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严老头拼命的想将插入墙中的手收回来的间歇,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推轮椅远离他。隔了些距离后,自己才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顿时有一股想要骂娘的冲动。
只见严老头的脑壳上明显被我刚刚往后扔的液晶电视给击中了,扯断的支架其中锋利的一角巧之又巧的割在了他的头顶,将稀疏的头发以及头皮割掉了一大块。老爷子的头都扁了,猩红的眼珠子也压到了,模样惨之又惨。
文仪扑了过去,和刚扯出手的老爷子又战斗成了一团。老爷子心思没在文仪身上,老是想蹦跶到我身旁来攻击我。
我苦笑,这老爷子生前嘴巴就毒,估计也是个记仇的人。死了竟然将生前的性格给发扬光大了。就算我把他的脑袋削掉了一小半,他又不会痛,没必要这么死吊着我不放。多大的事啊,又不是玩游戏,打个小怪还带吸引仇恨的。
可是无论我多郁闷,严老爷子的仇恨值已经转移到了我身上。
老爷子的速度在增加,力气也在越变越大。他黑乎乎的指甲又变长了许多,十根指甲漆黑漆黑的,在灯光下反射着锋利的光。
文仪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一个不留神,老爷子终于抽到了机会朝我再次飞扑过来。
“哎妈呀。”我惊呼一声,连忙转动轮椅躲避。可自己本来就已经被逼在了角落中,离门很远,早已经避无可避了。
锋利的指甲在意闭目不及掩耳的速度中飞快的朝我逼近,那尖锐程度就连墙都能轻易戳穿,我丝毫不怀疑它能瞬间将我杀掉。自己腿脚不便,灵活不起来。手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只有手心里拽着的那瓶不明液体。
“拼了。”我一咬牙,将瓶子揭开,也不管用途用法啥的了。准备一股脑的将液体泼到严老头的身上。
就在揭开瓶子的一瞬间,严老头的鼻子猛地抽了抽,之后见鬼似得先后退了一步。
我和文仪顿时大喜,被神秘力量驱使的老爷子的尸体,似乎怕这液体。
“快泼它。”文仪喊道。
“别吵,我知道。”我掂量了一下,也不敢用手接触这液体,谁知道它的成分是什么有没有腐蚀性。毕竟连尸变后的怪物,都对它忌惮万分。
速度将瓶子在空中轻轻一挥动,其中一些液体因为离心力的作用飞了有些出去。我立刻就知道要糟了。自己完全低估了液体的粘稠程度。手忙脚乱的往后躲,终于艰难的躲开了即将落到我裤腿上的大部分液体。
还好,我的腿上打着石膏。液体浸入石膏外的裤子,并没有发生糟糕的情况。
而滴在地上的液体,转瞬间就蒸发了似得,消失不见踪迹。严老头偏着脖子,谨慎的绕过液体滴落的位置。那躲在尸体中的神秘黑影感觉到了危险,本能的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它一避开液滴就摊手朝我攻击,方向集中在我那瓶子的手上。果然,这怪物有微弱的智慧。
我连忙又作势朝它洒液体,严老爷子斜着脖子向后一躲。自己也是拼了,给文仪使了个眼色。酒窝女护士跟我混了好几天了,立刻心领神会。操起暴雨梨花拳,朝老爷子的脑袋勾去。
拳拳到肉,老爷子身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它一动不动,只是用猩红的眸子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笑了。摊开双手,让他看自己早已空空如也的手掌。
怪物没搞明白刚刚那瓶液体还在我的手掌中,怎么下一刻就突然没了。它疑惑的准备先将我杀掉,可是已经晚了。
在她身后的文仪用耍飞镖的手法将我暗自扔过去的瓶子接住又瞬间丢了出去,连带丢出的还有三个飞镖。其中一个飞镖巧之又巧的打在了小小的瓶子上,将瓶子击碎。第二个飞镖在空中打在了第三个飞镖的末端。第三个飞镖猛地因为反作用力而转头往后飞。
往后飞的飞镖在飞行途中穿过了击碎的瓶子,瓶子里的液体因为极为粘稠一时间没有被地心引力分开,在飞镖的带动下刺入了严老头斜着的嘴巴里。
环环相扣的动作精彩绝伦,加起来也不过才过去了一秒钟而已,任凭怪物的条件反射般的智慧程度,根本就无法猜到,更没办法避开。
液体入嘴入喉咙,严老头的尸身立刻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久后,猛地产生了化学反应。尸体不停的抽搐,抽着抽着就倒在了地上。灯光下,本来依附在尸体上的一丝影子分离了出来,在光线中想要逃窜。
“别让它逃了。”文仪大叫一声。
“我也不想它跑啊,可能怎么办?”我眼巴巴的看着那黑影挣扎着从尸体上站起来,在地面爬行,想要钻到卫生间去。自己和文仪完全没有任何方法阻止它的离开,毕竟那些神秘液体已经全部灌进了严老头的尸体嘴里。
想到这儿,我身体轻轻一抖,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将裤腿上的一块布给撕开,朝已经快要彻底逃走的黑影扔去。那些布料上,不久前才落了几滴神秘液体上去,也许还有用。
黑影一碰到布料,顿时如同洒了盐的蛞蝓,不断地痛苦扭曲。最后蒸发在了空气了,了无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消灭了。
我和文仪双双瘫软的大口急促呼吸着,心里升起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自己的目光落在粉红护士服已经肮脏残破的女护士身上,皱了皱眉头。严老头的尸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该轮到她了。
这个女护士文仪,到底是谁?
文仪休息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护士服。这才走到到原本的床头位置按下了呼叫铃,没多久值班护士就走了进来。来的是一位小姑娘,看到屋里乱七八糟的破坏场景,顿时吓了一大跳。
文仪用借口打发了小护士,期间小护士叫来医生检查严老头的死亡原因,还不断的用难以言喻的眼神在我俩之间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