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众人正在祭拜遗骸,突然听到帐篷外传来李三行的声音:“老爷,帐篷外有五位道长来访!”
徐紫阳几人不解,为什么在这里有道人到此,走出了帐篷,只见五位手执拂尘的道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五人便是昨日暗自窥探众人的师兄弟,那二师兄打了稽首:“诸位施主,贫道有礼了。”
众人还了一礼后,赵尚雄跨前一步,问道:“不知诸位道长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那二师兄问道:“贫道乃祁连山炼气士彭泽,其他诸位都是我师兄弟。此地乃两国交战之地,诸位施主在此逗留,所为何事?”
“家父乃吴国将军赵古风,为国捐躯,阵亡于此,特来收殓家父遗骸。”赵尚雄答道。
那二师兄彭泽心里一惊,问道:“可曾寻到赵将军尸骨?”
“已寻到。道长为何询问这些?”赵尚雄反问道。
“贫道有些话需要告知诸位施主。”彭泽沉默片刻道。
“道长请讲。”赵尚雄施礼后,开口道。
“吴蔡两国在此交战,全军覆没,血流成河,尸骸遍野,两军死士怨气冲天,冤魂不散,直冲牛斗。家师夜观天象,知晓此事,心生慈悲,怜三军亡魂不能入轮回,恐成厉鬼,将贻害一方,特遣我等前来度化冤魂,使三军战士早日安息,重入轮回。我等几人谨遵师命,不敢懈怠,来此已近一年,超度亡魂无数,但仍有许多凶魂厉鬼已成气候,暴虐凶狠,食活人魂魄。凡人根本无法对付,贫道奉劝诸位施主一句,此地危险,速速离开。”
对于凡人来说,鬼怪妖精最是可怕,对和尚道士最是敬畏。众人听道人的话后,脸色不安。
徐紫阳心里也是内心大惊,强作镇定,看向自己余瑶,余瑶却眼神发亮,很是好奇。再看向自己表哥,赵尚雄也被吓得变了脸色,片刻后,开口道:“多谢道长好意提醒,我等心领了。我们已请来高人相助,保护我等性命,。”
那大师兄眉毛一挑,讶异问道:“不知施主请的是何方高人?”
赵尚雄尚未答话,余瑶站出来,行了一礼,道:“各位道友,贫道有礼了。“
五位道人还了一礼,那大师兄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师承何处?”
余瑶答道:”贫道乃雨珍山炼气士余瑶。”
五人听后大惊,那大师兄追问道:“敢问道友与陈国国师无涯道人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余瑶答道。
五人听后,心里感到不妙。因为几人知道,若是普通的两国战争,作为国师都不会理会的,因为修道之人求的是逍遥与长生,岂会让庙堂军政与红尘琐事缠身。
这次边境战争虽说是蔡国挑起,其实是他们的师傅云水四仙在背后暗中蛊惑蔡国国君。而云水四仙为了不引起无涯道人的警觉,在得知无涯道人外出游历的时候,才怂恿蔡国开战的。
五人在得知余瑶身份后,有了慌乱,深怕余瑶看出蹊跷,最后再生出事端。
那二师兄反应最是迅速,开口道:“原来是无涯前辈的千金,失敬失敬。常听家师说起无涯前辈,说无涯前辈证得天仙,道行高深,神通广大,吾辈难及。”
余瑶听后这些话后,嘴角含笑,说道:“云水四仙前辈也是威名赫赫,听父亲说过,若云水四仙若祭起南斗幻生阵图,即使天仙也要退避三舍。”
对于附近几国的神仙高人,余瑶都曾父亲谈过。云水四仙乃兄弟四人,年轻时游历,不曾想遇到一座仙人洞府,得了一部修炼功法和几件法宝,四人修炼有成后,自号云水四仙出入世间。
百年前,蔡国皇宫内有妖精出没,吃人脑髓,皇帝惶惶不安,后来听到四人名声甚响,于是派人请了四人前来降妖,最后四人擒了妖怪,皇帝大喜,于是恳请四人留下,愿举国供奉。四人也正好无去处,便留了下来做了国师,在祁连山收徒传法。
两人打开话匣子,攀谈许久后,其他人也不好打搅。
那二师兄突然问道:“不知余仙子修道几载?”
“已有十五载!”余瑶答道。
“无涯前辈与我师都为国师,早有交情,那彭泽托大,叫道友一声贤妹了。”那二师兄说道。
“理该如此。”余瑶答道。
二师兄彭泽突然问道:“此地如此险恶,无涯前辈怎放心贤妹一人前来?前些日子,庆云寺僧人也来了这里,不听劝阻,在此地留宿,结果遭遇一众鬼王,岌岌可危。我们师兄弟不忍众僧惨死于此,于是出手相助,结果不仅未救了众僧,反而折了两位师弟。”
徐紫阳听了那彭泽的话后,心里惊惧,看了看周围,不少人都面色惨白,个个无助地望着余瑶。
余瑶也没想到此地如此险恶,超出想象。因为常年居于深山道观,也没多少历练,一时之间也失了分寸。
看到周围众人都一脸恐慌地看着自己,余瑶怕众人失了胆气,道:“父亲曾说,如今成仙不易,不仅要学道练法,也需问心求己,若少了历练磨难,仙路难走。此次前来,就为磨砺。”
看到众人都胆怯心慌的模样,余瑶接着说道:“临行前,父亲也说过,此行虽有危险,但却无丧身之厄。”
其他人听了余瑶的话后,也稍稍放下心来。
彭泽笑道:“既然无涯前辈都说贤妹此行无碍,想必应该极准的。”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道:“贤妹有所不知,此地鬼王实力增长极快,法力一日千里,我师兄弟几人最近愈加感到力不从心,难以应付。若不是师长留下几件法宝,恐怕我们师兄弟也要陨落于此。前些日子,已禀告师长,师长得知后,也是忧心忡忡,说等这些日子炼了法宝后,就让我拜访令尊,请无涯前辈出手相助,联手伏魔除鬼,让三军将士投胎轮回,也算功德无量了。”
余瑶听后一怔,道:“幸好道兄未去,若不然就空走一趟,家父在我动身前,也外出访友了,恐怕最少要十年八载才能回来。”
那祁连山五位师兄听后,对视一眼,心里大喜,却不敢表露出来。
彭泽强忍着心里的喜悦,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十年八载之后,这些鬼魂早已成了气候,恐怕金仙也难以降服了。”
余瑶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想不出办法,只好道:“或许四仙前辈早有准备,我们也不必杞人忧天了。”
彭泽道人闻言,点头称是。
两人越聊越投机,众人也没敢打扰。
彭泽见余瑶还无离开的意思,有些着急,开口问道:“贤妹,既然赵将军的尸骨已经寻到,为何还要在这凶恶之地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