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这个所有人意料当中的事情,却早就已经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时间段出现了。
有人认为天劫便是天雷,可是实际上天劫的样式是各式各样的,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降临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而他早就已经降临了,甚至连天魔都不知道他已经来了。
李玄清的身体已经被天魔操控,他的意识当中正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战斗。
他的意识当中,此时此刻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
黑暗的一面里面的是李玄清和面目越来越清晰的天魔,另一方面是一个光明伟岸,面门都有些不清楚的光人,若是李玄清能够醒过来便能认出来那人是谁。
鸿钧!
鸿钧飞升天庭,实际上就是以身合天道了,现在的他就是天道,天道就是他!
这种情况下本来是不用他亲自出手的,降下天雷也就是了,可是这一次他遇到了自己最强大的对手——天魔。
鸿钧是盘古善念化成的,天魔是盘古恶念化成,着两个人天生就是冤家对头,完全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只是鸿钧刚化成天道的时候道行未稳,不能现身,而且他化成天道之后必须遵守天道规则,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时现身,只有在李玄清渡劫的时候才能出现。
上一次李玄清修成元婴的时候,鸿钧还不能稳定的控制天道,故而这次的时候才出现在在李玄清的意识当中。
“鸿钧,你压制了我千年,这次还要来插手吗?”
天魔的声音空洞而悠远,好似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鸿钧的声音同样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天魔,你我本是同根同源的存在,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压着你?”
“我哪里不知道?不过是你那假仁假义而已!”
“非也!我是盘古善念所化,你是盘古恶念所化,天生便万分凶戾,若是让你出现,要么修士灭亡,要么凡人灭亡。”
“哈哈哈!危言耸听!危言耸听!”天魔狂笑起来“纵使你借助了天道之力,也休想压制住我!天道合该有我魔道存世!”
“魔道不该存世!”
鸿钧身上的金光缓缓褪去,露出鸿钧的真实面目来,一道清气从他的手指间流泻而出,朝天魔的身上缠去。
天魔神色一正“鸿钧!你这个蠢货!你就算逆天改命搭上性命,也要阻拦我吗?”
鸿钧已经成为天道的一部分,他只能做天道要他做的事,要是违逆天道就要付出代价,鸿钧这一次要付出的就是他最后自由行动的能力!
原本他还有一些自由行动的能力,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来偷偷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他公然挑战天道,将这最后的一点自由全部给失去了。
清气将天魔缠住的一瞬,鸿钧整个人都变成了金色的光华,消失在李玄清的意识当中。
“他已入魔,就是没有我在,他也没有可能醒过来!”
天魔被鸿钧的清气缠绕,身子也渐渐的从李玄清的身子当中被拔了出来,还是这般狂傲嚣张的说道。
只是鸿钧已经完全化作了无情天道,再也没有一点机会回答天魔的话了。
他也不过是说了一个寂寞罢了。
鸿钧消失,天魔也很快消失在了李玄清的意识当中,意识重新回到李玄清的心中,只是他还处在那种释族将所有人都杀掉的情绪当中。
“李玄清!我这接引宝幢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操控,要是你不肯放过我等,那就等着给你的朋友们收尸吧!”
接引的声音传到了李玄清的耳中,传到了他的意识当中。
李玄清猛地一抬头,意识突然重新回到了躯体当中,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不动的晋军,不动的秦军,极其狼狈的达摩三人,瞬间愣住,土巨人土崩瓦解,化神的圈子猛地一缩,被笼罩在其中的晋军和秦军好像经历过很多年的风霜一样瞬间风化。
李玄清吃惊非常立刻维持住了化神的圈子,目光凌厉的盯着释族三人。
他们师徒三个都是一身的尘土,满身的伤口,狼狈至极,要是李玄清再晚一些出现他们很可能就要死了,什么金身不破都是假的,在化神的面前都是虚无。
李玄清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他晋升到了化神,只是没有了天魔,他的实力终究还是不行的,他只能全力的维持着这么广大的领域。
没错,就是领域!
只要在领域之内,李玄清就是神!
可是,现在的李玄清却已经不再是神了,他只是一个强撑着这个领域的伪神而已!
“放我们离开!就放了你的朋友!”
接引喘着粗气,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战斗了,不然他也不会用出人质威胁这一招!
李玄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这个伪神也支撑不了多久,可是他还是要强撑着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放了我的朋友再让出五城来,便放你们离开!”
“一城!”
“四城!”
“三城!”
“不成两城!”
“三城!”
“好!三城就三城!”
接引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李玄清缓缓的从空中降落下来,收了这本来就已经维持不住的领域。
随着领域的收紧,周围的秦军和晋军都化成了飞灰,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达摩三人将他收了的七人全都放了出来,然后又将城池割让了出来,便落荒而逃了。
三人一走,李玄清便吐出一口血来,刚巧赶过来的薛宝来急忙扶住了他。
李玄清轻轻摆手“这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恐怕要收兵了。”
这一战虽然赢了,可是晋军和秦军都损失了三成以上的军队,秦军收了晋军三城之后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军力可以进攻,他们确实需要修养了。
薛宝来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看向远方。
李玄清顺着薛宝来的方向看去,表情也跟着变得僵硬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