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课程相对起来并不算多,开学后,天弃除了每日发奋图强天天上课外,已淡出了原本堕落的生活,并和游戏彻底说再见了,除了上课家教和一日三餐固定外,一有空闲天弃就来到小河边的小树林里,借着难得的清净,拼命的修练着,平时里不管是在这片树林中还是在校外租住的民房内,他总要花些时间沉浸到心神深处去,观察和努力地与那团盘旋在识海深处的东西交流,尽管那东西似乎是在沉醒并没有回应天弃,天弃仍然一如既往,一往情深地苦苦纠缠着。
西虎也是老样子,工作之余便和天弃往那小树林里一钻,两人俨然将这片林子当成了与世隔之地,孜孜不倦地来回奔走着。
北凌南若东山也都开学了,都在现实生活中忙碌着,得空时扯扯蛋,或许不关乎修行以及另一面不可思议的生活时,几人倒也情投意合,原本就是年青人,要么一拍两散,要么就是一拍即合。
不知不觉间,酷暑竟也过去了,平阳已从炎热季节熬了过来,街上慢慢少了只着一件单衣之人,更甚者,一些早黄的树叶已开始由枝头飘落,秋,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这个城市这个尘世,略显萧瑟。
眨眼之间,竟已九月末,平淡的日子,天弃如果不是因为体内的东西还在,而自己还每日坚持着修行,那么,这又该是多么正常的平凡生活,这或许才是人生中最不容易忘也最容易颓丧的岁月吧,九月末,秋来了,空气里带着那股秋凉正逐次上了枝头,上了人的心头。
天选在上次西虎晋阶时出现了一下,又消失个无影无踪,信息倒是偶尔会回复两人,而据北凌他们所言,天演他们几人也并没有时常出现,这些个世外高人,不懂的是和他们开着玩笑,还是命运真的在背离他们,私下的时候,几人甚至心里都在怀疑那个所谓的末日预言,可是谁也不便明说,最真实的事,他们都接触了非人般存在的修行者,而他们,同样的在修行的道路上,苦苦前行。
九月末的一个夜晚,天弃没去上家教,西虎也难得休息,早早的在租屋内弄了点伙食,两个便来到了小树林深处,不能说这儿毫无人烟,没有人的踪迹,毕竟这儿紧连着玉米地,离天弃他们所住的民房也并不是很远,只能说他们过于幸运,一直以来,都未见有人来打搅他们平静的修行,然而这种平静今儿还是被打破了。
“小茹,这儿没人,我们在这儿休息下。”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夜晚十点里响起。这儿离天弃和西虎平常修练的地方并没有多远,只是因隔着几丛小树而一时之间使得进入树林的两人并没有发觉林子里已有人先一步占据了这块地盘。
“好啊,那我们在这儿坐下。”女的声音不高,有点软孺,不过明显的没有北凌的声音好听。
天弃在他们进入这片林子时便隐约有所察觉,心里以为只是路过,并没有在意,而今见两个都停了下来,忙是从修练状态中退了出来。看了眼仍自闭目修练的西虎,没有马上叫醒他,而是打算先观察一会再说。
正在两个谈的你侬我侬,好像下一幕便是活春宫时,隐隐的,树林边缘传来了几人的呼喊。那对正待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情侣似乎也发觉了。
“糟糕,我妈知道今晚我出来和你约会,该不会找过来了吧?”被称作小茹的女孩子焦急对着那男的说道。
“我们赶紧躲起来。”男的做事也果断,一把站了起来,拉起那女的手就找寻方向打算在林外的人找寻过来前找个隐蔽处躲藏起来。
“没用的,这林子太小了。”小茹说道。
那男的似有些慌了,不知所措,临到最后他一咬牙,“你往那个方向出去,我先跑,省的他们发现。”说完一回头,再也顾上不上之前温言软语相待的苦命鸳鸯,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雷哥。。。。。。”小茹看着男人逛奔而去的背影,喊了句便无语凝噎。
“牛大雷,你不是人。”看着已没入黑暗的男人身影,被称作小茹的姑娘哭泣出声,而这时,那队寻人的队伍终于靠近了这儿。
“小茹,你在哪儿?”呼喊声逼近,声音中仍带着急促。小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从那儿走了出去。
“你怎么跑到这儿了,牛大雷呢?让那个混蛋出来。”一个女性粗大的嗓门响了起来,夹着愤怒和痛心疾首。
“妈,他不在。”小茹的话语里透着委屈。
“叫你不要和那种小混混来往,你非不听。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咋办?谁来负责?”一翻责骂之下,那母亲似乎也哭了出来,边上的人七手八脚的安慰着。
天弃最初以为那是对学校里的情侣,而后觉的是对苦命鸳鸯,现今一听好了,好像那男的真是十恶不赦一般,不管如何,都透露着父母亲的担忧和无奈。
当然,刚才的场景让天弃觉的刺激的同时,也为那男的不齿,只是面对父母的责难还不是生命之劫,便是撒腿就跑将女的扔那不管不顾,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没有担当吧。
以为事告一断落,天弃回头望了下西虎,却是一愣。
西虎正有些迷茫地看看天弃,又看看外面热闹而煽情的画片,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什么时候回过神的?”天弃低声对无所适从的西虎问道。
“刚刚没多久,怎么了?”西虎有些迷茫,他们来这儿挺长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挺安全,而方才,却差点让人撞到,试想,如果两人都在修练对外界没有察觉,让人光线一照,还以为出了两神经病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醒来了但还是让人发现,那该是如何的滑稽的一幕,两个男人,深夜,黑暗的小树林,邪恶的念想迎风飞杨,(请有这念想的人自觉面壁去。)
“看来这儿不安全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天弃心里暗想。
“西虎,我们回去吧。”待不远处的人群散去,天弃扭头朝西虎说道。
“嗯,”西虎点了点头,也是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想来,他也体悟到了天弃心内的想法。
岁月真心的不饶人,凉飕飕的夜晚使得两个身影在黑暗中略显孤单,一眨眼时间,暑假过去了,再一眨眼,又迎来了九月末,这些天在课后之余,同学们口中聊到最后的已是国庆节的去向和安排。彪子和英雄一度问天弃是否一块去太行山,说是大学四年,难得抱团一起出去玩一趟,而且整个班级近乎都去了,可不敢缺席之类的云云,拗不过他们的天弃只得答应先看看,还未给出具体的答复,而报团的截止时间马上就临近了。
西虎自是不去,因为他还要上班还要工作。
天弃表面不想去,他想着修行!其实他心里真的想去旅行,不说大学四年同学缘份,就算是他心里给自己定的不去的理由——修行,也从来不成立!他依旧被卡在入门初阶而无能为力。他仍然苦苦思索而无半分结果。
他想试着放松下,放宽下被紧紧箍紧了的心灵,让自己再来一次自我放逐,如同大一刚来被命运再次击败颓丧之下的那次出走一样。
等等,放逐?那片荒山,那些长满杂草孤寂的墓地。天弃脑子突然闪现一道灵光,原来,自己的目的一直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