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的姑娘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诧异地回视着她,她那锋芒毕露的目光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大家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茫然不知所措,旁边的姑娘只好戳戳我:“说你呢,让你站起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我腾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接过话筒。
“我看你一直听得很认真,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齐子墨的笑容如初,但是目光中却有几分我看不明白的东西,似乎有惊喜,有疲惫,还有说不出的伤感。
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能够让我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让我有种想改行学心理学冲动。
“我……”我其实想说我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又怕他“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我答不出来,忽然福灵心至,脱口而出,“齐老师,您结婚了吗?”
齐子墨愣了一下,原本沸腾的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大家和我一样屏着呼吸,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齐子墨再次开口。
“我已经结婚了。”齐子墨目光深沉,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白金戒指,样式简朴大方,更显得他的指节修长。
哗,好像一滴水溅在滚沸的油锅里,前排一群小姑娘怅然地叫嚣着,我胡乱说了一句:“谢谢齐老师。”趁乱将话筒丢了出去。
“姑娘,太谢谢你了。”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斜后面的一个男同学满含热泪:“这回我终于有点指望了。”
“呃……”我不明所以。
“我一直喜欢的人发誓非齐老师不嫁,既然齐老师已经结婚了,那么我第三十一次的求交往,她一定不会再拒绝了。”男同学的目光灼热。
我特别想客气地表示表示,但是又不知道表示什么,只好讷讷地说:“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抓起桌上的本子送过去。
“你要是真心感谢我——”我指指台上的齐子墨,“帮我找他签个名吧。”
不待他拒绝,我唰唰唰几笔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签完了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行。”
男同学很仗义,在他胸脯拍得山响之际,我弯着腰,缓缓起身,眼一瞟,正对上了齐子墨看过来的目光,我尴尬一笑,低着头冲出了人海。
苏跃,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我直接去你们公司。
我一直很怀疑我和苏跃的状态,从相识到现在,每周一三五周末通电话,聊天的内容不像情侣倒像是革命同志。
我质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给乔晓玲发短信询问,乔晓玲回复过来:
生活就是一潭绝望的死水,清风也掀不起半点涟漪……明白不?
我表示闻一多的这首诗我倒是明白。
乔晓玲表示我朽木不可雕,不再理我。
从学校到苏跃公司要转两趟车,为了节省体力,我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休息,朦朦胧胧中好像做了个梦,梦有些混乱,假如梦的再长一些,我恐怕能够记起二十岁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还未等我拨开迷雾重见天日,已经到站了。
下了车我发现窗外天高云淡阳光正好,忽然有几分了解了乔晓玲那则短信的真谛。
到了苏跃公司一打听,苏跃已经下班了。
白跑一趟难免灰心丧气,一打眼看到对面有一家85°C面包店,想起家中那两个小鬼特别喜欢吃这家的蛋挞,正打算走过去,发现马路对面的一个人非常像苏跃。
但我过去的时候,那个疑似苏跃的人已经开着车绝尘而去。
我只好进了面包店,迎面就看到了我表姐。
我表姐的妈是我妈的表姐,俗话说一表三千里,表上乘表,我跟这位表姐差了九十万里,据说搬来江城之前,我妈的这位表姐素来和我妈不来往,距离近了之后走动倒是多了起来,不过我和我这位表姐的气场素来不合,家庭聚会的时候常常横眉冷对。
可是今天表姐特别热情,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对了,这就是冷夏。”表姐跟她身边的姑娘介绍我,一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样子。
“宋小姐的名字很别致。”她身边的姑娘身材高挑,肤如凝脂,看到我嘴角一挑,左颊上显出个酒窝。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这个名字是对应我哥的,我哥叫暖冬,我则叫冷夏,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对冬暖夏凉这种美好天气的向往。
“我下个月结婚,记得来喝喜酒啊。”看到我要到收银台交钱,表姐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哎呀,一起交了得了,这是给昀昀和朗朗买的吧?做表姑的理应表示表示。”
她这一表示,让我特别诧异,因为以前无数个可以表示的机会她都没表示,难道即将走入婚姻坟墓的表姐终于明白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的败家道理?
手上的蛋挞重逾千斤,我在不断纠结中回了家。
客厅的地上一片混乱,朗朗骑在宋暖冬同志的背上笑得眼不见牙,昀昀扯着朗朗的衣襟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下来,下来,该我了!”
“你又买那个什么蛋。”老妈看我到我手上拎的蛋挞有些不淡定,“我蒸的鸡蛋糕不比这个差,买这个干什么,乱花钱。”
“这回还真不是我买的,”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表姐的行为有些反常,“我表姐非要帮我付钱,说买给昀昀和朗朗的。”
妈妈迅速从冰箱里面拿出了几个火龙果装起来递到哥哥手上。
“吃完饭就给你表姨送过去。”她一脸的紧张,“要不你现在送过去?”难怪她觉得心里不踏实,上次表姨送来了一套微波炉用的瓷碗,第二天就借走了我们家的冰柜并且至今未还。
手机震了一下,我点开收信箱,寥寥几个字:
囡囡,我回来了。
陌生的号码,今天的陌生号码真多。
我一面猜测是谁发错了,一面升腾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因为我妈的火龙果还没送出去,表姐就亲自登门了。
表姐的来意有两个,不但送请柬,而且要借房。
不但……而且……这个句式相当好,《现代汉语》告诉我这是递进句,表姐的重点其实是在借房。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妈妈娘家的,爸妈于前年在市区又买了一套二手房,120平米,当时房地产涨价的热潮还没刮到江城,等到热潮刮来并且变成龙卷风的时候,我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家直接奔小康了。
爸爸的态度很暧昧,犹豫来犹豫去,不时看看妈妈:“老丁,你说呢?”
妈妈的态度很鲜明,但是考虑到亲戚这层关系,说得很委婉:“房产证上是这俩孩子的名字,我们做大人的其实也做不得主,你也知道夏夏研究生毕业了就要结婚,也就是一年多的事,苏家一直没提房子的事,我琢磨着要不我们家出房子好了。”
表姐眼皮一挑:“我倒是忘了,夏夏要结婚啊,夏夏要是结不成婚,那房子就能借给我了呗。”
这什么语气,我心头火起:“你这是什么话?我不结婚还有我哥呢,轮也轮不到你。”
表姐马上不淡定了:“你什么意思?我是要你们家房子还是怎么着,亏你还是学什么语言学的,我说的是借,等我和大志攒够了钱就搬出去。”
我深度质疑,以表姐和她未婚夫的收入,攒一辈子都攒不够首付。暂时借,没问题,不过表姐他们家有太多“暂时”借自我们家,但是一去不复还的东西了,银行借贷还要讲究一个信用额度呢,表姐她家不幸是负值。
昀昀用小爪子抓抓我,爬到我的背上悄悄说:“表姑姑好像生气了。”
我当然知道她生气了,做小伏低从来不是她的性子,果然表姐受不了了众人的沉默,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句痛快话吧,借还是不借!”
我们家人齐齐一震,从来只知道借钱的是大爷,没想到准备借的是太爷。
我怒从心中起,也一把拍到桌子上:“不借!”
表姐拾起衣架上的围巾迅速围上,恶狠狠地盯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宋冷夏,你给我等着!”
一个平凡的失忆人士一定有一段惊涛骇浪的过往,我拿起镜子打量自己,觉得表姐一定知道我那段惊涛骇浪的过往,而这段过往能够冠以“乌七八糟”,那一定说多狗血有多狗血,所以我一直激动地等着,但遗憾地直到吃完饭,什么事情发生都没发生。
“妈……”我从卫生间钻出来叫住收拾玩具的妈妈,“我最近好像隐隐回忆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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