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擦肩而过之后,然后遇见新的面孔,接着继续消失。
更衣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苏伶歌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奔了进来。
门里,几个女人在里面不停的更换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落地镜前恨欣赏着自己美好的身材。
“我说,昨天伺候那个名流,你可是赚了不少吧?”一个女人伸手在另一个女人丰润的臀上轻佻地拍了一下。
另一个女人娇笑着,两根手指将塞在口袋里的支票拿出来,大刺刺地在女人的眼前晃一晃,“那当然了,比起那些老的掉牙的,这些年轻的又出手大方的,老娘自然不会放过!”
苏伶歌飞快地撇开自己的视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来,换上工作服。
这个时代,有人依靠身体攀附富贵。有人不愿如此,便只能按部就班,蝼蚁一般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她只是想要在这个复杂的小世界里,保全自己。用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酬劳罢了。
“伶歌,顶楼的二号房!”
推开门,一室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混着男人们的调笑,女人们的娇笑。这样的场面,她见怪不怪,安静的低着头,走到每个男人的面前,倒酒,兑酒。
规定要穿的工作服,下摆太短。苏伶歌每次蹲下身体倒酒的时候,都忍不住下意识地伸手拉拉下摆以防走光。
有不老实的男人见状,一把拉住苏伶歌,顺势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揩了一把油。
“哎呦,这个不错,水嫩水嫩的......”
苏伶歌冷着脸,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手,结果男人却扯住她,推向了沙发正中间的男人面前。
“赫连总裁,您觉得呢?”
苏伶歌被迫看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苏伶歌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半男人掩埋在阴影里阴里的侧脸。他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忽明忽灭的光线,在室内显得格外诡异。
听到声音,男人终于停下动作,微微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苏伶歌的脸色当时苍白了几分。
是赫连淳!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他!
赫连淳微微的坐起了身体,眯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苏伶歌。她知道他认出他了,急着想要挣脱身边男人的手,却始终没有办法如愿。
第一次,她遭遇了这样的情况,手脚忽然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先生,请你放开!”
一只大手伸过来,扯住苏伶歌的另一只手,她只感觉到一阵疼痛,身体就被赫连淳扯住,他的手带着强劲的力道,她嘭的撞进了他的怀里。动作太过忽然,苏伶歌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强迫着坐在了赫连淳的身上。男人的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脖颈处,一路向下移动。
赫连淳的眼睛里闪着暗色的光芒,阴暗的目光锁紧苏伶歌的时候,大手也轻轻地绕过她的耳垂,落在了她线条优美的背上。
“好?当然好!”
苏伶歌咬着唇,一脸苍白地看着赫连淳。大庭广众之下,在这样的气氛里,他这样的对待,无疑给苏伶歌带来了空前的屈辱。她奋力地抵挡着,却阻止不了赫连淳的动作。男人的大手,一路强制而下,最终停在了她衬衫的下摆处。
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就一定会掀开她的衣服。
“嘭”的一声,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苏伶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风风火火的红色身影就已经从门口的方向一路冲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晕眩,女人用力地拉着她的衣服,硬是将苏伶歌从赫连淳的身上扯了下来。她的身体狼狈地倒在地上,女人却站在赫连淳面前,气势汹汹地摆出大小姐的气势,怒目而视。
“赫连淳,你说!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说甩就甩了我?就算要分手,你也要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
赫连淳挑着眉头,伸手弹去了身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目光从女人的身侧落在了苏伶歌的身上,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跟着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我的理由,”赫连淳的手指指着地毯上的苏伶歌,薄唇轻启,“就是她!我看上她了!”
苏伶歌抬起头,隔着微凉的空气看着两米之外的赫连淳。男人的眼里,有嘲讽,还有一抹她完全捕捉不到的情绪。可是这一切,她甚至都没有时间来细究。
“啪......”
红色的身影冲过来,扬手给了苏伶歌一个响亮的巴掌。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苏伶歌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眩晕。那个女人,想必是用了全力。
“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居然跟我抢男人!”
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让苏伶歌的眼中蓦地闪过了一丝冰冷。
女人似乎是被她眼中的那一抹寒冷给震慑住了,下意思地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又想到了沙发上的赫连淳,随即转过身,大胆地欺了上去,双手缠着赫连淳的脖子。
“淳,我不介意你玩玩。这种女人多了去了,我相信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赫连淳的目光落在苏伶歌红肿的脸上,嘴角泛开一丝冷冽的笑意,伸手覆上女人的身体,“当然,在一分钟之前,我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
周围,一瞬间响起了响亮的哄笑声。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耳边是嘲弄的笑声。苏伶歌仿佛看到很多双眼睛,带着同一种情绪在她的身上巡视着。在过去漫长的时光里,从未有一个人,用这么激烈而伤人的方式对待过她。屈辱她,嘲弄她,用尽一切办法让她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么的卑微,如此卑微。
她想,她应该要趾高气昂地站起来,带着冰封千里的目光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用尽全力地将那一巴掌给还回去。但是如今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她有太多的不能说不能做。
所以,她只是用尽全力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半边脸,也在灯光暧昧的包间里掩去了她脸上的大半表情。她低着头,踩着柔软的地毯,每踏出一步,地毯上就留下她一个柔软的脚印。她一步步,重新走到茶几前面,重新蹲下去。这一次,她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
“请问,还需要兑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