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余青稚拼了。
“戚野,你怎么来镇上了,前两天不是刚卖过野味吗?”
余青稚本来以为戚野来镇上卖野味,不过看见他两手空空的样子,不像是要卖什么东西,而且今天他不是去了后山吗?现在来镇上做什么?
“我担心你一个人,所以来接你回家。”
戚野发现余青稚的样子,甚至有点可爱。
他真的没有问刚刚的事情,而是接过了她的背篓。
接你回家。
余青稚不知道这四个字有这么大魔力,可能回家这个字眼本身就能给人温暖,尤其是一个漂泊在异世的人。
余青稚此刻就从一个凶恶的母老虎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小白兔。
“这样啊,谢谢你。”
她自己不知道,可是围观的人却发现她身上的气质一下降下来了,而且说话的温柔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而且刚刚才被她骂过,而且看到她砸石头的这些围观群众。
感受最深的当然是张大强。
不是,他之前虽然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也发现这个女人对他也不是没有想法,可是两个人到底是没有做什么,最关键的是他之前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力气这么大,那样大一块石头,竟然就甩在了她的面前。
张大强甚至有点庆幸,幸好现在发现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要是两个人真的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她还不撕了自己。
他甚至有点怨虞笙,之前可没有跟他讲这个女人就是个母老虎。
“嗯。”
戚野点点头。
张大强觉得自己脑子承受力又不够了,不是这个男人竟然是戚野?
大家不都说戚野是一个窝囊胆小又瘦弱的男人吗?自己面前这个仪表堂堂,身材高大的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刚刚看自己那一眼,比那个母老虎都凶。
母老虎只是在力气上让人害怕,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刚刚单纯的一眼,就让他觉得看见了千军万马。
围观群众也全部震惊。
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戚野是一个胆小无力懦弱瘦弱的窝囊废来着,面前这个男人是谁?
是谁传出来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不能人道这种话。
余青稚但看到这些人脸上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到那些人这样的表情,她心里面就爽了。
啊,让你们一个个听信谣言,让你们一个个瞧不起我们家戚野?不能人道?我呸!
人不人道,余青稚不知道了,不过看戚野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高大威猛型。
如果说,余青稚是通过刚刚扔石头的力气镇住了这些人。
那么戚野就是单凭他的气势就震惊了周围的人,让他们觉得这个人就是一座高山,只能仰视,不能近观。
余青稚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就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些人已经通过自己的眼睛证明了他们当时有多么愚蠢。
“走吧,咱们回家。”
余青稚嘴角高高的翘着,心想戚野真给自己长脸。
戚野看着她的样子,她嘴角的笑都快化成蜜流出来了。
戚野本来在后山打猎,打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余青稚一个人来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担心她。
可能时间的相处让他真正的看清了这个姑娘。
身上的确是有一些小毛病,之前也的确是懒惰,不求上进。
说话也毒,可是她好像优点更多一点,而且嘴硬心软,虽然说话很毒,可是总是很真诚的对别人。
辛辛苦苦给戚阳和戚月做了衣服,可是偏偏谁也不告诉,她不敢去送,让自己帮忙送,还不肯承认是谁的手艺,非说是买的,谁看不出来这个衣服的手工?
而且有的时候说话毒一点还挺有意思的。
戚野看着刚刚她舌战群儒丝毫不落下风,就觉得想笑。
尤其那句“男人行不行我自己最清楚,你们与其关心我们家的事,不如回家好好理理你们家的鸡毛蒜皮。”
他行不行她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看她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样子,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原来,他也是需要人守护的。
好像自从找回戚阳和戚月之后,她见和以前不一样啊,变得更加真心,更加容易让人接近。
可能,从那个时候她开始醒悟了。
同样,戚野觉得和她相处,变得越来越轻松自在,而且很容易给他带来快乐,就像是行兵打仗的时候,遇上的对手总是出其不意。
余青稚看着戚野嘴角的笑意也跟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之前的隔阂和尴尬都一扫而空。
“今天你去镇上怎么样了?”
戚野总算想起来问。
“别提了,上一次我们两个一起摆摊我,觉得镇上的生意说不定还可以做,可是今天我去找了那些商铺那些人,要么就是拼命的压价,要么就是根本就没有跟我要合作的意思。”
余青稚苦恼地说。
“不过幸好我之前已经算到了最坏的结果,镇上这些布庄的生意,想要分一杯羹果然很难,而且我现在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是有人想跟我合作,肯定也不会轻易定下。”
余青稚想过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镇上的生意势力错综复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现在实力太低了,就那几匹布,别人怎么相信你能后续供上合作的物资?
发现问题也是好事,发现问题就可以解决问题。
“万事开头难。只要定性心去做,肯定会有转机的。”
“我知道呀,而且咱们家不是还有戚阳和你嘛!戚阳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就算是没有办法,我们家还可以靠你嘛。”
余青稚嘻嘻笑着,势必要抱紧金大腿。
“好。”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潜意识里真的把对方当做是一家人了。
“不过今天这几匹布还是赚了一百多文,我给戚阳和戚月买了点吃的,又买了点骨头回去炖汤喝……”
余青稚絮絮叨叨,戚野认真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两个字。
夕阳照在他们两个身上,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渐渐的两个人的影子踩在了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