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词语,无端地,苏伶歌忽然轻轻地笑了出来。
”莫苍云,你放心。我不是你最爱的母亲,更不是你。从来,冤有头债有主。我苏伶歌的爱恨,可是分明的很!”
身后,莫苍云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轻轻地落了地。
若看,总是觉得这男人有太多太多让她心酸的眼神。
若不看,心里想起生死不明的赫连淳,唯有怨恨。
苏伶歌迈开脚步,再也没有回头。
即使那一天,所有心头诡异的感觉,因为莫苍云跟清水瑶的出现而消失搁浅,但固执的苏伶歌并没有就此放弃。
终于,在第五天,苏伶歌在别墅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女人屏住呼吸,脚步朝着墙边越来越近。即使紧跟着自己的那一道炙热的目光早已经停止,消失不见。但苏伶歌却双眼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像是抓住了所有秘密的源头,无声靠近了。
终于,她在一处墙角蹲了下来。
瞪大了双眼,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手边的东西拿了起来。
摄像头。
一枚经过改制的微型摄像头。
在人不全力寻找的时候,那东西就大刺刺地呆在墙角,肆无忌惮地将苏伶歌将别墅里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到。
苏伶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凉意,迅速从脚底窜起。
手上的力道加重,只是一瞬间,她一把将摄像头连接的外源连根拔起。
干干净净,除害一般。
苏伶歌甚至不知道,这东西就这样大胆地被放置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
苏伶歌将那东西用力握在手里,大脑中一团混乱。
猜测。
失落。
担忧。
各种情绪纷乱地在大脑中反复,速度太快,苏伶歌只觉得头疼不已,想要用力抓住的那情绪的时候,那情绪却总是消失的太快。
苏伶歌之前所有的猜测跟感觉,在这一刻,都活脱脱地得到了验证。
但总有失望。
那些跟赫连淳联系起来的所有推断,似乎也都在这一刻,被无声地推翻了。
苏伶歌觉得,自己再一次被逼到了墙角!
”苏小姐。”
身后响起阿四的声音,带着试探跟小心翼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男人的声音,,瞬间将苏伶歌从纷乱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脑海里有奇怪的想法窜过,苏伶歌握紧手里的东西,转身之际,赤裸裸地将手里的东西拿给阿四看。
”我发现了这个!”
说话之际,苏伶歌微微眯着眼睛,无声地看着阿四的脸。
男人低头去看之间,脸色骤然一变。
但那表情,却不是发现自己被监视甚至是偷窥时候的愤怒跟震惊。
当一抹惊愕跟不自然的神色从阿四的脸上飞快略过的时候,苏伶歌的心迅速一沉。
在整个赫连家,阿四是最直接而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表情的人。
苏伶歌在男人瞪着自己手里东西沉默的时候,心里有了最大胆的猜测。
”阿四,你不说话,是代表你早就知道的意思吗?”
男人瞬间如同被蜜蜂蛰住了一般,瞬间跳开好远,大声反驳,”怎么可能?!”说着一把抢过苏伶歌手里被扯断的摄像头,握紧之间,这才露出了愤怒震惊时候该有的表情,”给他十个胆子,居然敢在这里打这种念头!!”说着迅速转身,急促地朝着外面走。
”苏小姐不要担心,我马上去查!”
话还没有说完,人却在大厅门口,转眼消失不见了。
而这一查,便是好些天。
从苏伶歌发现自己被人监视那天起,阿四就离开了别墅。而这一走,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
苏伶歌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阿四消失的时间越长,她便越冷静。
而让苏伶歌感觉奇怪的,还有战穆敛。
从来,别墅里的事情,大小,都断然逃不出这男人的眼睛。但这一次,苏伶歌发现摄像头的事情,如此敏感的事儿,战穆敛倒像是完全不知请一般。所有的举动,言行,跟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
苏伶歌有太多的时候,都想要开口问一问,但当自己抬头触碰到男人沉静无害的眼神时,所有的疑问又顷刻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时间并不短,苏伶歌甚至在这些时间里做了无数的分析推断。
若说是戴纳,完全没有必要。戴公子虽然平日里挺禽兽,但做事倒是光明磊落,这些暗地里的勾当,他如今倒是真的不屑。
说是莫苍云或者陆芷凝,苏伶歌曾经怀疑过。
但她找不到理由。
他们曾经所有的目的,便是可以将赫连淳逼上死路。如今即使跟苏伶歌敌对,大家各自的手段也都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这样暗地里的手段,说来确实没必要。
百般思索,沉淀,观察,甚至是等待,苏伶歌没了焦灼,整个人反而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不问,也不寻思了。
而这心里,也都在阿四跟战穆敛反常的行为里,有了大胆却坚定的念头。
而这坚定的念头,都来源于自己在发现那摄像头的时候,唯独缺少的害怕。
午后的阳光正暖,战穆敛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来。看到苏伶歌仍旧在翻阅文件,忍不住低声提醒,”苏小姐,还是休息吧,毕竟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男人说话间,递了温度适中的水过来。
苏伶歌闻言抬起头,看着男人安静的脸,冷不丁出口问到。
”穆敛,赫连他回来了,对吗?”
男人的手一抖,递过来握在手里的杯子,一松,”啪”的一声,瞬间掉在了地板上。
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苏伶歌无动于衷,看着男人变了脸色,慌张地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片,继续问,”对吗?他回来了!”
耳边,只有各种碎片碰撞在一起激烈的响声。男人所有的表情,被掩盖在低头清理碎片的动作里,那慌张的动作,却仍旧逃不出苏伶歌伶俐的双眼。
”穆敛,说话!”
男人这才停了自己手边的动作,抬头之间,苏伶歌却只看到一张沉静清明的眼,”伶歌,你是怎么了?”他倒是反问。这一问一皱眉之间,苏伶歌反倒是成了那个情绪使然,无端地无理取闹的人,”少爷的消息,从来我就没有隐瞒过你。我知道你担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