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坐在轿子上,被轿子抬着,穿过了承天门,出了皇城,穿梭在热闹的东市里。
周围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喧哗声,远处的金光寺,有大德高僧正在说法,引来了上千人,另一边,有两伙来自不同寺庙的僧人,为了争夺地盘,竟然打了起来。
这段时间里,她的确是在寻找着那所谓的圣僧,但却是一无所获,虽然也找到了一些练过武的,又或者是懂得一些法术的,但这些东西,就算不是佛门的人也能够学会,和是不是“圣僧”,显然没有什么关系。
她坐在轿中,揭开轿帘,往远处的一伙僧人看了一眼,旋即便将帘子放下。
她的心中沉吟着:“大哥中了魇法,差点被人害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娘亲怀疑是我下得手,我可没有这么蠢。虽然大哥不死,我就没有机会当上皇太女,但现在可不是时候。另外,袁大宗师的预言并没有错,娘亲的确是五色之气萦绕,然而整个天空,都被一种其他人看不到的、来历不明的魔气遮蔽着,就连娘亲的五色之气,也受到了缓慢侵蚀,就算有五色之气,娘亲能不能当上女皇帝,可也难说得很,就算我要大哥死,也得等娘亲当上了女皇帝再说。不过娘亲会怀疑我,也是很正常的,除了我,谁还有机会给大哥下魇……”
心中的念头还没有动完,轰,轿边就有一股力量汹涌而来。
太平公主反应极快,那一股汹涌杀气从来的那一刻,她便从轿子的另一边穿窗而出,玲珑的娇躯灵活地一个空翻,落在地上,在她身后,轿子一寸一寸的粉碎,一块块碎片往她轰然爆开。
美妙的身躯旋身一闪,轰,一块块木屑在她的身边冲腾而过。前后的护卫拿起武器,与突如其来的此刻交手,有血水爆开,有肢体抛飞。
“杀了那小妖女!”“为大哥报仇!”“今日我等梁山好汉,便要替天行道。”愤怒的吼声,如同潮水般冲来。
太平公主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这些年来,却也跟着名师,练了一些武,而且她练得很认真,只因她心中清楚,就算有法宝护身,如果连用出法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杀了,那法宝再厉害也是无用。
刷,她向后一挥,紫色的龙影出现,绽出七彩雾气,将那伙杀出的刺客逼住,自己却往另一边的墙上跳去。
她心中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危机重重了。这伙梁山恶煞会出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竟然知道她的路线,提前守在这里。除了她身边有亲信出卖她,没有其它可能。
这些梁山恶煞,能够在她的身边安排内应?想一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这分明就是有人利用这些人来杀她!
双脚落在草地上,她往前跑,身侧卷起旋风,骇然看去,只见一个魁伟壮硕的大和尚,舞着月牙禅杖,朝她呼啸而来,太平公主对这伙梁山恶煞的情报侦察,从来就不曾断过,立时知道,这个就是“花和尚”鲁智深。
明明是和尚,却带着惊人的魔气,魔气与劲气卷荡在一起,在不可一世的神力下,将地皮也卷了起来。在他的身侧,一座假山仅仅是被狂风波及,就已经崩碎开来,轰,禅杖从高处往下砸落,紧跟着便是一声嘭响。
珍珠花伞滴溜溜地转动,女孩一般祭出法宝,一边后退。以鲁智深之力大无穷,竟也无法突破珍珠花伞的宝光。珍珠花伞冲高,鲁智深认出这就是害死魁首的法宝,不敢大意。
惊人的吸扯力,要将鲁智深摄入内中,另一边,却有剑光飞出,朝着珍珠花伞电射而去,一名道士脚踏七星,手挽口诀,珍珠花伞震了一震,飘退开来。
鲁智深朝着女孩儿紧追,另一边,又有几人逼近。女孩心知不妙,一咬牙,法宝再换,换成了碧玉琵琶。
在她身周,空间不断地扭曲,噪音混乱,音波搅动着天地,她身边的所有景象,都在拉长。然而碧玉琵琶虽然是范围性攻击,但杀人效果远不如青锋宝剑与珍珠花伞,而鲁智深、公孙胜等,身裹魔气,却是星宿下凡,并不如何惧怕珍珠花伞的威力。
而这个时候,第一波发动攻击的那些人,也逼了过来,其中有“九纹龙”史进、“没遮挡”穆弘、“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这还是三十六天罡里的,七十二地煞里的更多。
却原来,李逵虽然邀了众人,一同入京行刺,但军师吴用却知,与李逵那厮一同行事,只怕还没到长安就出了事,是以避开李逵、武松等人,另外组织了一伙人,入京杀太平公主。
如吴用所料,果然,他们还在途中,就听说了李逵、项充、李衮被杀之事,这也算是意料之中,整个梁山,能够镇得住李逵的,也就只有宋江和燕青两人,宋江已死,燕青直接跟着旧主卢俊义走了,没人压得住那厮,以那厮的脾气,“潜入”长安,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如此,大家原本想着,李逵、武松、刘唐一伙暴露是免不了的事,却也没想到竟有人能够在路上杀了李逵。
此时,整个梁山分崩离析,卢俊义、柴荣各拉队伍,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个李唐小公主,眼看着,这小公主即将毙命于此,他们自是无论如何不能将她放过。
更何况,谁杀了他,便为新的魁首,这也是当日哥哥死后,大家说好的事。与其他人不同,梁山之中,吴用、鲁智深、史进、穆弘这伙人最为齐心,暗中早以谈好,不管己方谁杀了小妖女,都算在公孙胜身上,由公孙胜接管梁山,公孙胜虽然百般推脱,却也无法,只能由得他们。
这伙人精诚合作,又是出其不意,太平公主虽有法宝,又怎奈何得了他们?眼看着,他们在琴声下不断逼近,花和尚提起禅杖,朝着女孩轰然砸下,女孩面无血色,却已全无办法。
就在这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