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死婴!
可阿赞吉为什么会说它是魔胎?
我正不解的时候,阿赞吉已经跳起来,单手扣住我的肩膀,将我使劲往后一拽,几乎在我退后的瞬间,那罐体中已然弥漫出了一股粘稠的黑色气体,如浓雾般扩散开来,尽管我及时捂住了鼻子,还是被一股浓郁的恶臭熏得眼泪狂流。
“卧槽,这是什么,好臭!”我捂着鼻子大喊道。
阿赞吉脸色凝重,心有余悸地打量那罐子一眼,小声说,“不要吵,是魔胎!”
他反复“魔胎”这个字眼,我更不解了,便反问道,“什么是魔胎?”
阿赞吉颤声解释道,“是一种畸形的死婴,有些人注定生来就残缺不全,运气不好的甚至会胎死腹中,而魔胎的原理,就是利用这些尚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进行炼祭,让它们彼此吸收,形成一个新生的胎儿。”
但利用这种方法炼祭出来的已经不能算胎儿了,因为新生婴儿混沌不分,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口母乳便夭折,所以怨气特别大,再加上培育魔胎,至少要牺牲好几十个夭折的死婴,怨念更加无法想象!
我惊呼道,“那它……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阿赞吉说,“就目前来看,这魔胎还只是半成品,它必须吸收足够的阴气才能出世,就跟刚出襁褓的婴儿需要喝母乳一样,阴气就是它的营养品!”
我咽了口唾沫说,“那要怎么才能搞定它?”
阿赞吉说,“先等等看,幸好魔胎暂时还未睁眼,应该有办法克制的,等尸气散开之后我们再想办法,你拿着这个!”
说完,阿赞吉朝我手上塞了一张三角形的黄纸,我低头一看,发现黄纸上用红笔画了不少符咒,看样子是道家的符篆。
我奇道,“你又不是道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阿赞吉苦笑道,“是张师给我的,他说这张符纸很珍贵,可以辟邪化煞,他让我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就拿出来试一试。”
我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张麻子也不是道家人……”
阿赞吉摇头说,“张师有很多收藏,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尸气快散了,动手吧!”
我重新把目光转向魔胎,小声说哦,“怎么弄?”
“你先把手套带上,把魔胎取出来再说。”阿赞吉说,魔胎现在的位置很特殊,好像整个寨子的阴气最终都集中那个位置,看来是有人正在给它输送阴气,想让魔胎尽快醒过来。
我颤声道,“如果它醒过来会怎么样?”
阿赞吉好像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解释道,“醒过来的话,就开始吃人肉了,我们全都会被它当成点心!”
我不自觉跳动了下眉毛,紧接着又听见阿赞吉在我耳边说,“你过去之后,把黄符塞进魔胎嘴里,然后再把魔胎捧出来就是了,趁它没苏醒,我会想办法杀死它!”
“好!”我点点头,迫不及待朝魔胎走去,距离拉近,我发现所谓魔胎只是个身长半尺的死婴,皮肤皱巴巴的好像个老人,脑门光秃秃的没有头发,紫黑色尸斑覆盖住大半个头皮,好像被埋在地上很久似的。
“别愣着,赶紧照我的话去做!”阿赞吉大喊了一声。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装着胆子戴上手套,将颤抖的手指轻轻伸过去,摆开了,魔胎的嘴。
它嘴唇是乌青色的,有两排锯齿一样的獠牙,按理说刚出生的婴儿并没有牙齿,尤其魔胎还未脱离母体就死掉了,更不可能长牙了,可它偏偏就有,而且还异常尖锐。
这牙齿不像人类的,反倒更像鲨鱼,特别狰狞。
继续打量了一阵,幸好魔胎从始至终没睁开眼睛,我立刻将三角形的符纸塞进它嘴巴,又把魔胎的下巴轻轻合上。
弄好这一切,我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慢慢裹住了魔胎,一点点将它拽出罐子。
罐子中还有很多粘稠的尸液,黑漆漆的粘液站在魔胎身上,滑不溜手,别提有多恶心了,我一点点拔出魔胎,手指一烫,将它丢在了地上,这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股暴躁的意识,是龙灵蛊在我体内不安分地爬动。
这家伙,该不会连魔胎也想吃吧?
我还在迟疑,阿赞吉已经把白色经线绑在了魔胎的小腿上,他牵着经线退后,点燃烛火后盘腿坐在地上,回头对我说,“你守在我身边,别让任何人靠近我,影响我施法,处理魔胎可能需要很久。”
我傻傻地点头,很快,阿赞吉已经闭上眼睛开始诵念经咒了,他嘴唇上下蠕动着,发出低低的吟唱声,这附近的夜风本来就很冷,当阿赞吉诵念经咒之际,冷风忽然吹得越来越狂躁了,连我也禁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将迟疑的目光转向魔胎,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魔胎居然睁眼了,眼仁很小,还不足成年人的一半,可黑色眼瞳中却放射出一缕猩红的血芒,并逐渐放大,慢慢占据了整个眼球。
魔胎的眼珠子在转,并且很快地定格在我身上,连嘴角也慢慢张开了,对视中,我充分感受到了那双眼睛里的怨毒。
我流汗了,此时阿赞吉的诵咒声慢慢加快,风声越来越急促,在一片惨淡的迷雾中,我居然听到了似有似无的婴儿啼哭声,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神经顿时就绷紧了。
阿赞吉额头上渐渐浸满了含住,虽然他念咒的声音一直很平缓,可扭曲的五官却写满了痛苦,白色经线上有一股黑气在游走,好像凝固的鲜血,黑到发紫!
“一定要撑住啊!”我心中默默祈祷,正在这时,耳边却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苗人黑狗,他正搭耸着脑门慢慢走向我们。
我太紧张了,没等看清黑狗到底是什么状态,便迫不及待地回头,继续盯紧了魔胎,嘴里小声说,“黑狗哥你怎么来了?”
“有人叫我过来的,嘿嘿……”背后传来黑狗的狞笑,我浑身紧绷,顿时察觉到他语气不对,急忙回头高喊道,“你怎么……”
“去死!”话音未落,一把铮亮的苗刀已经贴着我脑门砍下来了。
卧槽!
我本能地闪开,快速后退一步道,“你……”
刚蹦出一个字,我脑门顿时炸了一下,我看见黑狗的两个眼珠好像在血里浸泡过一样,红得放光,下一秒他已经把苗刀投掷出去,苗刀在空中打了个转,不偏不倚,恰好砍中了缠在魔胎小腿上的经线。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