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两个黑影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生出任何动静来。
“嘿嘿,那老头子好像是睡了。”
望着几间草屋内的灯火皆已熄灭,唯有神堂内还留着一盏常年不熄的油灯,秦天笑了。
“丫头,走快点儿,厨房应该还有剩下的馒头。”
秦天嘴角留笑,扯着身后丫头的衣角催到。
“嗯嗯!”
听到还有吃的,丫头也来了精神,立刻应了一声,赶紧猫着腰跟了上去。
“站住……”
“卧槽!!”
秦天暗呼一声,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吓得赶紧拉着丫头朝地面跪了下去,下一秒,屋子内的灯光瞬间全都亮了起来,一花发银发老者正端坐在椅子上,怀中卧着一只拂尘,两只眼睛微微闭着。
这花发老者便是秦天的师父——欧阳长青。
字云逸,号云隐仙人!
“师父,您…您还没睡呐?呵呵呵呵……”
“哼!”
老者缓缓睁开眼,一声冷哼。
“整个镇子都快要被你们俩给拆了,你说,我还能睡得着吗?”
老者用不缓不慢,却又十分凌厉的语气道。
“师父您…您都知道了啊?”
秦天脸上露出惊讶异常的表情,心中却不禁暗道:
“这老头子,怎么老子放个屁他都能知道?!”
“怎么?要是你师妹不去找你,你小子是不是还准备一把火把整个镇子都给烧了呀?!”
老者脸色愈发难看,秦天心中暗道不妙!
“师父啊,徒儿心里苦啊!!……”
下一秒,秦天直接在老者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心里苦?!”
老者眉头微挑,眼中满是不信。
“是啊!师父,您听徒儿细细道来!”
“嗯,为师准备好了,开始编吧!”
秦天:“……”
“今日徒儿下山行善,结果遇到三个狂徒在镇中强行收取保护费,若是有人不从那便要挨打,他们还说这稷州修士全部都是垃圾!徒儿当然不服,便与他们理论,结果他们便三人联手殴打徒儿,还要杀了徒儿呢!”
秦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样子看起来十分凄惨。
“哦?那三人当真如此狂妄?!”
“嗯嗯!他们三人还砸了很多商铺,连通天赌坊的第一强者都差点被他们斩杀!”
听完秦天的哭诉,老者眉头微微蹙起。
“镇子里确实很多地方都被那三人给破坏掉了,你说是吧?丫头。”
秦天扭头望向丫头,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嗯嗯嗯……”
丫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连忙一阵连连点头。
“住口!”
“你平时闯的祸还少吗?”
秦天说完,本以为老者会因此而原谅自己免受惩罚,谁料,竟遭到老者的一声怒斥。但随后老者的眉头竟忽然紧皱了起来。
“你们两个笨蛋,被人跟踪了一路竟然都丝毫没有察觉么?”
老者一句话顿时说得秦天两人面面相觑。
“哼,老夫我本来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没想到那些烦人的家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老者轻叹一声,似乎没有再打算训斥秦天二人,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向了门外。
“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虽然不明天老者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从地面站起身来,跟着老者从了出去,来到屋子前的空地上。
“师父,您要做什么?”
站在老者身后,秦天不解地问道。
只见老者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理睬秦天,而是仰起头捋了捋腮下的长须,随即一阵夹杂着一丝玄力的声音骤然从老者口中发出:
“几位还是现身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便见三道身影从空中飞身而至,飘然落在了老者的面前。
“是他?!”
看清飞身落下的三人,秦天也是一愣,因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青年和那两名斗笠男子。
“师父,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想杀了徒儿!”
看清三人面目之后,秦天不禁立刻指着三人大呼道。
谁知,下一刻,那白衣青年和两名斗笠男子竟在老者面前一齐半跪了下来。
“徒子慕容秋白,拜见师伯!”
“师伯?!!!”
秦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白衣少年半个时辰前还想杀死自己,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跪在自己师父的面前喊他师伯?
“你叫我师伯?”
白衣少年跪下便直呼自己为师伯,老者的脸上也略过一丝诧异,斜眼盯着身前的白衣少年。
“是,徒子的师父便是天狩山灵风真人!”
“慕容秋白?”
这时,老者的脸上的诧异略微消散了一些,转而则是冷冷一笑。
“没想到曲灵风竟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做了入室弟子,看来你小子必然是还有些天资。”
“说吧,你跟踪我的两个徒儿找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欧阳长青不再拖沓,直接进入了正题。
“禀师伯,徒子奉师父之命,特意来寻找师伯,只因苦寻无果,无奈之下才跟踪了两位师弟师妹,还望师伯见谅!”
“切……虚伪!跟都跟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之前你还想杀了我呢!”
秦天在一旁叉着手臂,满脸不屑地讽刺道。
慕容秋白斜了秦天一眼,纵有脾气,倒是也不敢在欧阳长青的面前发作。
“禀师伯,半年之前,天狩山云宫之中的九天伏魔印渐渐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若是不尽快加固封印的话,只怕那封印之下的东西不久就会打破封印逃出来,到时候,天狩山第一个便会遭殃!所以,师父想请师伯您回天狩山一趟,与他老人家一起重新修复封印,以免生灵涂炭!若非如此,徒子万万不敢前来打扰师伯清修!”
慕容秋白半跪在地面,如是说道。
“哼,请我回去?!怎么?难道曲灵风连一个小小的封印都修复不了吗?”
欧阳长青冷笑一声,似乎并未因为慕容秋白的话而有所动容。
“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欧阳长青曾发过重誓,此生绝不再踏足天狩山!天狩山的任何事情也再跟我无关!你叫他以后就不要再派人来烦我了!”
欧阳长青一甩衣袖,厌烦地转过身去。
“师伯请息怒!此次下山,师父要徒子转告师伯,当年那件事,他老人家也十分痛心,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师父他也别无选择!”
“哼!别无选择?!”
谁料听到慕容秋白此番话语,欧阳长青竟变得怒意更甚,猛然转过身来。
“当年若是你师父最后肯放他们二人一条生路,老夫我又何至于离开天狩山,从此与其决裂!!”
“你走吧!!”
欧阳长青长袖一挥,竟然不再理会慕容秋白,转身便要离开。
“师伯请留步!”
见欧阳长青竟要走,慕容秋白急忙高声呼道。
“还有何事?!”
欧阳长青停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厉声问道。
“我师父叫你走你怎么还死赖着不走?难不成要我亲自赶你走吗?”
慕容秋白百般纠缠,这时,秦天终于忍不住急了,走到慕容秋白的身边喝道。
谁知慕容秋白也不反驳也不理睬秦天,而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高高地举在手中,
“师伯,临行前,师父告诉徒子,若是师伯执意不肯跟徒子回山,就将此物交给师尊,也算是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给您的一个交代!”
“何物?”
欧阳长青冷冷问道。
慕容秋白听罢将手中的白绢缓缓展开,秦天定眼看去,竟然是一支少女所使用的发钗,而且,做工也十分的别致。
“这是什么?”
秦天刚想上前看清楚,谁料忽然身旁一股玄力袭来,身体一个不稳直接飞了出去,幸好被身旁的丫头伸手扶住。
“这是……!!!”
秦天稳住身形,只见欧阳长青不知何时竟然冲了过来,一把将慕容秋白托在手中的发钗攥在了手中,双目圆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
“这老头子到底是怎么了?!”
秦天不解,一向古板的欧阳长青此刻竟然会在看到一只发钗之后变得如此失态,转过脸去看向丫头,丫头也是不停地摇头表示不解。
此刻,慕容秋白站起身来,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恭敬地递到欧阳长青的面前。
“师伯,师父要我转告您,他这么多年来费劲心力搜集情报,终于有所进展,当年关于那件事,可能和北方的轩辕皇朝有关!您的……”
慕容秋白还想往下说,欧阳长青却伸出手掌忽然制止。
“不用再说下去了!”
“那好,天色已晚,还请师伯回屋休息,明日徒子再来等候师伯您的答复。”
说罢,慕容秋白面容舒缓,朝欧阳长青深深躬身作揖。欧阳长青拿着手中的信封,一句话未说,转身便走进自己屋内,将房门紧紧锁死。
屋外,只留下秦天和慕容秋白五人站在原地。
“怎么?你们还不走?”
沉寂了好一阵,秦天打破沉寂,首先向着慕容秋白问道。
“不用,我们就在这里等。”
慕容秋白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竟在原地盘膝坐下,闭起双目静休起来。
两名斗笠男子亦是如慕容秋白一般地盘膝坐下,同样也闭起了双目静休。
“切……”
“师妹,我们回去睡觉!”
被三人冷落了一通,秦天顿觉无趣,一阵困意袭来,秦天丢下一句,便不再过问三人,拉着丫头进入屋内,分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屋内,欧阳长青的房内,灯火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