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十日之后,建州城内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是京里来了人,是要为了重要的人专程到了建州寻香。【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苏白芷听孔方说起时,只淡淡一笑。这些流言蜚语,总是以诡异的速度迅速传播,转一圈回来时,早已经面目全非。
“小姐,您可别不放心上,或许这人是为了当今圣上或者宫里的贵妃娘娘寻这香呢?咱们若是能被选中,这身份地方可就大大不同了呀!”孔方晃着脑袋在她身边嘀嘀咕咕。
灵双奉茶时,狠狠地瞪了孔方一眼道,“小姐这会还在忙呢,你一个早上在小姐耳畔嘀嘀咕咕地,扰了小姐可怎么办!”
孔方脖子一缩,嬉皮道:“我这不也是着急的嘛?这消息可是霓裳坊的老赵告诉我的,还有大有发的掌柜老李也这么说。咱们小姐平日不怎么应酬,这些消息或许还没我灵光……”
“就知道胡说!小姐平日里忙着制香,哪里有空去应付那些俗人。倒是你,今天张三,明儿李四,倒是摆足了架势。鼻子里插葱。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灵双同孔方斗嘴习惯了,原本是温吞的性子,遇上孔方时,倒是难得会刺上孔方几句。
孔方被说得脸上悻悻,“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瑞昌着想。”
“那也不得去寻……去寻那些花娘吧。”
“又不是我寻的。是老赵……”
“好了。”苏白芷见二人越说越远,忙止住了二人的话头,“霓裳坊可是我堂哥苏明灿名下的产业?你近来似乎同他们家的人走的很近?”
“我就是见过几回苏少爷,他为人挺豪爽的。”孔方解释道,见灵双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索性不说话。
“我知道你为了瑞昌,也做了不少事。如今店里生意好,你的功劳也不小。可你是帐房,这期间的干系,不用我说,你也是明白的。”苏白芷淡淡道,眼睛却是盯着孔方的双目,直看得他有些闪躲,她这才垂下眸子,“你说的事儿我记下了,你先出去吧。灵双去帮我喊你哥哥来。”
“是。”孔方灵双二人应了声,便一同出了门。
走了不远,孔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小姐明明不比咱们大多少,可那气势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这般强势的女子,将来不知道要寻什么样的姑爷才能压得住小姐。”
“会吗?我倒是觉得小姐一直都温柔如水,内里强悍。我看,是你心虚了。”灵双撇了撇嘴,“每天半夜醉醺醺地才回家,也不知道你谈的是哪门子的生意。”
“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孔方甩了甩袖子,朝天哼了哼,恰好见灵哲从不远处走来,连忙敛了方才的神色,同灵哲打了个招呼。
灵哲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灵双说苏白芷找她,只略略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进了门,见苏白芷站在桌子旁,方才放下笔,纸上字迹未干,一个大大的“信”字。灵哲踌躇了片刻,方才同苏白芷说道,“小姐,香品已经准备完毕,您打算何时送去客栈?”
那几个男人的住处,灵哲早已打探清楚,不止如此,这几日还不停有商户上门送香,倒是苏白芷,一直不动声色。
“不急,这些香品暂时先交由你保管,到时候再说。”如今这么多人上门送香,若是她也跟着去,未免显得太过热心,若是太迟去,又怕怠慢了对方。只能选个何时的时机送去,才能显得不卑不亢。
“好。”灵哲应下了。苏白芷见他踌躇不动,抬了眉问,“怎么,还有话对我说?”
“师傅让我跟您说,最近孔方的情况有些不太对。每日里都出去应酬,几年攒的工钱,这几个月倒是花的差不多了。师傅跟他点了几次,他都不太放在心上。师傅就怕孔方这样,会影响了帐房的正事。”
“这些张师傅同我说过了。”苏白芷邀了他坐下,将桌面上的一盘水晶桂花糕推到了他面前道:“你爱吃的。我娘特地多做了些,让我带来给你。”
姚氏时常会做些吃食来犒劳这帮伙计,近年来,老张头带着灵哲三人在苏白芷家的附近赁了间四合院,两家人的走动越发频繁,姚氏也是真心喜欢这灵哲三人,灵双更是一得空便去寻姚氏学刺绣。
“这些年,我一直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家人,可不论如何,终究不如你和孔方的情谊那么深。起于微时的感情总是最难得的。若是你得空,便点醒下他。”苏白芷轻叹了口气。方才她已经很隐晦地提醒了孔方,帐房事关重大,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如今也该明白。
只是这苏明灿……苏白芷皱了眉——夫人从她娘亲下手,自个儿便从她身边的亲信伙计入手,总不能是只为了这一张香方?
她一个晃神,却在三天后发生了大事。当日,她还在香品铺子的后院看着《百草香论》,便听到门外喧闹的一阵争吵声,她走出房门不久,便见老张头揪着孔方的耳朵入门来,还未站定,便一脚揣在孔方的屁股上,孔方一个不着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那头,老张头的大嗓门早已在院子里响起,“小姐,我带着这个畜生来跟你请罪……这个畜生,这个畜生……他不知道上哪里染的恶习,竟然跟人学赌牌九!将自己的攒下的老婆本输个精光还不打紧,竟然还将铺子里的流水钱全部拿去赌!这个畜生!”
老张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许是一路揪着孔方的耳朵从香品铺子的大堂走到了后院,前厅的伙计见势头不对,三两个全部跟在老张头后头入了后院。这会全部伸长了脑袋看着老张头怒骂孔方。
苏白芷见着围着一堆人,孔方耷拉这脑袋,着实不太像话,连忙将老张头和孔方都迎进屋子。
屋外的人只听到屋子里长时间的沉默,不一会,便听到老张头越发怒不可遏地骂声,“你个畜生!当初若不是小姐救你出乞丐窝,你哪里能有今天!翅膀硬了,心也黑了不成?拿了铺子里的流水赌输了不止,还偷铺子里的贵重香料拿去典了当赌资!你……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屋子里瞬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乒乒乓乓一阵响,众人听得一惊一乍,原以为今日孔方许会死在暴怒的老张头手上,谁知道才一会,反倒听到苏白芷提高了音调的惊呼,“张师傅!”
不一会,孔方便从屋中夺门而出,众人只看到孔方左手捂着脸,右手扶着腰,也不知道伤着哪里了,一瘸一拐地跑出来,随后而出的老张头捂着额头,指缝间竟是渗出血。
一向镇定自如,从未动过怒气的苏白芷扶着老张头,此刻竟是气得脸上煞白,蹙着眉头横眉冷对孔方,厉声骂道:“好你个盛孔方!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在从前如此助你!你赌博、偷窃,如今,竟然还出手殴打恩师!”
“说得好听!”孔方冷笑一声,“恩师!我看他就是拿着我们当赚钱的工具!跟在他身边三年,总是变着法子奴役我们!还有你,苏九!我盛孔方为香料行当牛做马,你可曾说过我一句好?你口口声声待我如家人,我不过输了你些银子,你便气成这般形状!你待我如哪门子家人!”
“你……”苏白芷一句话还未说出,孔方只觉得后头一阵掌风,人反应过来时,灵双已经一个巴掌狠地摔在他的脸上,气得全身发抖,眼里全是泪。
不用千言万语,就是这一双眼,就满是谴责。
孔方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只觉得心痛不已,待要开口,苏白芷已经拉过灵双,拦在她身前。
“盛孔方,你在瑞昌时,我待你如何,你知道。我着实一直待你如家人,今日却变成如此情形。多的话,我也不想再说。那些银子我不再追究,只当是你这两年的红利。只盼从今往后,咱们互不拖欠,再不相见。”
“你这话,是要赶我出瑞昌?”孔方仰天长笑,“家人?好廉价的家人!苏九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苏九不要我盛孔方,是我盛孔方不屑与你为伍!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滚!”被苏白芷拦在身后的灵双突然爆出一句话,“盛孔方,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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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闹开了呢。”顾玉婉替苏明灿斟了杯茶,不由自主的笑,“不枉我花了这许多功夫安了人在苏九身边。虽是方子套不着,可却给我带了不少消息来。”
“夫人英明。可我也不差。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乞丐就是乞丐,带着他稍微玩玩,让他上了瘾,见识见识咱们上等人的日子,他眼界开了,自然欲望就多了……人啊,无欲则刚,可谁能做到?”苏明灿安安心心地喝了这口茶。
“那那些香……你可别忘了,咱们这几日便要把香品交到赵公公手里。若是迟了,这御香坊可就是别人的了。”
顾玉婉依偎在苏明灿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撩拨苏明灿的胸口,苏明灿浑身一个激灵,咧了嘴贼笑道,“放心。我给了那乞丐一大笔钱,有什么还弄不到手的。”
“你胆子可真大,到时候若是让族长知道咱们骗了那丫头的香,闹起来可怎么办?”
“闹?闹呗。一个丫头片子能干些什么?你可别忘了,咱们的族长可是最最好面子的人,这事他可不想闹大。闹大了,赵公公那说不过去。再说,凡事有我爹顶着,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难道不想我有出息呀!”苏明灿一嘴含住顾玉婉的耳垂,顾玉婉发出一身极为娇媚的呻吟声。
那头,苏明灿的手已经不老实,一双手顺着顾玉婉的背慢慢地往上爬,绕到前面,却是不分轻重地揉搓起来,惹得顾玉婉娇喘连连。
苏明灿脑子一热,横腰抱起顾玉婉,直接走向了绣床。
罗带轻分,巫山云雨,一阵翻滚之后,苏明灿在最高处时,隐约听到顾玉婉释放一般的呼声,“明……”
那声“苏明烨”成了顾玉婉生命里羞耻而快乐的禁忌所在。
趴在苏明灿的身上的顾玉婉,突然露出一丝晦涩不明的笑,在烛光的照耀下,只让人不寒而栗。
御香坊……若是她能站在成功的顶端,是否能唤来他多看她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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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孔方离开瑞昌的当天,灵哲在翻遍自己住所的所有地方之后,终是沉着脸,跪在了苏白芷的面前:“小姐,咱们的香品……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其实我也写了很多肉的……
对不起大家,更新晚了,最近真的真的太累了,一直在路上奔波着。我感觉自己一直在火车上,或者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没有存稿裸奔的人,真心伤不起。
大家不要霸王小鱼噻,来来,举起手来给点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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