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卢公子走了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说了两句,好像提到二小姐和卢公子婚约的事情,说的声音太小了,奴婢离得远也没听清。”丫鬟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闻言沈清音点点头:“好了,你下去吧。今天的事,别让旁人知道了,懂吗?”
说完朝自己贴身丫鬟湘绣使了个颜色,湘绣立马赏了小丫鬟十几文钱,和一盒子糕点,把人送了出去。
这小丫鬟不过是个促使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十文,一下子得了这么多赏,当下高兴的连连点头:“奴婢知道,小姐放心好了。”
说完还给沈清音磕了个头,这才跟着湘绣出去。
沈清心没想到姐姐竟然派人在跟踪苏家姐妹,当即疑惑的开口:“阿姐,你派人打听这些作甚?”
闻言沈清音没有接话,眼中神色闪动,半晌说了句:“你只管讨了姑祖母欢心就是,这些日子表叔和邦彦表弟都不怎么到后院来了,你是不是该把心思花在这上面。”
没想到自己问一句,沈清音竟然会这么说,沈清心顿时委屈了,嘟着嘴顶到:“凭什么就要我花心思,就算要嫁人也该是阿姐先才是。”
“哦?苏家这财产你是不想要了?”沈清音没想着沈清心竟然敢顶撞自己,当即斜眼睨了她一眼。
沈清心顿时不说话了。
她从到苏家那一刻就再也不想回到余杭那个破落的沈家大宅去了。
即便沈家没有败落之前也是不错的,可是她继母是个刻薄的主,她们根正苗红的沈家小姐,却过得跟个下人一般。甚至连口好吃的都未曾吃过,还是到了苏家才知道人参燕窝是个什么味。
知道什么是锦衣玉食,什么是名门闺秀该有的生活。
从到苏家的那一刻,沈清心就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是爬了表叔或者表哥的床,也再不能回到余杭。当然若是能让他们谁心甘情愿收了她自然是最好,要不然日后即便留在苏家,也撑死了是个妾,休想觊觎苏家的家产。
沈清音看着不过一句话,就让沈清心转了心思,心里很是鄙夷,若不是沈清心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初姐妹两在余杭也是相依为命吃了不少苦头。沈清音根本瞧不起,她这样想法的人。
在骨子里,她还是有着傲气的,即便想得到苏家的财产,却从没想过去给苏邦彦甚至苏广涛做妾。
当然她也是不想回到余杭的,但是她却并没有过沈清心的那种想法,即便是没遇到韦祯以前她觊觎苏家的财产也未曾有过这个想法。
在遇到韦祯之后,就更不会有这种想法,一门心思都在那个风度翩翩的韦大人身上。心里只有这辈子哪怕是给他做妾,也心甘情愿。
一想到韦祯,韦家下人的话就在她脑海中响起。
若是韦家当真要为韦祯求娶苏云君,有韦皇后赐婚,即便韦祯再不同意也肯定是要娶苏云君的。
到时候就凭着苏家对苏云君的疼爱,断然不会让她跟着去做妾的,哪怕苏云君无所出。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苏云君嫁到韦家。
沈清音连着好几日都在想这个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法子,如果苏云君失了身子毁了清誉,到时候韦家断然不会娶一个不洁之人。而且与此同时,她还要让苏子衿也不得嫁入韦家,只有韦祯没有娶苏家女,她才有机会。到时候自己想办法,委身于他,大不了过去做个妾。
只要能进韦府,她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沈清音心里想着,不由紧紧的攥住裙摆。
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丫鬟婆子去留香居拜见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乖巧的说道:“前几日清音去永安寺的为姑祖母祈福的时候,永安寺的法善师父让清音抄写十遍普兰经,还让清音抄写好要亲手供到佛堂才好。如今经书已经抄写好了,清音想着早日供到佛堂才是。”
老夫人乃是信佛之人,听到沈清音是要去永安寺,当即应允。
命福嬷嬷安排车马,嘱咐了沈清音两句,就让她去了。
所以等苏云君她们过来,沈清音已经离了苏府。
赶着马车奔着城外的永安寺去。
刚出苏府拐过一个胡同,马车驶入南门大街的时候,湘绣挑了马车帘子探出头来:“小姐要去知味观买些糕点供奉佛祖,先去知味观。”
车夫闻言领命,调转马头朝着京城最繁华的地方驶去。
沈清音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心里却是紧张的很。
她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韦祯约了她在知味观见面,说是有些话想跟她说。心里想着这事,沈清音是一整晚没睡着,才想着这么个理由,大清早的出门,连沈清心都没告诉。
苏云君在留香居没见到沈清音,看着沈清心的反应,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姐姐是去哪了。当即吩咐水华:“去查一下表小姐去哪了。”
自打重生之后,苏云君心里对着沈家姐妹很是防备。
而且记忆里沈清音从来没有自己离开过,并且连沈清心都不知道,不由让她心中生疑,直觉告诉她沈清音出去并不是去供奉经书这么简单。
水华当即领命下去。
前面水华刚走,明茶替苏云君沏好茶,随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苏云君。
见此苏云君不由的开口:“怎么了?”
明茶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表小姐这次出去可能和城北兴庆坊的韦大人有关。”
明茶心知自己在说什么,毕竟这般议论主子是大不敬的事,所以说着话却是低着头,声音也是轻得很。
苏云君闻言却是心中一震,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连着手中的杯子都没拿稳落在桌子上,茶水顿时撒了一地。
明茶见此忙跪在地上,用帕子收拾桌面上的茶水。
苏云君强定下心神,伸手扶起明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闻言明茶战战兢兢的开口:“奴婢也不敢确定,只是前段时间见着一直有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后门,后来奴婢留了心思,托方嬷嬷的儿媳妇打听,才知道那个人是韦大人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