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痘痘的少年心性比较平和,“他这么做,确实有点过!”
脸色极白,很阴柔的美少年,鄙夷道:“我看...他是怕被老大一掌拍死在场上...”
...
这段时间,已有部分人离开演武场,不愿再等。
他们觉得被皇宗佑耍了,不少人还心生恨意,决定教训他,反正他是个“胆小鬼”,生来便是被人欺负的。
突然,人群一阵沸腾,接着又安静下来,他们目光中透着惊异,也有打量。
一个少年,穿着纯白直缀,灿如朝阳,神采英拔,踩着轻灵的步伐,不疾不徐,面含浅笑,缓缓由人群中走来。
他身姿潇洒,身形沉稳,似闲庭信步,如未看见周遭众人般,慢慢朝演武场中走去。
看见他的人,不由自主,皆为其让路,像是他身上有股威严,令他们不得不如此。
大多男弟子都半张着口,女弟子则痴痴看着他,便如他有何魔力般。
他正是皇宗佑,眼下是其以武魂加强魂力,施展游鱼身法,刚刚赶至,只是在临近演武场时,他才将身法停下而已。
他认为,他应从容淡定,不那么火急火燎,因为——他跟诸多同院皆不是同一层次之人。
他的志向——在另一番天地。
当下,端木惜筠、丁雨珍、古峰都已看见他,双目中也尽是惊异和好奇神色。
他冲他们和善一笑,转脸,直向场中马致走去。
虽然前几日,古峰三人已发现了他些许变化,但现在觉得他变化更大。
端木惜筠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一种...淡淡的优越感,甚至是...疏离...
其他弟子看着他背影,也觉得他跟往日大不一样,有种...非凡的感觉,好像...他比他们高一等。
“抱歉!我迟了!”站在马致对面,微微一躬身,他淡淡道。
马致不动声色,认真打量他,觉得他今天跟前些天完全不同。
那时其气度和自信,还只是跟诸多同院般寻常,是自然而适当的。
可眼下...他犹如...升华了般,超脱了众人。
就这样,他们相对静立,一个沉思揣摩,一个潇洒自若。
几十息内,一直如此,无任何其他举动。
观战众弟子急了,有人嚷嚷起来。
他们被吵到,同时向外扫了眼。
“出手吧。”收回眼神,皇宗佑轻声道。
后退几步,他缓缓拔出身侧的炫钢剑,斜指马致。
看着他,马致也将缠在腰间的六截鞭慢慢抽出。
“刷!”
下一瞬,他抢先出击,炫钢剑带着丝冷意,泛着冰寒的光,一剑刺出。
他必须占据主动,虽然他有赤霄戟及雷电魂术,但两者都算杀手锏,尤其是雷电魂术,更是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施展。
再者,他也有意磨练自己。
一是身法武技,他想在实战中令它们成长进步,二是精神意志,他想知道,自己能在修为稍高于自己之人的手中坚持多久。
故而,初始的比试他仅想以武技、身法、武魂对之。
所以,在有魂力差距及不用杀手锏魂术的情况下,他必须首先出击,好在先机及节奏上胜过对方。
“铛!”
即便如此,但马致仍然很快反应过来,他不愧是九星巅峰魂士——即将踏入魂师境的人!
眼中精光一闪,他手中六截鞭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且力道不弱,直接抽打上炫钢剑,令皇宗佑身形陡地一歪,向一侧踉跄两步。
在皇宗佑先出手的那一刻,观战弟子立刻安静下来,满脸吃惊之色,未想到他竟敢主动出击。
要知道,他才魂力八星,而马致是实打实的九星巅峰,甚至说是半个魂师也不差。
严格来说魂力相距两星,夸张点还有半个境界,但他却敢首先发动攻击,不得不让他们吃惊。
不过,转瞬他们的吃惊便化为轻蔑和讥讽。
因为他的主动出击被马致轻易挡下,并还将他震得踉跄两步,完全无效。
很多人放松下来,满脸看好戏之色,等着看他输得一败涂地。
之前他入场时给他们带来的那丝超凡之感,也荡然无存,反而不少人在暗骂他装相,一些女弟子也对他更鄙夷。
马致又抖手一甩六截鞭,往他剑身上缠去,他神色一凛,魂力暴涌,闪电施展游鱼身法。
似有浪花激荡,似有海风吹拂,他身形一片模糊,化为一朵白云,隐约中又还有条游鱼的身影。
但那游鱼却似很有灵性,像成精般,速度极快,力道狂猛,带着炫钢剑骤然飞退,直接摆脱了六截鞭的缠击。
马致神色一惊,也运转周身魂力,令六截鞭霎时绷直,六截鞭身直接连在一起。
“呜...”
他轮动青铜色的鞭子,发出嗡嗡的鸣响,变为一片厚重的青色,径直横扫皇宗佑。
狂风骤起,金属气弥漫,那鞭子如青色巨木,挟着千钧之势,隆隆扫向皇宗佑。
皇宗佑全身魂力沸腾,竭力运转游鱼身法,令游鱼蜕变成了灵鱼,猛力跳跃,拍打浪花,躲开巨木。
“铛!”
同时,他随手一剑,砍在巨木上,令其微微一颤,溅起一片火星。
马致见他身法如此精湛,竟能从容躲开,且可顺手反击,面色更是大惊,转瞬便神色肃然,认真起来。
观战弟子看他仅是初攻时出丑,现在竟逐渐从容并不落下风,又脸现吃惊神色。
但个别嫉妒心强,或小人之心的弟子却说他只是身法较好而已,迟早仍会落败。
端木惜筠方才因他踉跄两步而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她紧张望着场中,美眸中有一丝讶色,她发现他魂力和攻击力似乎都增强了。
古峰脸上带着欣喜,他觉得皇宗佑或许不会败得难看,也许...打成平手也未可知。
马致紧握鞭子凶猛向皇宗佑砸去。
狂风呼啸,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袭来,鞭子像从天而降的木桩,轰然砸向皇宗佑。
若皇宗佑躲不开,这木桩必砸得他骨断筋折。
虽如此,但他却并不恐慌,身形仍如灵鱼般,豁然窜向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