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镇定自若的开始动作,刀,镊子,夹子,接下来,只有这些声音在响起。
乔浅画却知道,自己对于拆除炸弹没有多少想法,不过她可以带着这个炸弹去其他地方,总归不可能爆炸在手术室。
接到电话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病人到医院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十分,手术开始十分钟后,脑部第一颗炸弹取出,接着无视喷发而出的血液,第二颗在半分钟之内取出,乔浅画小心翼翼的把两颗炸弹放到盘子中,并且拒绝了护士动它的动作,开始迅速止血,在此过程中,就如同一个老师正在对自己实习期的学生的教导一样,认真的解释着自己的每一步,和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而霍老先生也谦逊的如同一个第一次进手术室的学生一般,认真的听着。
“霍老,接下来的缝合,要交给你了。”,乔浅画说让霍老给自己当副手,自然不是为了炫技或是教导一个学生,去体验当老师的快感,她大脑中精准的计算过自己从第一刀下去到取出脑袋中的东西然后进行缝合需要多久,她可能提高自己的速度在十五分钟内完成,但是结果是,炸弹爆炸,这种微型小炸弹,威力不大,但是一个小型封闭式空间,两颗,还是足以让他们损失惨重的,最主要的是,就算人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本就生命垂危的病人却不一定,这大概也是原本敌人的想法,就算有医术强悍的人取出炸弹,也依旧救不了人,确实一般情况下,少有医术实力强悍却又对武器装备了如指掌的人,况且,这种炸弹的拆除,还需要时间去研究,不过,谁让他们不巧,遇到了乔浅画。
第一刀下去之后的十二分钟内,乔浅画完成了取出异物到止血的所有工序,而把缝合交给霍老,乔浅画是有信心的,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一个普通的缝合,她相信,根本难不倒这位身经百战的圣手,说的谦虚一点,这种小事情交给他,真的都有点过分。
不过幸好,从一开始就抱着学习之心的霍老,不拘小节,而且在他眼中,治病救人的过程中,没有哪一个环节不重要,作为一个医生,你也没有资格去挑剔,只要你能做这件事,那么就算是简单的扶着病人的一条腿,那都是值得的,只要回报是病人痊愈的好消息。
“我三分钟之内回来,”,乔浅画原本不打算和正在认真做腿部手术的司小叔说话,怕他分心,不过正巧司小叔抬头擦汗,乔浅画便轻轻说了一句。
司小叔看了一眼被扎成刺猬一般的张扬帆,:“嗯,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的风格,还有,我想你也不可能让张扬帆做一只刺猬吧。”
乔浅画点点头,跨步走出手术室,她们没有什么时间闲聊,手术室内,司小叔继续着自己的取弹工作,霍老认真的进行着对脑部的最后一步工作,他们不能懈怠,就算是简单的最后一针都必须认真谨慎。
“浅浅?”,站在手术室正对面的司轻尘一眼看到了一身手术服还带着口罩帽子的人是乔浅画。
乔浅画嗯一声,:“你们从哪里进来的,带我去顶楼。”
司轻尘低头,看到盘子里还沾着血迹的子弹,不对,大小有问题,司轻尘一把拿住盘子,:“我带你去,你先把手套帽子拿下来。”
“妈,手术很顺利。”,乔浅画此刻不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在完成任务,她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在救人,所以她会直接称呼自己母亲为妈妈。
只来得及和自己母亲说这么一句,乔浅画便随着司轻尘的脚步走向顶楼,梁苒姝伸了一下手,却没有跟着两个孩子去看看,手术中的字眼依然亮着,说明手术还在继续,而自己女儿带着两颗子弹出来,告诉自己很顺利,就算没有看到,她也知道这两颗子弹有问题。
她看着女儿的背影,一身蓝色手术服已经被她迅速脱下拿在手中,原本挽成丸子的头发也因为帽子的拿下而散开,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家的小丫头,头发已经到了要及腰的长度。
如果乔浅画知道自己妈妈此刻的想法,大概要吐槽一句,头发确实长得太快了。
“有把握吗?”
“没有。”
“威力范围。”
“不大。”
两个人边爬楼梯边交流着,这种时候相比于等电梯,走人不多的楼梯在他们看来更快一点。
“所以,如果没办法拆除。”
“那就让它在顶楼爆开。”,乔浅画颠了颠手里的衣服,:“或者直接让它在空中爆开怎么样。”
微型炸弹,它原本的作用是什么,小型爆破还是如同这次一般,就是为了制造二次伤害,在大家都以为救回一条生命的时候,一个都波及不到手术室外的爆炸,让整个手术室陷入混乱。
这是,敌人的挑衅和莫名自信。
“空中炸开不太好吧。”,司轻尘脚速越来越快,语气依然平稳的说道。
乔浅画恩一声,:“所以,我打算拆开它。”
“到了。”,三层楼,两个人用了不到十五秒,由此也可能看出两个人说话时候的语速一直保持在什么速度。
司轻尘一脚踹开顶楼的大门,直升机还停在这里,还有一位军人。
“让他去军区,病人半个月内不可能移动。”,乔浅画看了司轻尘一眼,拿过托盘,环绕四周之后,走到了一个垃圾桶旁边。
看来大家对于天台都有莫名的好感,很多人喜欢来这里吃饭,这样的话,更加不能让它爆了,不然大家中午都不能有好心情吃饭了。
对于在一瞬间,乔浅画脑海中飘过这种思绪,我们只能说,这很乔浅画。
她席地而坐,拿起一颗,拿出自己从手术室中拿出来的针,全部打开,一套针,现在也只有小号还在这里,剩下的都在张扬帆的身体上。
先拿针穿过,又拿刀开始撬,乔浅画第一次给一个炸弹做手术。
多亏有一双可以看清内里的眼睛,这种上辈子拆起来很麻烦的炸弹,现在变得很简单,这种炸弹并不是难在结构复杂,而是难在东西太小,而其中线条还复杂。
司轻尘靠在一边,一动不动,认真看着乔浅画,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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