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一大早起来,穿越众们都聚集在后殿的庭院中,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由于昨天晚上大家都听说了陈抟老祖到来的消息,所以今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写知识手册,而是聚集到了院中,想着陈抟老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可以一睹尊容。看看是不是像王崤峻说的那样,八十多岁的人相貌却比周工和于工显得年轻的多。几位女士甚至梦想着,跟这老神仙学点驻颜术什么的,以永褒青春。可惜,令他们失望的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着老神仙,只等来了玉虚子。众人忙上前询问老神仙什么时候会出来。玉虚子却道:“太师父正在安睡中,贫道也不知何时会醒来。”见众人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解释道:“太师父曾习得一种‘锁鼻功’,也称‘睡功’,可长睡不醒。这一睡可能一、两日,也可能一、两年。通常都是睡两三个月,所以贫道才说不知道太师父何时会醒。”众人一听,登时傻了眼,看来想见这老神仙还真不容易呀。没奈何,大家只能悻悻散去。
玉虚子则紧走几步,一拉王崤峻的袍袖,说道:“王领——自打穿越众开过全体大会,选出委员会后,这玉虚子便开始称呼几位委员为头领和领。众人也不好向他解释委员会和委员的含意,也就随他叫了——慢走。”
王崤峻忙停下脚步,问道:“道长有何事?”
玉虚子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眼看就到端阳节了,贫道打算差徒弟去良乡县城采买一些过节之物。王领及同伴到鄙观也快十日了,一直连观门都没有出过。所以贫道想,如果王领及其他三位领同意,可以选几位同伴随贫道的徒弟一起进城。一来放松放松心情,二来可以略微了解一下城里的情况,以利日后展。不知王领意下如何?”
王崤峻听他说完,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这些人放松一下,总关在道观里,时间长了是容易出问题。虽然不能都去,但以后出去的机会应该会经常有,可以大家轮流来嘛。于是笑着说道:“让道长费心了,此事我等求之不得。不知我等去几人合适?此去县城有多远路程,多长时间可返回?”
“此次是贫道的大弟子清尘和世侄女钟子淇姑娘带着两个小道童前去,王领这边也可选四个人前往。今日午后钟员外会派来几辆马车,此处距良乡县四十里,即使坐车去,也要到明日傍晚才能赶回来。”玉虚子说明道。
王崤峻一听,感觉还不错,至少有车坐,不用走路。于是说道:“既如此,待在下与同伴商量一下,选取出合适人选,定不会误了出的时辰。”
回到房间后,王崤峻将玉虚子的建议告诉了张维信,张维信也表示赞同。于是让王峰把徐绍安和李俊武请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到底让谁去合适。
徐、李二人来了之后,王崤峻把事情一说,二人也无异议。四个人商议了一阵,决定这次进城派张维信,范吾成,杨新和王峰四个人去。由张维信负责与古人打交道,范吾成负责大致考察一下良乡县的商业情况,杨新负责观察一下城里的地形,王峰负责安全保卫。其中,杨新和王峰各带一支手枪,以防万一。随后又将范、杨二人及王峰召集到一起,由张维信和专门请来的玉虚子道长讲解了一些这个时代的古人常见的礼节、常见的忌讳,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行事。而后才让他们各自准备,等吃完午饭后一起出。
午后,道童来报,钟员外派来的人已到了观门外。玉虚子一面让弟子们准备好,一面派人通知穿越众。不多时,选定进城的八个人就收拾妥当,出了观门。
观门之外,钟员外派来的三辆大车、一辆轿车和三匹骏马在管家钟福的带领下,已经等候多时。见自家大小姐出来,钟福忙上前行礼,并请钟大小姐上那辆轿车。结果钟大小姐却看都没看那辆轿车一眼,直接就奔一匹枣红马去了。钟福在一旁给自己鼓了半天劲也没敢上前拦阻,只好任由这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瞎胡闹了。而那辆舒适的轿车最后就便宜了张维信和范吾成两人。王峰和清尘二人骑马,杨新和那两个小道童只能陪着钟福坐大车了。随着钟大小姐一声“出”的娇喝,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良乡县城而去。
四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太阳落山之前,这支采购大军就已经进了良乡县城。钟福带着大家来到早就预定下来的客栈,准备稍微安顿一下,然后趁着天还没黑,先去采买一些东西,这样可以节省明天的时间。穿越众四位经过商量,决定让范吾成随清尘他们去买东西,也好了解一下现在的商业环境。其他三人则看看能不能说动钟大小姐,带着他们去县城里转转,以便对古代城市有个直观的感受。请钟小姐这个艰巨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王峰身上,这小子巴不得在古典美少女身边晃悠,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去不多时,便把正闲的无聊,也打算出门逛逛的钟大小姐给请来了。于是四个人带上些银钱——主要钟大小姐带的,三个穿越男现在基本上还是一文不明,就出了店门。管家钟福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出来。
良乡县城面积不大,城周长不过六里,城中一条十字大街,把整座县城分为四个部分。此城是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年),由幽州节度赵德钧筑成,用于保护幽州南向的6路粮道,可以称的上是幽州的南大门。所以虽然城池不大,但是商贾云集,买卖铺户众多,算得上是块经商宝地。穿越众以后在这里展,还是很有前途的。
主仆五人没用多大功夫就把良乡城转了个遍,最终来到城西北部的城隍庙。端阳节临近,这里正在办庙会,虽然时间已至傍晚,人流依然很拥挤。各种商铺摊位货物丰富,戏楼里唱戏的,路边上打把式卖艺的,好不热闹。众人随着钟大小姐一路走来,边看边聊。虽然各种娱乐项目无法与前世相比,但在这个年代却也算得上是难得了。钟大小姐是习武之人,看见前边不远有几个走江湖卖艺的在舞枪弄棒,便兴冲冲走过去看。
众人挤进人群,就见场中两个人正在对打,招式似乎挺花哨的,但在钟大小姐和王峰看来,却也就算得上些花拳绣腿,没什么意思。于是看了两眼便退了出来,边走两个人边品评着场中人的招式。王峰好不容易有个讨好古典美少女的机会,自然抓住这个机会大侃特侃,逗得钟大小姐笑个不停。
大家这么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才挤过一个戏台前稠密的人群,却被人拦住了去路。拦路的人看上去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头上戴着纱帽,身上穿着丝袍,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长得到也还算周正,就是眼神让人有点不舒服。王峰琢磨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流里流气。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词,但以王峰的感觉来说,这个词是最恰当的。而他又是最讨厌这种没事找抽型的眼神的,所以见这么个小子拦住了大家的去路很是不高兴,要不是出门前堂哥一再叮嘱他行事不可莽撞,他可能已经上去提拉起这小子的衣领,把他扔一边去了。他压了压火气,刚想上去问个究竟,就听旁边的钟大小姐喝道:“徐膏药,怎么又是你?难道你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了吗?是不是嫌上次挨的揍还不够,想再回家去卧床两个月?”
“徐膏药?”王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取这么个名字,难道他家里是专卖膏药的。他却不知道,这“徐膏药”是钟大小姐给对方起的外号,这位流里流气的公子叫徐悟迟,是良乡县学博士的公子。因为经常在钟大小姐身边转来转去,像贴膏药似的,所以就得了这个外号。
这位“膏药”公子听了钟大小姐的喝问,忙摆手说道:“非也,非也。钟姑娘不要误会,小生对姑娘的教诲怎敢忘记。只是见姑娘身边的这几个道士眼生的很,想是姑娘新交的朋友,所以想过来认识认识,以后也好相互关照。”
钟大小姐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怒气略小了点,说道:“这几位道兄是我师父玉虚子新收的徒弟,这几日良乡县城里有庙会,我这个小师妹自然要尽尽地主之仪,带他们来逛逛。现在你明白了,就给我躲远点,不然惹得姑奶奶不高兴,后果你可自负。”
看着钟大小姐那不停晃动的小拳头,这位“膏药”公子下意识的缩了小脖子,忙点头道:“是,是。姑娘自便,小生告退。”说着又看了看这几位略有些怪的道士,尤其是那个长相英俊,身材匀称的年轻道士,点头哈腰的退到一边去了。钟大小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往来路而去。那位“膏药”公子见众人走的远了,满脸的唯唯诺诺立时不见,代之以忿恨又掺杂着些许嫉妒的表情。一双怨毒的眼睛望着钟小姐身后的那几个来历不明的道士,不住的咬牙切齿,似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回客栈的路上,钟子淇将这个“膏药”公子的来历说了一遍,大家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这小子的观感自然又差了一层。王峰更是义愤填膺,拍着胸脯说,如果这小子再敢来打扰钟姑娘,定会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钟大小姐自然是对他这种表态非常赞赏,并且大加鼓励。搞得旁边的张维信一个劲的暗示王峰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至于这家伙有没有看到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回到客栈已经是掌灯时分,出去采购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他们开饭。大家都劳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把没买全的东西都补齐,大吃一顿后就各自回房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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