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夏冰他们热火朝天的讲着故事的时候,这时旅舍外一台BM停在了门口。
大家都有些好奇,能开的起这车的,不应该来住旅社吧,虽说夏冰的旅舍除了青年旅社性质之外也有稍微档次高一些的房间,但毕竟不是什么四星级五星级,还是比较随意一些的。
所以大家在看到这辆车的时候,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见车里一位大概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性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顿了顿之后,向旅社里张望了一眼,就毫无犹豫的走了进来。
林格连忙从人堆里起身,往前台走去:“您好,请问您是从网上预定了的吗?”
这人愣了愣:“我没从网上预订,怎么现在不能开房间吗?”
林格抱歉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们今天的房间都满了呢。”
这人顿时懵了,似乎没想到这不周末也不节假日的,竟然一个青年旅社都能住满。
“林哥,那个我下午就走了,不然我先把房间给腾出来,反正我是两点多的火车,在这儿坐一会儿,吃个饭就走了。”
苏小龙突然扭头冲林格喊道。
那个新房客听到这句话之后,转头冲苏小龙,十分感激的笑了笑,动作娴熟的从包里拿出一盒烟走了过来:“谢谢这位兄弟,不知道老兄贵姓啊?”
苏小龙哈哈一笑,爽朗的站起身,却没有从他的手中拿烟,只是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免贵姓苏,我平常不抽烟的,不用客气。”
两人一看都是在生意场上与人打交道惯了的,即使面对陌生人,也能十分坦然自若的对待。
那新房客在看到沙发上坐了很多人之后,微微有些吃惊,问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菲菲快人快语回答了他,还十分调皮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故事?
但这人显然有些圆滑的过了头,吱吱呜呜的就把话题给圆了过去,但却私下看了一眼之后,表示自己也不着急,就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自我介绍道姓李,是从首都开车回郑州时路过这里的,他这人比较随意,一边开车一路游玩,一边做生意,今天他开了连夜车,到了邺城的时候,随意打听了一下这儿出名的特色酒店就来到了这儿。
不过做什么生意,他倒是没说。
夏冰听完他的话之后,笑而不语,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随性的人,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精巧的算计,如果不报目的话,像他这样的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种主题的旅社的。
不过她也没点破,倒是接着听起了大家的故事。
一直讲到了半下午,苏小龙都走了,这个李先生却还坐在这里津津有味的听着,那精神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是开了连夜车的人。
终于又在讲完一个故事之后,这人忍不住了,于是就开了口。
几个月前,李先生自驾游的路上准备从酒泉开往楼兰游玩儿,他准备好了十分充足的水和粮食以防万一之后就出发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因此李先生心情不错,他边开车边跟着音乐哼唱。
一路上路上车不多,而且一般都是大车,他经常按一下喇叭就从逆向车道超车。
李先生超车超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感觉自己好像赛车手一样。
他刚超过一辆车,正在自嗨时,远远看到好像有人站在路边。
李先生就减慢速度,渐渐靠近。
对方好像也发现了他,就伸出右手,竖起了拇指。
李先生常年在路上走,一眼就看出来这原来是一个想搭顺风车的徒步旅人。
他慢慢靠近了过去,这旅人身穿白色风衣,下穿黑色长裤,一条浅黄色的围巾把脸都包住,眼带一副挡风墨镜,头顶鸭舌帽。
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
李先生停到旅人旁边,摇下车窗问到:“朋友要去哪里啊。”
旅人弯下腰隔着窗户对他说去楼兰。
他听到是一把女声就想说载她一程就叫她上车。
那旅人打开后门把背囊放了进去,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老李看她准备好了就又开车上路。
旅人上车后一言不发,帽子和墨镜都没拿下,双手放到膝上,腰身挺直,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他受不了这怪异的沉默,所以就先发话问她从哪里来。
旅人以一个平淡的语气地回答,上海。
他又问她一个人徒步过来?
旅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先生笑了一下就说你真厉害啊。
旅人什么都没表示就默默坐在那里。
他觉得自找无趣,也就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两人一言不发就开了一段路。
烈日之下,感觉路都要被烤熟了。
李先生喝了口水,眼睛离开了一下方向盘。
当他回看前路时,赫然发现好像前方又有人站在路边。
李先生下意识地望了望后视镜,后视镜却显示后座空无一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直沉下去,连忙刹车,回头往后座一看,空荡荡。
他心里凉飕飕的,大白天难道还活见鬼了。
他又看了看前方,发现那个人还站在路边那里。
只见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但距离有点远看不到装扮。
李先生为了继续前行,先作一个心里安慰那是海市蜃楼就又开车往前。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人也越来越清楚。
李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八二十四了,一脚油门踩到底。
那人的衣着跟刚刚在车上的那位旅人一模一样。
他飞快经过那站在路边的旅人,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心里想着管他这个是真是假,老子再也不随便搭人了。
“没了?”
菲菲好像听得有些不尽兴,这个故事有些戛然而止的味道。
李先生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当然没了,要是有的话我还会不说吗?”
菲菲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连忙催促道:“下一个下一个!”
可这时,夏冰却慢慢的抬起头,一下子就和李先生四目对视了。
李先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他偏过头,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有些害怕被看出来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