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名为覆地拳的拳法,狠狠的打在了地上,能量呈环形往外扩散,冲近的恶奴被震得向外抛飞。
身躯如虎,少年连续出手,直来直去的拳法,快速而又有效,没有太多的花巧,却是每一击都爆发出闪耀的光芒。手掌是虚握的,掌心雷向外溢出,包裹着整个拳头。
抛飞的胳膊,四溅的血水,抱着一拥而上将他解决掉的恶奴们,冲得快,却也退得极快,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一名断去手腕的恶奴在地上滚了两滚,就被后退的其他人绊倒,惨叫声中滚作了一团。
有武师手持钢刀,猛然冲前,朝着少年的后背直劈而下。
他的时机抓得很准,少年连续使用掌心雷,这个时候,体内的雷气必定会出现枯竭和中断。以他在江湖上久经历练的江湖经验,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绝没有错。
然后他就看到,少年反手一拳,钢刀与拳头碰撞的瞬间,轰的一闪,钢刀爆裂开来,武师的身躯也在震动中往后仰去。紧接着是转身反窜的人影,他惊骇欲退,却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金光在面前震响,右肩血肉爆开,整个右手都已断裂。
对于他这种武师来说,断去手臂,变成残废,一辈子也就毁了。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心中更多的却是震撼和恐慌,不断的后退中,他看着冲上前去的人,一个个的肢残手断,少年不杀人,他只是让这些人全都变成了残废。
这不可能!明明只是一个刚入门的雷修,为什么他的内劲能够这般绵长?
另一边,一名拳师却也是满头冷汗,原本想要寻找机会冲上前,结果这少年的雷法,却始终没有衰减的迹象。
哪怕是密级的雷修,这般连续不断的动用掌心雷,也应该支持不住了。
然而这少年,却是完全看不出后劲不足的迹象。
原本始终做着出手的准备,这一刻竟是骇得越离越远。
只一会,少年身边就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人,满地的血和断去的胳膊、手掌。
剩下的人纷纷后退,竟不敢再靠近。
整个甄府之中,虽然还有不少人,但他们原本就是相信这少年虽然会雷法,但一个刚入门的雷修,绝对无法应付这么多人的围攻,方才有胆子冲上前去。
此刻,被他一人毁了二十几人,且都是断肩断手,虽不杀人,却比杀人还可怖。看着到处波洒的血水,和这些满地打滚的同伴,此刻谁还敢上前?
尤其是那些拳师和武师,他们是甄家家养的客卿,但终究不是死士。
眼看着少年的雷法连续用出,完全没有停顿,他们又如何愿意为了甄一善,冒着自己断手断脚的危险?
眼看着众人惊恐后退,易锋挥了挥胳膊,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地练了许久,其实并没有真正与人交手,只是在脑海中不断的模拟着战斗的场面。此刻动起手来,掌心雷接二连三的用出之后,竟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往周围看了看,希望他们继续上。
却已经没人敢上。
他往甄一善踏步而去。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甄一善手忙脚乱,惊恐的后退,啪的一声,被身后阶台一绊,整个人坐在石阶上。
剩下的恶奴却哪里敢再上?全都装作没有听到。
易锋手掌一翻,掌心中雷光隐现,形成一片白光。
雷法,分作金、木、水、火、土五系,正常情况下,五系雷法,对应的是五色雷光,虽然例外的情况也有不少,但大部分,还是能够对应得上的。
白色对应的是金雷,其实易锋真正修炼的,乃是五系雷法“天齐地并”之后的天罡五雷玄气,按照天心大殿的说法,乃是“五雷正法入门”。
此刻的他,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五种全都能够随手用出。
现在之所以只使用金雷,主要还是为了给人一种,他所使用的就是金系、不会其它系的错觉……当然,只会一系雷法,在五雷大陆上其实才是常态。
至少,在此之前,于五雷大陆上,易锋从未听到有人提到过“五雷正法”这样一个名词,哪怕是那些玄级高手,也都是专精于其中一系。
虽然此前从未在五雷大陆上,听说过五雷正法,但易锋却能够感受到它与单系雷法明显的不同。
如果说,正常情况下,五系雷法互相克制,那么现在在他体内,天心五雷之气却是彼此相生,浑然一体,带给了他悠久绵长的内劲,单单是这种程度的群战,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也无法耗空他的内劲。
“做什么?你要做什么?”甄一善倒在阶台处,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没什么,”少年笑了一笑,白光一收,“只是握握手!”
眼看着少年慢慢伸出的手掌,甄一善脸色苍白。
在他们周围,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
眼看着少年和蔼的笑容,已不敢再得罪少年的甄一善,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伸出手,只希望真正只是“握握手”,握完之后,看上去笑容平和的少年就会离去。
四只手握在了一起,轰的一声,金光炸响。惨叫声中,甄一善两只手连着手臂一同炸了开来,血水逆洒,泼上了他的脸。左右手臂都被毁了半截,森森的白骨在烂肉中露出。
“善儿!”甄家家主甄有功在后方扶着柱子心痛得叫着,却也同样不敢靠近。
双手被金雷炸毁的甄一善惨叫声犹如杀猪,哀嚎不止。外围的墙上,挤满了好事的登徒子,门外也全都是往里张望的穷苦百姓,耳听着以往飞扬跋扈的甄家大少爷那凄惨无比的哭嚎,此刻的他们,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真正同情的人少之又少。
少年脱下外衣,把手上沾染的血水擦了一擦,血衣随手抛开。
紧接着便往甄有功走了过去。
甄有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外门处传来一声低喝。
脱下外衣,穿着一件背心,光着胳膊的易锋停下脚步,扭头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精壮男子踏步而入。那些武师、家丁看到这人出现,尽皆松了口气的样子,外头的百姓则是低声议论:“严教头到了!”“严教头可也是会雷法的!”“这下子有得瞧了!”
原来,这男子唤作严成,乃是本城的六扇司枪棒教头。
作为本城的六扇司枪棒教头,严成与甄家本就熟识,也多次受邀上门做客。
踏步而入,严成看着倒在地上,满地打滚的众人,看着双手尽断,再不赶紧救治恐怕会失血而死的甄一善,暗自心惊。
风从高墙上吹过,吹得墙内的树叶沙沙作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同时也看着停在了甄家父子之间的少年。
严成沉声道:“阁下在这里伤人害命,难道就不怕王法么?”
少年却是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王法?这甄家大公子恃强凌弱,欺负老人弱女的时候,王法不知去了哪里,这些人围着我来,想要以众凌寡,仗势欺人时,王法没有出现。现在我不过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王法就跑出来了么?这王法……怎的永远就出现得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