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双手相似的是她残破的身躯,浑身上下不满了伤痕,偏偏那刀口伤的巧妙,明明伤口无数,却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
她缓缓抬眸,瞧见了滚落在不远处的药丸,昏黄的黄土上,流出一滩药汁,当瞧见那药汁的刹那,凤幽兰的神情破碎,脑海中划过不久前的情形。
那是能令她绝孕的药!
一盏茶的功夫钱,那些人残忍地将药汁灌进了她的口中,无论她怎样挣扎,始终摆脱不了,不久前的欺骗之词,最终成了现实。
凤幽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话落,滴落在了地上。
她好恨,好怨,他怎能如此残忍地对他?
伤痕累累的手指紧握,刺骨的痛意传来,鲜红的血从掌心滴落,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死去,可她却好好地活着。
阿桃望着眼前的血人,捂嘴抽泣,她怎么也想不到将军竟然能对公主下如此狠手。
“公主……”阿桃痛哭着,匍匐着爬到了凤幽兰的面前,伸手将凤幽兰抱在了怀中。
凤幽兰神情怔怔地,任由阿桃抱着,不哭也不闹。
这样的凤幽兰,越发让阿桃心疼:“公主,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吧?你要打阿桃骂阿桃都行,千万别憋着……”
良久,就在阿桃以为怀中的人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了凤幽兰的轻笑声:“阿桃,我为什么要哭?他一定以为我会哭,一定以为我会难受。可我偏不哭,我也不难受。”
“公主……”阿桃心疼的无以复加:“就当奴婢求您了!”
凤幽兰没有说话,就那样神情怔怔地望着帘帐,良久之后,凤幽兰的声音再次在营帐内响起:“阿桃,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两盏茶的功夫后,李副将和其他的几个将领,走进营帐内,瞧见的就是浑身是伤,躺在那里的凤幽兰,那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看就是他人刻意割出来的。
李副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
阿桃抹着泪水,跪在了几位副将的面前,痛哭着:“请几位将军为我家公主做主。”
赵副将伸手,赶紧扶起阿桃:“阿桃,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再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对公主?”
阿桃没有起来,抬起泪眼婆娑的面孔,看着眼前的几位将领,将到了嘴边的话缓缓吐出口:“是威武将军!”
众副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耳边响起孩童咿咿呀呀的声音,顾锦承轻轻捏了捏小糕点的鼻子,柔声道:“乖乖听话,别吵到你娘休息。”
话落,又将目光落在了昏迷未醒的芜芫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心痛:“娘子,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女儿来看你了。”
像是为了印证顾锦承的话似的,小糕点眨了眨眼睛。
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营帐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将军,几位副将求见。”
顾锦承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