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轻此刻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小心翼翼唯恐伤了里面的大鸟。
她的生命之力在短暂的蔓延之后,探到了一个生命体,她感觉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探到这个生命体内部去,但她没有这么做,直接开始了输送。
对方的对她的能量似乎非常渴求,再多的能量都被吸收进去,简直像个无底洞,她能感觉到对方对此的欣喜。
那些红色雾气也不在那么激烈动荡,慢慢恢复平静柔和,其中的金色如同一条条带子,在按着富有韵律的节奏流动着。
这让她高兴又担忧。
高兴自己能帮上忙,担忧大鸟似乎真的很虚弱。
她一边维持输送能量,一边戒备着空中的狮鹫,幸好对方似乎搜索过这个地区,暂时没有再出现了。
然而很快,陆轻轻遇到了另一个麻烦,就是她的能量好像不太够用了,再多的生命之力在这个无底洞面前也不够啊。
她只好把能量石拿出来。
如今她能在一块同样大小的能量石里装更多能量,一块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石头能装入近乎她全身能量的四分之三。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值了。
要知道陆轻轻此时身怀十多种能量,每种能量都不弱,尤其是几种攻击性能力都能达到高手级别,她体内的生命之力那是很夸张的程度,如果能够将这些能量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足以将一座城池毁掉。
此刻她便拿着这能量石给大鸟求送能量,第一次如此庆幸有能量石这个东西。
很快,一块空了。
很快,第二块也空了。
第三块,第四块……
陆轻轻逐渐又开始压力山大了。
从柳公爵府上弄来的一起能量石有两百多块,每个战士部下她都很大方地给了不少,大月部落那里的天赋能力战士也不能亏待,又给了那个小天赋技师十块,所以她身边能量石只有五块。
五块能量石很快用完,她只能将那块巨大能量石拖过来,幸好这大半年她差不多给这大家伙充饱了能量。
墨绿墨绿的一块巨大能量石,仿佛一张墨绿色的冰床,放肚子无尽地提供着能量。
忽然天上一道阴影划过,陆轻轻猛地抬起头,狮鹫!
狮鹫和狮鹫上的人俯瞰着地面,若有所察。
不好,是这里生命之力的波动引来了他们吗?
陆轻轻盯着那家伙背上的人,对方显然在仔细查看着,控制着狮鹫盘旋,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什么的都没有发现似地飞走了。
然而陆轻轻脸色一变,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一边离开还一边朝这里瞄了两眼,似乎要记住这个地方。
不能让他离开!
陆轻轻空着的左手一挥,一道携带着恐怖力量的风刃飞射而去。
狮鹫上的人不知是本就机警,还是早有戒备,拔出身旁佩剑一剑斩了过来,将风刃斩破。
果然下面有东西!
要立即通知殿下!
但他放松太早了,也可能是风刃让他放松了警惕——风能力主要还是我用于飞翔,作为攻击的话这种梦里很难变得很强,这是大家都公认的。
于是在下一道风刃袭来的时候他依旧用剑格挡。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次可不是什么风刃,这道攻击尖利无比,裹挟的力量比风刃强多了,铿地一下断开他的特质的佩剑,刷拉一下贯穿了他的身体,消失于远处。
他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胸口一个巨大的窟窿,周围凝结了一圈淡蓝色的……冰?
冰能力啊,难怪如此坚硬。
他动了动嘴巴,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整个胸膛包括脖子喉咙都冻住了,他眼里骇然,就算是冰能力,但有这么可怕的冰能力吗?
他倒在了自己的狮鹫上,最后的念头是这位老伙伴能将自己的尸体带回到殿下面前,这样也起到了示警作用。
然而下一刻,拼命扇动翅膀逃离的狮鹫却猛地一滞。
一根冰刺也穿透了它的身体。
不、不可能!
他濒死暗淡的眼睛一瞪,
这么遥远的距离,狮鹫防御力这么高,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就是狮鹫不但被刺穿,而且重要器官也被冻住,以至于无法再飞行,猛然坠落。
一条黑色锁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猛然飞出,缠住了狮鹫和上面的人,刷拉一下拖了回来,拖进了一个看不进的罩子里,整个世界恢复了安静。
不久之后,又一个狮鹫骑兵飞过,上面的骑兵喃喃道:“奇怪,波那小子应该在这一带的啊,怎么找不到,难道飞得太快道前面去了?”
他喃喃自语地走了,声音一丝不漏地穿到某人耳朵里。
陆轻轻歇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旁死的透透的,因为温度太过低,身体表面覆盖上一层冰霜的一人一鸟两具尸体。
不像被刺死的,更像被冻僵死去的。
为了一招杀死他们,她可瞬间用出了全力,以至于此刻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她抬手,让尸体表面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就像一个大土包。
她虚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天知道她多久没流过汗了,一屁股在大能量石上坐下来,右手的能量输送没有断,但另一边为自己的身体也补充点能量,不然她都要站不住了!
恢复点能量后,她继续戒备天上,两只警戒的眼仿佛护崽的母兽,时刻准备与妄图侵入领地的敌人拼命。
太阳逐渐落山,一天的搜索没有任何收获,三王子收队了。
虽然是在天上,纵然列队整齐但彼此距离加大,要清点人数不是很容易,通常也是回到地面之后才列队清整的,然而三王子只是目光一扫,目光就微沉:“少了一个人?”
众骑士互相看看,一时也看不出来少了谁,每一队都有小队长,不用吩咐就过去点名。
很快就有一个小队长报告道:“回殿下,少了一个叫波的。”
“可能是在哪里正赶过来吧?”
“这小子等着挨罚吧。”
大家这样想着。
忽然一个声音说:“说起来,我好像一下午都没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