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无声,一切似乎安静的可怕。然而,在密林的一处,二十多道身影趴伏在这里,隐匿其中,若不细看,根本无从察觉。
这是一队带着军犬执行任务的武警小队,而此次的任务就是来到这中缅边境阻止一场地下军火交易。
细微的声音忽然随风传来,最前面的一只带头军犬微动了下,浑身充满了戒备。渐渐的,十几个身影分两队走了过来,站定在他们的面前。
验货,交易。
当箱子里的军火露出,队长举枪对准其中一个带头的砰的就是一枪!
枪响人倒地!
军火贩子顿时乱作一团,拿起东西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带头军犬飞身率先追去,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砰砰砰!
密林中顿时响起密密麻麻的枪响,惊扰了原本平静的树林,泥泞的路上不断印上脚印,军火贩子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逃亡。
可所有人都没发现,黑暗处,一只冷枪正死死的盯着特警队长的胸口。
砰!
枪声响起,带头军犬飞身挡在了特警队长的面前,子弹无情的穿过它的身上,打出一个血洞,这一刻,它第一次感觉到呼吸如此困难,眼皮这么沉重,比当初最艰难的训练都要难受,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它隐约听见自己的训导员,也就是特警队长的惊呼:“二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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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东北,某战地。
前方,接二连三的炮击不断攻击着,轰隆隆的爆炸声,贯彻整个阵地。后面,卫生队亦不断忙碌,救治一个又一个被抬进来的伤兵。
“医生!医生!你看看我兄弟还有救没?有救没?”
当二炮睁开眼时,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身旁嘈杂哀嚎的声音。它,不!应该说此时是他一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还没从迷茫中缓过神来。
“刘二炮!刘二炮呢?他怎么样?还能给老子上战场不?”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放大的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他!竟然是他!那个射杀自己训导员的军火贩子!
不错,此刻的刘二炮并非是过去的刘二炮,而是现代军犬二炮,在那次的任务中他牺牲了,为了救自己的训导员。
而此刻,仇人就在眼前,还未缓过神来的他怎么可能放过!
军犬本性,咬!
只听一声哀嚎,二炮的牙已经咬在了面前男人的脖子上!
“严团长!严团长!”
见此架势,周围的护士、医生全都乱作一团,想拉却怎么也拉不开,刘二炮就像疯了一样,死命的咬着他,就是不松口。
“刘二炮!你他妈疯了!给老子放开!放开!否则老子毙了你!”严团长说着真从腰间拿出枪抵上了他的脑袋。
感觉到枪的冰冷,二炮依旧没有松开口,潜意识里就是逮住军火贩子,保护训导员!
一旁的一个肥胖的男人见状,无奈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棒子砰的一下打在他的脖颈,顿时,他浑身一软,晕死过去。
“朱彪子,刘二炮到底是咋回事!”严团长捂着流血的伤口,愤怒的吼道。
朱彪子,也就是刚刚那个胖男人看了看满嘴是血,双腿双手翘起晕倒的刘二炮,无奈的咧了咧嘴:“团长,可……可能是刚刚小鬼子的炮太厉害了,把二炮给炸疯了,您可别怪他啊!”
“疯了!疯了就他妈乱咬人,还专咬老子一个!”严团长瞪着双眼,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可全团就他对炮的高低瞄准最好,杀了,他还真舍不得。
听到严团长生气的话,朱彪子忽然心生一计,试探的问:“团长,你看要不我把他送到后方野战医院吧!就他这样也没法瞄准啊!要是一个打不准打到咱自己人,那可真就全军覆没了。”
“你他妈乌鸦嘴!”严团长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随即无奈的挥了挥手:“赶紧,你给他换上百姓服装送他去,记得,等他好了赶紧给老子送回来!”
“是……是……”朱彪子点头应着,可心里却乐得不行不行的。他俩本来就是抓壮丁进来的,要不是刘二炮是最优秀的瞄准手,自己和他可能早就成炮灰了。
看着严团长离开,朱彪子背起刘二炮,笑着小声嘟囔:“兄弟,你可真是俺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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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
荒凉的小路上,朱彪子赶着马车带着昏迷的刘二炮,走在回村儿的路上,挥着马鞭,哼着二人转,圆胖的脸上都挤成了花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时,车上发出一阵嘤咛。朱彪子连忙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兄弟?兄弟?你醒了?”
二炮幽幽转醒,抬手揉着发痛的脖颈。忽然,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手?他竟然有手!
他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没毛,真的没毛!脑中努力回想,他记得他在中缅边境和训导员执行任务,看到训导员有危险,他毫不犹豫就挡在了前面,然后……他好像咬了军火贩子一口。
他来回摸了摸自己身上,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变成人了?不是狗了?
这一刻,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自己在军队的时候就梦想着变成人,能像训导员一样站着撒尿,没想到!没想到!
看着刘二炮手舞足蹈的样子,朱彪子嘴角抽了抽:“二炮,你干啥呢?”
听到‘二炮’二字,二炮第一反应抬起头,嘴里第一次试着说出了第一句话:“汪……泥……你……在叫我么?”
“完了!”朱彪子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摇头叹息:“脑子看样子真是被炸坏了。”
出于习惯的警惕,二炮向后躲了下,皱眉问:“汪……我叫……儿炮?”
“不是儿炮!是二炮!”朱彪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听此,刘二炮满意的点了点头,垂眸沉思:还好,自己的名字没变。
站起身,他想试试这身体腿脚还利落不,可别穿到一个残疾人身上。
哐!狗啃屎!
刘二炮一脸懵逼的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脑子里闪过四个字:什么情况?
一旁的朱彪子嘴角抽了抽,伸长脖子,不可置信的问:“二炮,你……你这是干啥呢?”
“汪……我……想下去。”
刘二炮口吃一样的说着,现在为止,他还有点不习惯这人说话的方式,太累了,上拐下降的,真是累死汪了。
“下去你也不用手先着地啊?咋地,你还想降落啊!”
手先着地?
刘二炮左右看了看,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人不是四个爪子走路的,应该是……两个爪子!
想到这里,他用手向前爬了几下,后腿从车上下来时,他试着将身体向上直,可一连试了几次,就是不行!
很少试过失败的他,顿时火冒三丈,心里愤怒的一吼:老子要做直男!
用尽力气,最后一挺!
他终于……直起来了……
“二炮,你干啥呢?”
看着他各种折腾,朱彪子实在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
“嘘……学……做直男!”
“啥?直男?啥东西?男人还有直的?”
刘二炮无语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眼前这个有着猪一般智商的家伙,继续和自己的做人第一步奋斗!
忽然,两人身后同时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后背,接着就是一个生硬的中国话传来。
“你们滴!什么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