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家具,打扫的也还算干净。阳光从窗外挤进来,反而显得有些阴森。
走遍了所有房间,她一个鬼影都没有找到。徐露有些毛骨悚然。这是怎么回事?屋子基本上是密室,除了大门外,没有任何可以出入的地方。她一直都在门口守着,如果屋里真有人,应该会被堵在里边才对。
屋里的人哪儿去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过。刚才自己疑神疑鬼看错了?
徐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向主管请了假,提早回家。
17日,当她开始网格员巡查时,徐婆家门前绿化带上的围栏不但没有拆,反而更加厚实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用大量垃圾堆成了一个圆圈。围栏上还挂着许多白色的坟飘,看得人不寒而栗。
徐露气急了,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完全被消耗一空。拿出手机拍照存证后,管理处很快派人来将围栏清理掉。
她站在一边看着,当清理到最里层时,徐婆拖着一大堆垃圾回来了。她见有人在拆她的围栏,尖叫着用干瘦的手敲工作人员的脑袋。
“谁叫你们拆了,你们闯祸了知不知道。”徐婆全身都在发抖:“里边有东西,我必须要把它堵住,它们才不会逃出来。你们闯祸了,你们闯了大祸了!”
工作人员看了徐露一眼,示意她去安抚徐婆。
徐露走上前将徐婆拉到了一边,解释道:“徐婆婆,公共绿化带不能侵占。昨天妳不是答应我,要自己把围栏拆掉吗?”
徐婆的脸色阴晴不定,说话也不清不楚:“我想要拆,可是老婆子错了,错了。那洞底下有东西!咱们绝对不能让它们出来。”
说话间,工作人员已经把剩下的围栏都拆除了。围栏里的东西露了出来,除了微微下陷的青草地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徐婆口中的洞,同样也没有想逃出来的神秘它们。
“徐婆妳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啊。您老是不是最近睡不好,想儿子了?”徐露轻声道:“要不这样,我晚上跟您儿子联络一下,让他接您老去国外住一阵子。”
徐婆没有说话,只是用浑浊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茂密的青草地。直勾勾的眼神,让徐露非常不舒服。
“徐婆,太阳大了,别在户外待太久。今年天气怪着呢。我先走了。”徐露随口吩咐了一句后,离开了。
徐婆仍旧在站原地一动不动。等她转身往前走没多久,刚刚还发呆的徐婆转头突然看了徐露的背影一眼,就这一眼,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令自己惊骇的东西,脸色大变。
徐婆颤抖着,手不知在身上摸着什么,然后偷偷跟在了徐露的身后。
“小徐。”她从背后轻声喊了徐露一声。
“哎。”徐露下意识的回答道,刚回头,就觉得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罩在了自己的头上。那东西散发着臭烘烘的老人的屎尿腐臭。她吓了一跳,大口呼吸着,那股腐臭味顺着口腔和鼻子呛入了喉咙和肺。
徐露吓得尖叫,好不容易才将脑袋上套着的东西扯下来。一看,居然是肥大肮脏的内裤——徐婆的内裤。
她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徐婆被没离开的社区工作人员扑倒,暂时安置在附近的养老院。
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的肮脏内裤的味道,久久不散。徐露连忙赶回家洗了好几次澡,都没办法将那股腐臭味洗掉。
人老了体味重,更何况是老人的屎和尿。徐露不敢多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而令她更加恐惧崩溃的怪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直到现在,徐露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了。
沈科讲到这儿的时候,出租房的门被敲响。徐露接了儿子刚好回来。她看到我在这儿,先是一愣,之后就长松了一口气。
“小夜,你怎么来了?”她说着客套话:“是老沈叫你来的?”
我指着自己的脸:“还叫我小夜啊,妳孩子都七岁了,他都该叫我叔了。”
“你看起来都没怎么变,可我和老沈的身材都发福走样了。这是我儿子。”徐露低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快叫干爹。”
“他就是我传说中的干爹啊。”沈聪用稚嫩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看我:“干爹,你比我爸帅多了。”
我摸了摸鼻翼,对了,这小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认我当干爹。名字还是我取的。我帮他起名叫沈聪,希望他比他老爹智商高。这么多年了,老子居然给忘了。我顿时有些尴尬。自己连忙在身上东摸西摸,也没摸出个什么见面礼来。不由得更加尴尬了。
“算了,你也别摸见面礼了,以后补上。”徐露白了我一眼:“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沈科讪讪说:“这才大下午的,做饭太早了吧。”
徐露冷哼了一声,没理他。她往前走了几步,沈聪这小鬼头突然觉得妈妈不对劲儿,大声道:“妈妈,妳怎么哭了?”
果然,徐露在哭。忍着哭声,每往前走一步,眼泪就忍不住往眼眶外边涌。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随着步伐从姣好的脸颊上滑下。
“妳妈那是高兴。”沈科叹了口气,“她最近压力太大了,担惊受怕的。你干爹来了,咱们一家,就有救了!”
沈科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的沙发,让沈聪坐到自己边上。
“跟干爹说说,你前些日子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拍拍儿子的头。
沈聪鬼灵精怪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开口道:“干爹,你给我的见面礼,该不会就是解决我家闹鬼的问题吧?”
“这是附加的。见面礼下次我补!”我笑道,心里却有些发冷。刚刚听沈科说起他家闹鬼的事情,可没想到,徐露带回来的脏东西是从小孩开始作祟。
现在都是三人小家庭,小孩基本是小家庭的中心。谁家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