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之后,陈宣就让他们去找高手,在他们临走告退之前,狗腿子们原本还以为陈宣会警告他们不要对外泄露这件事一星半点,哪知陈宣一个字都没说只挥手让他们走了。
几人携伴走出了太子府,有一人迟疑着道:“你们说殿下为何不警告我们?就不怕我们会告密吗?”
当下就有一个人冷笑,“告密?你跟谁告密去?跟圣上吗?你猜是圣上相信你还是相信殿下?人家那是两父子,只要太子说一句你的告密是假的,是为了挑拨离间他和威胜王之间的兄弟情谊,你看看你会不会被圣上一刀砍了了事?”
这人顿时语塞。
反驳之人又冷笑着道:“不仅你身死,就是你三族,都会下去陪你,太子可不是这般好性的人。”
其他人想到太子的为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且我们为什么要告密,本来威胜王就是太子最大的对手,我们是太子的人,太子好我们才能好,说实在话,威胜王最近圣宠确实太过了,风头尽出,我也觉得留着威胜王太过危险。
而之所以太子不警告我们,是因为刺杀威胜王的高手是要我们找来的,找不来,我们死。告密了,我们三族一起死。找来并且刺杀成功了,我们吃香喝辣,换你,你找不找?”
其他人满是认同的点头,确实如此,找来还能有一线生机,不找或者告密了,都是一个死,自己死还是威胜王死?
那还是请威胜王去死上一死吧。
“诸位,我看我们这次要早备后路了,诸位不要忘记了前太子是怎么死的,幸好我们这位太子只是想着把威胜王杀了,没有前太子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我看我们还是先把私生子送出去,好歹让我们有个血脉延续才好。”反驳之人又道。
“什么私生子,我家里只有我夫人为我生的三儿两女。”
“我也是如此。”
反驳之人呵呵冷笑,“这个时候就装傻充愣了,行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圣人,只守着家里的黄脸婆,从来没有在外头养上几个美娇娘,你们就继续装吧,我先行一步了。”
这人一离去,其他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脚步一转,往外室宅子而去,说得没错,还是先把私生子们送走,总感觉这次很危险,让他们心底有着一种隐隐不安的预兆。
太子府中的陈宣,在狗腿子们走了之后,静静的坐着,好半响之后,他痴迷的挥了挥手中的利剑,喃喃自语,
“陈朝狼子野心,父皇目光如炬又怎会看不出,却依然为陈朝铺桥搭路,还曾对我说悔不立朝,陈朝的嚣张是父皇惯的,陈朝的不臣之心是父皇给的,父皇当真是想换太子?那只能对不住了,父皇,请您为儿子故,还是去死上一死吧,死了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啊!”
狗腿子们万万没有想到,陈宣除了要杀威胜王之外,还想着把圣上也给杀了。
“我终于能理解到大哥当时为何要杀父皇了,其实都是迫不得已啊,要不是父皇逼迫,我们怎么可能会生出这等大逆不道之心?”
陈宣突然眼角滑下了两行清泪,语气充满了悲伤和不得已,“父皇啊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儿子呢?陈朝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了吗?我才是太子,您不器重我,却把科举之事交给陈朝统领,这是在逼我啊!”
陈宣俨然忘记了科举之事是陈朝提出来的,或者就算他记得,在他想法中,他才是太子,陈朝是臣下,这件事陈朝没有跟他私底下商议,把这事让给他已是大不敬,占了提出来的名头就罢了,最后统领此事的,很应该是他这个太子才对。
“父皇啊父皇,您明明看到了我的处境艰难,世家对我早就不耐烦,若是您把科举之事交由我统领,至少我还能笼络天下寒门学子的心,如此一来才能保我太子之位的安稳,您偏不!”
说到最后三个字之时,陈宣猛地咬着牙,面目扭曲得厉害,变得很是狰狞,“您偏不管我的处境,只一味顾着给陈朝做脸,您真是让我心寒得很!”
陈宣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过了好久,才慢慢平息心底的委屈和不平,又变得平静下来。
他舞了舞手中的利剑,“大哥太蠢,他想杀您,却让他身边的人知道,被您一问就暴露了,我才不像他这般蠢笨,这次我一个人都不会告诉。
等陈朝死了,依着您对他的疼爱,他出灵之日,您会去他府上看他的,到那时候,就是您去陪他之时,您既然这般疼爱他,怎么舍得让他孤独的在黄泉路上自己一人?少了您的保驾护航,他会被那些孤魂野鬼欺负的,您还是下去继续爱护您的好儿子吧!哈哈哈......”
陈宣低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过了好几天,姜元羲在演武场上结束了下午的操练之后,拿着汗巾子擦着额头不存在的汗珠,正想回去,被姜伯庸叫住了。
“五娘,等会你回去洗漱过后,让人告诉五哥一声,我有事与你说。”
姜元羲见他神色有点古怪,心下好奇之余,应了。
同样在演武场上的邵兕虎看看姜元羲,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姜伯庸,这才紧跟着姜元羲身后离去。
姜伯锦同样擦着汗,在一旁不着痕迹的将五哥的话听了去,眼珠子转了又转,心中早就开始琢磨起来,最近五哥总是去找五娘,一个月找五娘的次数顶得上往年一年找五娘的总数,这两人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这般偷偷商量?
而且他帮着五娘赚的金子银子,总是被五娘拿去新添铺子,安置宅子,那些铺子却又不在都城中,还不让他插手,这两人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哼哼,他可是五哥的弟弟,五娘的小哥,这两人有事竟然瞒他,不行,他要想个法子,好好偷听一下这两人偷偷摸摸商量的是什么事才行,如果是好玩的事,想撇开他,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