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天弃很有将手上的地图直接撕碎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将这份地宫地图收回到口袋中,哪怕他目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无知无觉的地图自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避免遭受了天弃的毒手,乖乖的躺回天弃的口袋里。
“我次奥!”完全没有头绪的天弃右顾右盼,只是地宫除了石墙和一片黑暗外,仍然死寂,仍旧空虚。
原地转了转,借助着手电筒发出的光,天弃很是认真的找寻着书中所谓的机关,然后期待着那么一扭,就出现个地下洞口或暗门出来,然后自己就可以有惊无险地走出这个地宫,脱离险境。
顺着这个思路一路想下去,天弃甚至想着出去就能见到西北地刚认识的几个朋友,北凌南若微儿,还有于导那幅皮笑肉不笑的脸庞,还有那旅途中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失散已一天一夜的天弃这会倍加的想念他们,哪怕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他甚至怀念起俊宁和清儿,怀念大学里的那个猪朋狗友,然后他想到了南方的家,想起老迈的父母亲还有慈祥的祖母,一幅幅画片在脑海中飞过。
正在天弃浮想联翩,出神入化的当儿,他的思绪划过了识海深处的旋涡,然后天弃猛地震动了一下。
那个旋涡正是碑灵传入天弃脑海深处所化,此刻安静的悬浮于天海的识海里,在他的记忆里飘浮着。
一道宏大的声音响起来:“天地开,万物生,洪荒尽,玄黄始。。。。。。”
“这是天地玄黄经!”天弃马上就察觉到了这股波动。他的灵觉尽管才刚开启,但已初显峥嵘,在方才的地震中,天弃便隐约自动触发了灵觉。当然也许这种东西,被不是被天弃主动触发,他有点类似于被动技能,危机关口自动显现。
“要是这个功法能时时刻刻存在就好了?”天弃不由自主的想道。或许有了这个灵觉伴身,自己会比较轻易找到出口,逃出生天。
还是要修炼!对于初步掌握的两个技能,灵觉和强魄,强魄并非是眼前迫不待要强大的东西,反而是灵觉,天弃决定先探究下,好让自己尽快走出这个困区。
于是天弃盘膝坐了下来,这一刻,他反而不急了,像方才如无头苍蝇一样瞎摸索,反事倍功半。
苦苦思索着的天弃闭上了眼,所有精力都放到了脑海中的天地玄黄诀上,他还未入修行,哪怕他直接触发进入了入门,修行的起点是黄阶,所以说他现在还算不上是修行者。
在他闭眼进入沉思的当儿,黑暗中一道虚幻的人影显现出来,站立于天弃身前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天弃,一言不发!正是在地宫门口惊走天怒乌云的那道人影。
打量着坐于地上的天弃,那道人影忽皱眉,忽展颜,到了最后,竟是像下了决心似的,伸出一指,向天弃的额头点去。
那根指头点中天弃额头的瞬间,天弃似有感应般睁开了眼。只是他的眼前仍是黑暗,哪怕有手电筒的微光,他竟是也没有瞧见身前的人影。
那道人影就像空气般,无法让天弃瞧见,或许他修为不够,又或许是这道人影不想让天弃见着。天选能看到的霸道的中年人,天弃视而未见。在天弃张开眼后,那道人影竟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轻喃一声“不错。”转身缓步而去,逐渐地与黑暗融为一体。
似有察觉的天弃张开眼后,望着眼前仍是空虚黑暗的地宫,无言。
只是心里的古怪感觉越来越重,若有所思的天弃在地上坐了良久,半响过后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再去石碑上瞧瞧。”
抓起放于地上的干粮包裹,天弃循着原路打算返回地宫中心石碑处。
地宫仍是死寂,周围只有黑暗。
不懂是不是错觉,天弃觉的一路过来,地宫在地震中的破坏越来越不明显。走到一半离地宫中心处不远的地方时,沿路已少有掉落的石块了。
这是什么道理?天弃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有这闲心思我还不如专心找出去的路。”天弃暗想。
只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天弃原路返回石碑所在的殿室时,他竟然发现那个石室没了。他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空白,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没有石碑,没有石室,没有光!
“什么情况,见鬼了不成?”天弃震惊了,赶紧把口袋没有在气急之下撕坏的地图拿出来对比了下。
“是这儿啊!我绝对没有迷路。”天弃给自己打气。
“喂,碑灵!”天弃朝空旷的黑暗喊去。
没有声音,除了自己的声音在空旷中散去之外,没有任何他第一次进来时所瞧见的东西。
天弃有点慌神,他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碑灵,你在这儿吗?”颤抖的声暗不甘心的继续喊叫道。
仍是一片死寂,天弃在这一刻忽然有点绝望起来,他的人生从来就没坚强过,他的命里,似乎颓废与堕落才是主色调。
“开什么玩笑,我是救世主?我还是灭世主呢。”天弃悲愤的自语道。感觉受骗甚是无奈的天弃胡言乱语着。
话语一落,巨宫一震,一股不可察觉却又分明巨怒的压抑在这空旷处凭空而生。
“闭嘴!”一道巨喝在天弃耳边响起来。
似有天雷阵阵。
似有巨人怒吼。
黄原下万千撕杀。
更有九天外声声巨喊。
“闭。。。。。。嘴。。。。。。”
声声直入天弃的灵魂深处,哪怕身体仍是站于地上,天弃却觉得自己要被压趴下去,冷汗无声无息地在天弃脸上,背上涌出,然后滴落。
一滴冷汗从天弃鼻尖滑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天弃的右手食指尖上。
天弃全身一个抖擞,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如同身处噩梦刚醒,好一个噩梦!
“开个玩笑啦。”尽管天弃在清醒后第一时间张嘴说了句他认为很光棍的话语,天弃依旧感觉到了一阵阵后怕!
“我靠,话都乱说不得了。”天弃默默的暗想,“搞个毛的救世主,胡乱说句话都能有这种反应。”天弃突然很想念自己以前的生活。
是的,他想念以前醉生梦死的大学生活了,尽管他不是主角,但至少活的光棍的同时,不用担心乱说话会引发什么后果,以前可以指手划脚这天,可以痛骂这天这世道,难道从今而后,从自己背起这个宿命后,一却都一去不复回了?
难道当了这个主角,话都不能乱说了?天弃好想去寻个明白。
说回主角,哪怕自己之前活的再窝囊,再堕落颓废,再怎么样,自己仍然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不是?一部剧,一个人,再平凡,拍的是你的话,那么你便是主角!一个人生,再怎么过,选择什么样的活法,那么你仍是主角,平淡与精彩的差别罢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较真嘛。”天弃笑嘻嘻地朝空旷的黑暗鞠手,心里却翻江倒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自己的命运改变了!又将有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变?
察觉到这种改变,天弃再也无法轻轻松松,再也不能浑浑噩噩,如果这天是“彼天”,也许天意如此。
“还是乖乖的找出路吧?”对于此时的困境天弃自语,同时也对自己的人生低语,不能再低迷的活着。
不再执着于探寻石碑的去向,也不再困惑于消失的石室,人生如迷雾,或几时明朗,或有时迷失,至少,此时,天弃知道自己主要任务是找到出去的路,活下来!至少,这三四年,他要去破开重重迷血雾,去逆转本已成结局的败局,哪怕人单,哪怕力薄,哪怕希望渺茫,他都要去做。
因为,天选说他是“救世主!”因为,碑灵说他是天地玄黄经的传人。也因为,他对原有的命运有着太多太多的不服!
凭啥?人分三六九等!凭啥?人生起点不一,更是后期境遇不一?凭啥?还是凭啥。
绕着地下迷宫转啊转,天弃却仍是一只迷涂的羔羊。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绕着人生转啊转,天弃依然在命运里,有着一个迷途的人生。
“咦,这儿之前来过?”天弃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认真朝着石墙上那凸出的石块看去。
“也不太像啊。”天弃又拿出手上的地图,对比了下。
“老头啊,你会把我害死在这儿的。”没有得出结果的天弃又不自觉的骂起了无良的天选老人。
“什么都不清楚,就让我下来这地宫寻找什么答案。自己都不懂,还说这地宫在大门关闭后还有条地下通道,这回真让你害死了。”天弃却不自想,迷失在沙漠的话,他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然后他在心底冒出一个疑问,自己拍马冲动地冲进沙漠是自己心里使然,还是天选老人捣的鬼,或真是这地底深处天地玄黄经对自己发出的召唤?好吧,又是一道道无解题。
来到这地底,其实或许自己算是找到了某些答案,但又陷入了越来越多的阴谋,越来越多的不解。
这整的,脑子越来越杂乱的天弃干脆不再去想了,找了个没有乱石的地方,坐下,掏出干粮和水吃了起来,略做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