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天弃问道眼前虽是瘦小,或壮实的一塌糊涂的家伙。混混们走后,天弃自是无恙,可他却担心两个,于是手忙脚乱的一番折腾,美其名曰验伤。
于明洪没多大问题,只是些拳脚伤害,棍棒之类几乎都冲天弃去了,无奈天弃本非寻常人,奈何他不得。只是在检查陆西虎身上的伤时,却让天弃傻眼。这哪有伤,要不是这家伙是真的被揍,他甚至会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演了一场戏。
“我耐打。”瞧着天弃无语的模样,陆西虎说了整场下来的第二句话。
“我靠,”理解不了这种奇怪现像的天弃忍不住有种把眼前这瘦黑西虎暴力再揍一顿的冲动,瞧瞧你是不是真的欠打?天弃暗想。
无伤便好,抛开担心的思绪,天弃再度看了眼这表面瘦弱却壮实的像条小牛的陆西虎。“我和老于一会就回去了,你确定一会不和我们走?”
他已将准备将西虎接到平阳去的想法告诉了眼前这人,陆西虎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但是问起现在就走离开这儿时,他却是拼命摇头。
“算了,可能他这儿还要收拾。”于明洪替西虎说道。
陆西虎看着于明洪,点了点头,似是同意老于的说意,也在对老于表示善意。
“好吧,那我要走时来接你,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天弃对陆西虎说道。人都找到了,在这儿多呆反而会引起更加不必要的麻烦,于弃心想。
“对了老于,这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吧?”天弃转头对于明洪问道。
“怕啥,西北人都这样,怂了才会让人看不起。再者说了,我也是格尔木本地人,他们动不了我的,放心。”不知真假的天弃只好认了,不过他也觉的老于并没有说谎。
“那我们先回去了。”天弃站起身来,嘴上念叨,“也不知道,你这窝,还有啥收拾的。”
“呵呵,再怎么也是自己住的地方啊,有感情的。”于明洪也站起身来,接口说道。
车子回到格尔木和平宾馆时,已是入夜的八点多,天弃和于明洪跳了车来,将天弃送到宾馆门口,于明洪想了想,停了脚步,“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去,找点吃的,早点休息。”
“干嘛不进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女人耳朵尖,要不然怎么说女人不能得罪呢?一句坏话便能传进他的耳里。余有娘从前台上抬起头来,看了眼于明洪。
瞧着这风尘仆仆的两人,余有娘继续问道:“还未吃饭?”
“嗯。”轮不到天弃做答,于明洪老实交待。
“进来吧,”瞪了眼老于,余有娘站起身来,“我去给你们下点面,很快就好。”
天弃看了眼还在门口差点就谢主隆恩的于明洪,撇了撇嘴,自先进了宾馆上二楼洗脸洗手去了。
“还不进来?不进来滚蛋。”将面扔到锅里,余有娘来到前台,看到仍杵在门口的于明洪,怒喝道。
“哦,马上马上。”于明洪脸上堆起笑容,这欠抽的嘴脸,连天弃看来都觉的可恶。
“怎么回事?”瞧见于明洪脸上有些青肿,余有娘问道。
“哦,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撒起谎来老于脸不笑心不跳,正从楼下走下来的天弃听到这个回复,不由的竖起拇指头。
“扯吧,”余有娘说吧,却也不去细问,自去找了药水,让老于脱了上衣,在伤口处涂抹起来。
好在不重,要不然估计老板娘会发飙的,天弃暗想。
“胡了。”老于叫道。
“胡你个头,老实呆着,别动!”余有娘的声音。
“我说面胡了。”于明洪继续。
“啊,你不早说。”然后咣咣身中,余有娘风一阵地冲进了厨房。
差点憋出内伤的天弃瞧着这场景,有些羡慕,有些哀伤。
“瞧你们是真的啊?怎么没和西宁那个离了,好好和老板娘过日子。”天弃小声的问叭在桌在的老于。
“唉!一言难尽啊。”于明洪感慨出声。
没有经验没有发言权的天弃自然没办法再发表任何言论。
“吃吧。”余有娘端出一大盆面,还有一碗用来拌的素菜。
于是已饿了一天的天弃和于明洪大叔两人开始狼吞虎咽,吃之前还心里坠坠不安的天弃看了眼老板娘,只见她先是脸一沉,接了笑了起来,“不收你钱的,算我请客。”于是天弃再不客气,和于明洪抢着将那一大盆白面分食了。
“晚上要回去?”余有娘看着在和面斗争的于明洪,问道。
“唔,回得。”于明洪含糊其词。
“嗯?”余有娘加大了音量?
天弃忍住笑,好辛苦。
“哦,那要不不回,我将木材卸了,再回来这儿?”于明洪抬起头来,很是忧心的看着老板娘。
“哼。”余有娘转身扭着******走了出去。
“扑哧。”再也忍不住的天弃笑出声来。
“笑个屁。”于明洪很是不满,说完又很是受伤地继续低头吃面。
“老于啊,你的春天来的有点晚吧?”天弃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忽哧忽哧的家伙。
“你懂啥。”两个人吃完,老于自去开车卸木头了,这会没叫天弃一块,说是那儿有帮手。
天弃陪老板娘坐了会,大概觉的差不多了,于明洪差不多快回来了。也不便打搅这干柴烈火的两个人,寻了个理由便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总算有着落了。”天弃暗呼一声,坐在床上,雷打不动的将功功运行两周天,眼睛一闭,自是睡了过去。
至于老于和老板娘的事,关他个什么事来着?好吧,是他操上啥心呢。
————
天弃是被吵醒的,“什么情况?”听着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动静搞这么大?”这是天弃的第一感想。
“天弃小哥,快起来,不好了。”于明洪在门外呼叫道。
天弃一个鲤鱼打挺,冲到门边开了门。
“这什么事急成这样?”天弃冲门口估计是跑上楼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喘的于明洪问道。
“陆西虎,就是昨晚上咱们救下的陆西虎,被派出所带走了?”
“啥,”天弃一听愣住了,咋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快去穿衣服,我们马上赶过去。”于明洪瞧着天弃还穿着个裤衩,开口催促到。
“好,马上。”天弃也不关门,冲回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裤子一套,也不洗刷,和于明洪一块冲下楼,便往停在门口的皮卡车冲去。
“你们干啥?”余有娘从前台后面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这一惊一乍的两个人,开口问道。
“有娘,我和天弃去处理点事情,回头再和你细说。”冲老板娘扔下一句话,于明洪也匆忙上了车,打着了火,车刷的一声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老于。”坐在车里的天弃还处在震惊中,忙是开口问于明洪。
“不知道,我朋友打电话来和我说的,说是早上,镇上的派出所去了几个人,将陆西虎抓了回去,并让人通知我。”于明洪答道。
“谁干的?”天弃追问。
“我估计就是昨晚和我们打架的那伙人,可能打不过你,想花招抓住了西虎。”想着西虎本来就悲苦的命运,于明洪咬牙切齿。“这些个天杀的,早知昨晚我们将他们打残算了。”
“老于,不要激动。”此刻的天弃却是冷静下来。
“他们抓西虎,无非就是想逼我们现身。”天弃冷笑,“正好,我也想将这些被祸害一锅给端了。”
“你想怎样?”于明洪想到昨夜天弃的凶残,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有,文明人要文明办事。”天弃回应,“他们不是会找人嘛,我们也找人。”
“可我们找谁?”于明洪没有办法,他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人,就算有认识些人,手也伸不到那儿,就算有人要管,那也肯定得大出血。
“没事,包在我身上。”天弃应道,然后拿出了手机,心里却暗自祈祷,“天选老头,平时看你说的神乎其神的,这会也不要出妖娥子啊,更重要的是,可不敢不接我电话。
上天看来还是比较新眷顾天弃,毕竟他是天选等人口中的大气运之人。
电话在响两声之后被接了起来,里头传出天选熟悉的声音。“小家伙,这么快就想我啦?“
“少废话,没空和你罗嗦,”平时是天选这样说的,这次却轮到了天弃开口。
“我找到西虎了,按照你门里长者天巡的提示,在格尔木找到的西虎,他便是东南西北里缺少的那人。”天弃说道。
“这么快?”天选有点难予接受,这小兔崽子平时办事不靠谱,真一出马,一个顶两。
“可是他现在有麻烦。”天弃简短地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早上西虎被抓走的事说了一遍。
“看你平时吹的得劲,这次看你表现了老头。”天弃收住了话。
天选却未推脱,他很是干脆了说了句。“好,一会等我电话。”便收了线。
“打给谁呢,管用吗?”于明洪瞧着天弃一通忙碌,好奇的问道。车子在打电话的时间里,已出了格尔木市区,正朝郭勒木镇跑去。
“管用,他不能解决的事,我们都不要瞎操心了。”天弃回道,心里却是也有点没谱,只是这个时候,他真的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给了天选老人。
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只是这是最简便也最快速的方法,虽然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但想来以于明洪的能耐,多少应该会出得上力的,退一万步说,什么都不做,那些人还能耐西虎何?想来也就关十五天的事,大不了自己就在这等着。
至于说报复,天弃其实是担心连累到于明洪和余有娘,要不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让他们去中原平阳找自己?量他们也没那个能耐,就算有,自己还能怕了那群小混混?
这是天弃冷静下来后做出的思考。
“哦。”老于应了声,只是心里更是奇怪,他觉得自己俞发看不懂眼前这小伙子了。
二十分钟后,天弃和于明洪赶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天选的电话仍未打来。
在办案窗口,天弃看到正木然坐在椅子上的陆西虎,许是一声不吭的他,正引得在询问做笔录的民警一阵抓狂。边上坐着两个昨晚也参与斗殴的年青人,看到天弃和于明洪的出现,他们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指指点点。
“是你们昨晚打伤了人?”从办案室里出来个民警,严肃地向天弃和于明洪问道。
“你干嘛不问他们做了什么事?”天弃答道。
“放肆,是我问你们话呢。”胖乎乎的民警怒喝道。“进来。”然后将天弃和于明洪带进了询问室。
正坐于椅子上的两混混瞧见这光景,朝天弃比了个中指头,阴险地笑了笑。
“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嚣张,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边上另一个青年人朝着比中指的人低语道,只是明显没有刻意圧低声音,故意让天弃听到了。
“是吗?”天弃翘起了嘴角,一会看谁圧得过谁。也不理他们,和于明洪分别在陆西虎两旁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老实交待吧。”胖乎乎的民警见着两人还算老实,也在对面安然自得的坐了下来。
“他们在打陆西虎,我们路见不平,制止了下。”老于先开口,他想毕竟自己是本地人,看能不能说得上话。
“可是他们却说你们无缘无故殴打他们。”胖胖的民警指了坐在边上两个二流子。
“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我们会无缘无故去惹他们?”天弃却是不干了,应了起来。
“谁没有脑子?”胖乎乎的民警放下脸来,一脸严肃的盯着天弃,边上那两人却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想他天弃激怒警察,也是他们乐意看到的事。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天弃不为所动,继结说道。
“你!”胖胖的警官说不出来,只是愤怒的指着天弃。
“好好,有种,不老实交待,先关你几天,再看你说不说。”
“凭啥关我们?”天弃冷笑喝问道。
“凭啥,凭我乐意!”胖乎乎的民警气忽忽的说道,完了撇了眼正在发乐的两个混混,“少得意,让我不高兴照样也关你们。”于是两人惊寒若津起来。
天弃却是冷笑,“好大的官威!”
天弃的电话响了起来,正要接起,胖警察喝叫道,“不许接电话。”天弃自是不理,接起了天选老头的电话。“搞定了。没事。”
摁掉电话,天弃看也不看正自发怒的胖民警,转头向西虎问道:“没事吧,他们没动粗?”
陆西虎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天弃的疑问。
天弃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家伙。
正在胖警察还在抓狂,想继续发飙的当儿,楼上通通跑下一个人。
胖乎乎的民警一见到来人,一个起立,“所长,你怎么下来了?”
被称作所长的警察顾不上理会胖子的问候。看了下房间的人,问道:“谁是林天弃?”
“我是!”天弃站起身来。
“好了,都放了,没事,”所长对胖民警下命令说道。“天弃,你跟我来。”
天弃知道天选中间那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发挥作用了,看了眼胖乎乎的民警,也不说话,径自跟着那所长出了大门,留下那两个张大嘴巴的混混,也留下一肚子疑问的于明洪和陆西虎,如果西虎会有疑问的话。
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胖忽忽的民警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于明洪和陆西虎,脸上陪笑:“你两再坐会?我这就去给你们倒杯水来?”
于明洪站起身来,嘴上应道:“不用不用。”拉了西虎,也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