墨叹息一声,心里也道,如果她知道了早已投入你的怀抱了?唉——

两人坐在长凳上,静静地喝着酒,梁子墨偶然侧脸见到了门口站着的女子,惊讶出声:“菜鸟?你醒了?”

苏沐薇脸色依然苍白,双眼浮肿得厉害,换了衣服的她正靠在大门口,目光看着草棚的位置,眼神游离,没有焦距。

“薇薇?”薛宁站起来,转身去看苏沐薇,却不想他忘记了他和梁子墨两人坐着一条长凳,一人坐一端,他一起身,梁子墨那边就翘了起来,“咚”的一声,梁子墨连人带板凳一起翻落下了仅有三梯台阶之下。

在薛宁的惊呼声中,从台阶下伸出两只沾满泥水的双手,在水泥地板上一按,露出十根手指印来。

薛宁正要蹲下身去拉梁子墨,手却被身后的苏沐薇轻轻握住,手心接触着有些凉,刚摸到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他诧异地转过脸来,听见她低声说道:“薛宁,能不能进来一下?”

第一次,她主动牵他的手?

薛宁也没有去拉梁子墨了,站起身跟在了苏沐薇身后。

“阿宁,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薛宁紧跟在苏沐薇身后进了一间最靠边的卧房,她身上的大衣明显大了好几号,让她显得很娇小,走进那间卧房,水泥墙壁上贴满了奖状,名字一栏全是‘苏沐薇’,房间里也没装修,就用水泥抹了一层,一个小书桌,一排成色有些老旧的衣柜,一架老式的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木头架子床。

这是她的卧室?

薛宁望着正打开衣柜翻东西的苏沐薇,目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着。

见苏沐薇翻出几件衣服,走到他面前,满是歉意地望着他:“对不起,薛宁,我家条件不好,你介意穿这件衣服吗?你把你的衣服换下来,我马上给你洗?”

他身上全是泥浆,现在又是冬天,这么冷?

她是在关心他吗?

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苏沐薇感觉到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急忙避开了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把衣服放在他手里,走到门口,轻声道:“我,我在门外等你?”

大院里,燃起一股浓烟,张静怡围着围裙,一手拿着大锅铲,不停地咳嗽,伸手擦着被熏出来的眼泪,大叫起来,“梁子墨,你到底会不会烧火?你这是熏腊肠啊?”

吃什么夜宵?刚才那碗饭还不够吗?他是带着饭口袋来的吗?

浓烟后方,梁子墨正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地在大锅地下吹气,尼玛,他本来就没干过,他的手能拉小提琴,能弹钢琴,能拿手术刀,但就是不会拿柴火啊?

这口大铁锅是临時搭建起来了,村里这么多人,出殡那天也要吃饭,所以这口锅是至关重要的。

“梁子墨,你丫滴别再吹了?”张静怡要跳脚了,煮个馄饨眼看就要煮成面糊了。

“让我来吧?”梁子墨听见身边响起一阵低哑的声音,他正要抬头,苏沐薇就挨着他坐了下来,把大锅灶里面塞着的满满一灶的柴火一根根挑了出来,这才把火点燃,脸上被糊地又是泥又是烟灰的梁子墨见到她熟练地做着,嘴角不由得抖了抖。

“菜鸟,阿宁呢?”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梁子墨只好没话找话了。

“他在换衣服?”苏沐薇低低答道。

“你就不找一件衣服给我换?”梁子墨表情很受伤,他刚才换了衣服的,只是那可恶的阿宁,起身居然不打声招呼,害得他咕噜噜地滚下了台阶,又弄脏了?

鞋和袜子都湿了,他现在坐在灶边,烧火倒是其次,烤衣服才是重点。

“你需要吗?”苏沐薇转脸看他,见他点头便起身要为他去找,刚站起来脑子就一晕,幸好换完衣服出来的薛宁将她扶住,“薇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沐薇捂着额头轻轻摇头,“我没事,穿着合身吗?”

“哈哈哈哈——”拿着大锅铲的张静怡实在是忍不住地狂笑出声,笑着笑着感觉这个時候笑有些不合時宜,急忙捂住嘴,手里的大锅铲指着薛宁,猛咳几声,面色一正,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大棉袄果然有点东北老爷们的风范,亲,要不要加一顶那种大帽子?”

坐在火堆便的梁子墨看了看薛宁的装束,愣了半响,口里的哈利仔都掉下来了,尼玛,阿宁,没想到百年前的棉袄穿在你身上也能穿出当年的范儿?

梁子墨嘴巴一合,义正言辞地说道:“啊,菜鸟,我衣服就不用换了,懒得麻烦是不是?”那么厚重那么老款的顶级棉袄也只有阿宁敢穿出来啊?

这年头居然还有棉袄?

E市的贵族薛少爷居然穿着这样的衣服??啊啊啊?古董级棉袄?

苏沐薇转身看向薛宁,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嗯,好像,有些小了?而且显然穿在他身上是极为不合适的。

“我去洗衣服?”苏沐薇说着便朝屋里走去,薛宁望着她的身影,感觉到脚边有东西在顶他,垂眸一看,见梁子墨正拿了根抛火棍捣他,梁子墨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不快跟过去?”

张静怡挥舞着大锅铲,指了指苏沐薇离开的方向,“院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打铁是要趁热的?”

真不知道薛宁这脑子是什么结构的,医学高材生,E市医学界的灵魂人物,追个女人居然不懂得变通?

******

“副市长,有位叫陈妮的女子说要见你?”程茹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御澈和杨明中。

御澈朝程茹做了个手势,接着对杨明中厉声说道:“我以后不想在E市再看到这个人?”

杨明中急忙点头,“是,是,我明白了?”

“副市长,陈光耀依然不承认,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御澈脸色一沉,握在手里的钢笔重重一放。

“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吗?”

御澈刚说完,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了起来,推门而入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

“这位小姐,您现在不方便进来?”程茹上前拦住她。

“我是来送东西的,目的只有一个?”女子声音温婉动人,手里拿着一只U盘走到御澈面前突然一扔,U盘砸在御澈的脸上,便听见那女子冷声说道:“别TM再让那些媒体玷污我的薇薇,女人不是你们这群混蛋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陈妮说完,冷冷地瞪了御澈了一眼,转身高调地离开。

“副市长?”程茹紧张地看向御澈,见御澈不动声色地捡起那个U盘递给她,沉声开口“去查?”

程茹打开U盘,里面有三段视频,还有一份个人资料。

看完之后,杨明中立马站起来,“副市长,这事交给我,我马上去做?”

程茹看完之后,有些不忍地想起那天的苏沐薇,审讯室里的她当時该有多难过?

身后的呼吸声很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是闷头抽着烟,吐出的烟圈一个接着一个,很久才低沉问出口:“她现在在哪里?”

程茹合上电脑,看着御澈,蹙眉,难掩脸上的哀痛,“四天前,晚上七点一刻,她的母亲过世了?”

四天前,晚上七点一刻?

不想让她恨你一辈子的话,你就放人?

她明明可以赶回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却被关押在了审讯室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罪名熬了三个多小時。

苏沐薇?

沙发上的男人的手缓缓握紧?

******

“我们先走,你好好陪陪她?”张静怡看着依然蹲在新坟边的苏沐薇,看向薛宁。

昨天,苏妈妈下葬,到现在,苏沐薇的平静让他们坐立不安,试想一个平時遇上小事都会哭的女子在这个時候居然没有再哭,平静地让人感到害怕,这几晚,苏沐薇是彻夜的不眠不休,就算是被薛宁强行摁在床上,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四天,她瘦得不像话,瘦得成了皮包骨头,两只眼睛深陷了下去,摸着骨头都恪人,唯独那双眼睛,清亮地慑人?

薛宁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苏妈妈昨天早上下葬,一整天她都守在这个坟头,靠在水泥砖头砌成的坟墓旁低低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真怕她承受不住?”张静怡临走時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看向薛宁,认真地问道:“薛宁,你会对她好吗?”

薛宁转脸看她,坚定地点头。

“那就抓住她,不要再放手?”

******

梁子墨再一次享受到了车中颠簸的顶级待遇,此時的他双手紧紧抓住车内的栏杆扶手,及時再这样,身体还是没办法控制摇晃。

MD,居然要先坐这种小巴士到县城,再买票坐大巴回E市?

挂在扶手上坐摇摆动作的梁子墨暗恨啊,尼玛,一辆小巴士本来只有十六个座位,现在里面居然塞满足足不下五十人,挤得他前胸贴后背了,好在他看不到外面的路况,不过一想到昨晚上见到的高低不平的道路和蜿蜒盘旋的弯道,他心里就那个颤啊?

运气不好,还真的会嗝屁的?

他堂堂梁家大少如果嗝屁在这个小山窝,那该多窝囊啊?

张静怡被挤在车后面,没办法,苏沐薇暂時可能还不能回E市,薛宁自然要留下来陪她,他们又只开了一辆车,总不能让薛宁他们自己坐车回来吧?人家还要护花呢?

也不知道那朵娇弱的小花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艳丽?

小巴士颠簸了一个多小時,下车時梁子墨已经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大吐特吐,啊啊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这鬼地方,老子下次再来就不姓梁?

“娇气?”张静怡低骂一声,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梁子墨抬头看着张静怡的背影,尼玛,她一个女人都没吐,但作为男人的他居然吐了?

嗷——

真是脸都丢尽了?得下么要。

“你确定不坐大巴车?”张静怡阴测测地看着梁子墨,梁子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坐?

“你确定?”张静怡再次问道。

梁子墨低呼一口气,怒瞪着张静怡,“有完没完?”

张静怡蹙眉,大少爷,大巴车又怎么了?你连那么颠簸的小巴士都坐过了,不就三个多小時的路程,不能忍?还非要等着梁家的人来接,靠?娇生惯养永远都长不大的孙子?

不过,等梁家的车来了,估计她也该到E市了?

张静怡拍拍手,“好吧,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先走了?”张静怡说完便去站台上买了张票,因为是装满即走,张静怡过了站口就上了车,留下梁大少一人郁闷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

正因为梁子墨坐了一个多小時的小巴士,他才受不了那种车,决定坚持要等着家里的私家车来了再走。

张静怡的车缓缓驶出县城,很快就上了前往E市的高速,刚上了告诉,她就接到了梁子墨的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咆哮起来:“张静怡,你TM把我的钱包放哪儿了?”

梁大少在小县城的站台上又冷又饿,站起来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钱包,全身上下除了个手机,什么都没有。

张静怡愣了愣,这才想起去翻自己的包,翻出一只棕色的钱包,嘴角一抖,天,他的钱包怎么会在她包里?翻出一看是一排的金卡?

“啊,我怎么知道你钱包在哪里?是不是被小偷偷了?”说完之后暗自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啊啊,信号不好,我听不见,啊啊,我挂啦?”

梁子墨看着被挂掉的手机,脸色阴沉,张静怡,你混蛋?

张静怡挂掉电话之后便低低嘘气,听见旁边有人在说,“咦,堵车了?好像还很严重?”

“应该是从E市那边堵过来的吧,刚才缴费那边的人说了,都堵了半天了?”

张静怡看着对面过来的那条道上塞满了车,嘴角抖了抖?

啊,恶德医生,人都说恶有恶报,看吧,你的报应来了。

当晚,当梁家的私家车在久经八个小時的堵车之后赶到E市時,梁家的少爷已经气得印堂发黑,眼睛发绿,这位一直生长在温室中的花骨朵被县城夜晚的秋霜打得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在没有钱没有车的情况下死要面子地在站台上等了一个晚上?

******

“薇薇,你尝尝?”薛宁围着围裙,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夹起一小块青菜放在苏沐薇的嘴边。

一个月?

他守着她,除了厕所和洗浴间,他寸步不离?

她晚上睡床,他就卷了被子睡床下的床板,她这段時间一直睡不安稳,由开始的時候彻夜不眠到现在每晚能睡上几个小時,但半夜还是会在梦里哭醒,他每晚睡在她床边一听到她发出哽咽的哭声,他就会蹿起来去抱抱她,让她能够再次入睡。

他在房子旁边的菜园里摘菜,亲自煮饭,开始不会烧火,弄得满脸的黑色烟灰,后来慢慢学会了,久而久之便能得心应手,应对自如了。

苏沐薇张嘴接下那片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青菜,撅嘴,“嗯,好苦?”

“不会啊,我尝尝?”薛宁伸手夹起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嚼,蹙眉,确实有些苦。

“要不我重新弄吧?”薛宁耸肩,准备重新再炒。

苏沐薇急忙拦下他,“不用了,可以吃的,只要你不介意?”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他带着她爬山,钓鱼,去前面的水库划船,走半个小時的山路去镇上的市集赶集采购,去山上树林里采摘山薄荷,去庙里烧香,她还知道,他去偷偷地求了一支签。

但至于是什么签她不知道,只知道他那天心情特别好?

“薇薇,那你晚上想吃什么?不如我们下午去钓条鱼,晚上弄糖醋鱼给你吃?”前面就有个大水库,鱼新鲜啊?

苏沐薇看着厨房里掌厨的男人,心里流露出一阵暖意,他陪了她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他对她的好,是她这一生都不曾拥有过的,由开始的排斥到习惯,再到现在的——

依赖?

她习惯了他睡在她的床边,半夜的時候会在她惊醒的時候将她抱入怀里,枕在他怀中她就能睡得很安稳。

她习惯了他的厨艺,有人说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你下厨做饭,这个女人就一定会幸福?

她所渴望的平淡人生里渴望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在她失意的時候为她撑起一片天,能在她被误解在她最无助的時候牵住她的手告诉她一声,“我相信你”?

薛宁?

我好像看到了这米阳光?

因为在很多个夜里,我梦见的,都是你?

“可是我不想吃?”苏沐薇怒着嘴看向他,最近胃口很不好,而且还见不得油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薛宁是变着法子为她弄吃的,但敏感的她总觉得身体不舒服。

今中午的菜色很多,但无一例外,薛宁最近好像喜欢上了酸的东西,每顿饭都会以酸为主。

她捧着碗,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吃了一口,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可是刚吃了两口,她的胃就翻腾得厉害。

看着拿着筷子一动不动的苏沐薇,薛宁看着她,“薇薇,怎么了?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苏沐薇胃里一阵作呕,头也开始发晕,她一把放下碗冲进了洗浴室,一阵干呕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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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高官大人049_V章-049:薇薇,我带你走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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