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呆了下,神色黯然,其他人也很沮丧。
当然不大可能被收留,黑骨山位置神秘,他们也不是完全清楚在哪里,只知道那里不是谁都能去的,得经过重重考核,确定不会背叛,而且还得是有用的人,不然弄些没用的人进去不是拖后腿吗?
老人先前说不能给黑骨山带去危险,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去了也未必能被收留,万一起个冲突就完了。
陆轻轻明白了,换她她也不想要这些人,老弱病残幼齐全,就没几个用得上的。
但现在对她来说,或许收服这些人比任其自身自灭更有好处。
她又问他们准备下一步去哪里,长老说如果大家都能活得下去,没病死饿死,就走得远远的,让清湖城的人找不到。
陆轻轻问他们被抓走的族人现在还在清湖城吗?
长老说可能很多都不在了,已经一年多了,可能已经被送去上国其他城池,但运输奴隶成本高,一般只有上等和中等奴隶才会被送走,而被抓走的族人里肯定不可能全被划到上等和中等里。
至于剩下的是还留在清湖城,还是已经死了,那就不知道了。
陆轻轻就问他们,想不想救回族人,想的话接下来就听她的。
陆轻轻安顿好这些人,带着大鸟离开,天快亮了,得继续回去装死,而回去之前,她让大鸟飞出去,很快,大鸟带着两只小鸟飞回来。
那是信鸽,陆轻轻带了一路的信鸽。
如今大白雕们全被清湖城控制了起来,一个也动不了,想送信回北地只能依靠信鸽了,这两只信鸽是特别训练过的,飞行速度极快,本身也是吃陆轻轻的生命之力长大,颇为强悍,这一路上它们体型小不起眼,并未被发现。
陆轻轻和它们嘀嘀咕咕几句,便将它们放飞,若是日夜不歇,消息送回北地只需要六七天左右。
大鸟停在陆轻轻肩头:“你要救大肉部落的人?”
“我又不认识大肉部落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他们就费那么大劲?我要的是人口,但凡是奴隶,能救就救,把他们变成自己人,而留着大肉部落这些老弱病残能显得我们慈善,此时师出有名,将来又利于收买人心,所以那么说安抚他们罢了。”陆轻轻淡淡望着夜色里信鸽越来越小的影子,一双眼中平静淡漠,哪里有面对大肉部落时的温善?
“可是我们很快就就要离开清湖城了。”
“那就让我们迟点离开好了,比如给星华柳到一些事情忙活,让他们短期内走不了。”她回头看着夜色下那座城池,眼中溢满了凉薄。
此时正值夏日,正是野兽最多的时候,但清湖城周边有威胁的野兽被清扫得很干净,邻近有没有大部落作为威胁,所以清湖城城墙虽然塌了一大片,但里头的人们并未多么焦急,修筑工作也有些不急不缓。
烈日炎炎的,哪怕只是当工头,活都让奴隶去干,心里也是有些不情愿啊。
星华见三天了城墙还没修好,皱起了眉头,这效率实在太低了。
他其实不太看得上清湖城,但作为教廷一员,教廷占领的城池越多越好,清湖城再不好,也是意义重大的边城,正好柳到闹了这么一出,平也跟着没脸,城中对他们意见挺大,他就顺势接手了不少事务,这两天也是忙得很。
但他哪能这么逗留下去啊,等教廷里的后辈把事情接过去,他就得继续上路,回国都。
也就是这一两天了。
他对后辈训话,这效率这么低能看吗?一座边城城墙塌成这样像话吗?万一敌人来犯怎么办?
后者连连应是,又谄媚笑道:“谁敢来犯啊,就算有那不长眼的,不是有星华大人在吗?”
星华素来不是严苛的形象,也不想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形象,笑骂道:“我只有一个人,一双手,你当我是神?”
这人还要奉承几句,突然“哎呦呦”了几声,捂着肚子弯下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星华皱眉。
“可能,可能吃坏肚子了。”话没说完,这人肚子里咕噜一声叫,然后放出一声响屁,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疯狂弥漫开来。
星华的脸黑了。
这人的脸白了。
“星华大人,我……”咕噜噜——噗——
他捂着肚子就蹲下去了。
星华连忙后退数步,一向潇洒自若的样子撑不住了,跟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挥挥手,赶紧叫其他人把这人弄走。
其他人连忙架走人,这人还一路喊痛,响屁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发出惊天动地的一阵奇妙巨响,竟然是当街便溺了。
星华简直呆住了,然后才闻到那同样惊天动地的气味,扭头就走,跟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
他匆匆回到住处想要换一身衣服,然而住处附近竟然也是臭气熏天。
一问人,竟然附近好多人拉肚子了!
星华脸色一沉,意识到不对劲了,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搞鬼。
然后第一个在他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陆轻轻那群人。
毕竟他们来之前,清湖城可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见一人匆匆赶来,语气急迫:“星华大人,能不能请梁医再来一次,我们好多人都拉了好几遍了!”
来人正是刀,他一脸紧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和语气泄露了他的担忧焦急。
星华问:“你们也有人拉肚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早上,吃了东西之后不久就这样了。是不是吃了坏东西,再拉下去人就废了!”
星华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什么,然而失败了,吩咐下面人:“叫梁医。”又问刀陆轻轻怎么样了。
刀脸色更沉,隐隐压抑着愤怒:“醒了一次,又昏过去了,梁医说他伤得太重。”
星华便去看望陆轻轻,然而一个人昏睡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加上旁边屋子里的北地护卫拉肚子传出的酸爽气味,他没呆片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