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件事墨星念还是很理亏的,于是她眨巴着眼睛干笑道:“这、这事你不是都清楚了吗?”
墨哈修也不说话,抱着臂直直盯着墨星念,修长的腿微微叉开,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开的架势。
这个少年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气势张扬的。他不懂得什么叫低调,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狂傲。入了他的眼,他便嬉皮笑脸、打打闹闹;看不上的人,他的拒绝方式便是一贯冷漠无视、简单粗暴。
无论是寒池梅园的闻夏,还是温玉兰园的齐彩儿,看起来在墨哈修心目中,她们通通属于后者。
作为被划分在前者里面的墨星念,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哀叹。有时候,这个无处二货真的很妨碍自己做一些私密的事;可是在最惊险的时刻,却偏偏又总是这个家伙及时出现帮助了自己。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让人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荷包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墨星念深吸了一口气,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那天我们刚闹了别扭,我心太乱了,所以在转交给牧白师兄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导致后面一系列的误会。总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某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挑起眉,毒舌的点评着:“语气还算诚恳,表情不够丰富,肢体语言不到位。”
末了,这家伙又加了一句:“重来!”
重来你妹啊!你以为这是拍戏啊!难怪墨星念觉得墨哈修说的台词有点耳熟,这不是自己在困住秦爷那天临时给他恶补的演技知识吗?现在居然活学活用,全部回馈到自己身上来了。
“滚!”墨星念恼羞成怒,犹如一只被惹怒了的猫儿。本来说这些就够尴尬了,她都担心墨哈修如果问自己后来那么多时间怎么不解释的时候,自己会无法辩解。谁知道这个二货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听到她暴怒的粗口,墨哈修不但没退后,反而往前逼近了两步,低头瞅着她玩味的笑:“你以为戏耍了小爷我的感情,就能这么轻易的算了吗?让我滚也行,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说着,墨哈修伸出了手,手指修长有力,指敷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多么漂亮的一双手,本来应该用来弹琴画画,可惜现在却用来讨债!墨星念冲着那只摊开的手掌“啐”了一口:“少拿我教你的词对付我!”真是够了!精神损失这词也是自己教给他的,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以后再也不把这些新鲜玩意教给卑鄙无耻的古人了!
“不管!不赔偿咱俩没完!”墨哈修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墨星念心中有事,顾不得再和他纠缠下去,于是好言哄劝道:“行行行!我补偿!你先让开,我还有事呢!咱们回头再说好不好?”
“不行!万一你以后赖账呢?”
“我若是赖账,你就再堵我一会。这次就当排练了。”
排练这个词墨哈修懂,于是他侧身让开,说道:“那也行!三天内你做个鸳鸯荷包赔给我!”
“噗——”墨星念险些没喷了。鸳鸯荷包?杀了她吧!就她那惨不忍睹的绣工……于是墨星念边走边果断谈判:“换一个条件。”
“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你丫还知道什么是底线?我都一脸黑线了!墨星念黑着脸,决心不再管这个无赖二货了,先去演练室把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灵感实验一下再说。
“喂?你答应不?”墨哈修跟在她身后,追问了一句,看到墨星念步履匆匆的模样有好奇起来,“你这是要干嘛去?去演练室吗?”
墨星念正在思索如何判断出自己推算出来的阵法是否有效,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对啊!墨哈修,你有空吗?”
“干嘛?”她脸上忽然闪现的兴奋神情,让墨哈修下意识的绷紧神经,满脸戒备。
“放心啦!又不是让你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墨星念心情大好的摆手笑道,眉眼弯弯的,笑容极其灿烂。
看到她难得开怀的笑容,墨哈修也跟着高兴起来,随口问道:“什么是实验室?老鼠还有白的吗?”
等墨哈修终于弄明白实验室和小白鼠的含义时,他已经和墨星念站在了演练室里。
“等会你就站在那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者有什么感觉就告诉我。”墨星念布好了阵法,然后指挥着墨哈修站在阵法中,郑重其事的嘱咐道,“如果受不了了,你一定要及时说,我就马上中断阵法运行。”
“你到底要试什么?”墨哈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对于危险的敏锐直觉已经灵验了无数次,希望这一次是错觉。
“一会你就知道了!”墨星念神秘的笑了笑,然后伸出双手,五指张开。
阵法启动,墨星念的身影陡然消失,这让墨哈修连忙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这未知的挑战。
还未睁眼,一段优美的乐声传入墨哈修的耳朵。咦?谁在吹笛子?警觉的睁开眼,却被入眼的青葱翠绿吓了一大跳。
“喂!又是蓝天白云、绿树湖泊啊!太老套了吧!”墨哈修神态放松,口里毫不客气的吐着槽。
这明明是你自己脑海里虚构出来的好不好?跟我的品位有什么关系?墨星念强忍着揭穿这一切的冲动,继续把念力传送入阵,控制着天地灵气在布阵材料中穿梭。
“这是什么曲调?还蛮好听的!”墨哈修大少爷犹如观光一样四处走动着,时不时侧耳倾听着什么,“咦?”
忽然之间,墨哈修呆立不动,眼睛瞪大直直望向某处。
“有戏!”随着墨哈修的反常,墨星念也立马振奋精神,紧张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阵法之中的墨哈修如同被卡住了脖子一样,脸部忽然涨红,费力的说出一个字,然后鼻血横飞的仰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