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力瞪大眼睛,完完全全没料到这一出,然而现在后悔也迟了,他看着那两个昔日同伴争抢着噼里啪啦地把所有他们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心中满是怨恨与绝望。
就在这绝望中,他感到身体慢慢变冷,头慢慢变重,最后整个思维都凝滞了。
看着因为倒挂而眼珠子爆出充血,并最终转也不再转的水能力,把上国都城有几条街道、几个公共厕所都倒出来的两人噤若寒蝉。
陆轻轻指着那个能力是用语言诱惑人的明,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人将他拖走。后者尖嚎了几声,被堵住嘴弄走了。
另一个劫后余生又不敢完全放松,跪在地上面对陆轻轻犹如面对恶魔。
陆轻轻说:“想活下去,就得听我的。”
“是是。”
“我要你接替这位的位置,继续留在白盐部落。”
他惊讶地抬起头。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装作柳堡柳舟还在,其他人也还好好的,只不过暂时离开了部落的样子,哦,对了,那个什么糖糕还是虫糕,停止生产吧。”
“可,可是停了那些人会不听话的。”
陆轻轻笑了下,就是要他们不听话啊。
她抬起手,在他体内注入一道火种,哦,她觉得火种太难听了,已经把这个改成叫毒了,她说:“你已经中了我的火毒,就算你跑到天边,我也能找到你、弄死你。”
把这人吓得够呛,又叫刀暂时跟在这人身边,她就把人放回去了。
此时,那伤残了不少的六百多人已逃回来,他们朝人们诉说着闹剧一般的整件事,描述着坑里的三百多具干尸,形容着水能力攻击大家时的场景。
有人依旧相信是因为中途出来砸场子的人,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但更多的人相信上国来的那些天赋能力战士并没有那么好心,他们就是为了把他们骗过去杀死,制作成干尸。
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天赋能力战士,人们心底生出愤恨。应该说这恨意在被被迫着修筑长城的时候,每天都有人类似、饿死、工伤而死的时候就有了,现在因为出现被那些人直接造成的死亡出现,这股恨意终于爆发出来。
而在这是,每天都有的糖糕断了供应了。
在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中,人们越来越不安,越来越躁动。
“这一定是有人操控的。”某处,一个披散着波浪卷发的少女笑呵呵地说道。
她皮肤黝黑身材却十分火辣,生着一双独特的金黄色的眼睛,她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那双眼角上挑的金眼里全是魅惑之意,笑着的时候仿佛能勾人一般。
一旁的身材魁梧的战士眼中满是迷恋之色:“公主说得对!”
被称作公主的少女卷了卷自己的波浪长发,隐约露出胸前的波涛,她左侧的鼻翼和上唇都打了洞,穿过精巧的骨链,她漫不经心地说:“有人想通过让大家对男爵不满来收服他们,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现在我们先别做什么,对方肯定还有动作……听说抓走了那个水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如果其他人也是他杀死或带走的,这个人可真是很厉害呢。”
战士酸涩又骄傲地说:“再厉害,又怎么比得上公主呢?”
公主咯咯地笑起来:“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因为糖糕的断货,陆陆续续有人罢工,白盐部落派人来斥责,抓走了带头罢工的人,事情便越演越烈,加上有人暗中鼓动,“男爵只有几百人,我们却有无数人,一人一脚也可以把他们踩成肉泥”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多。
干翻这些从上国来的人,他们就能自由了,就能吃饱喝足,就不用担心被杀死,
反抗的情绪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现在被人推到最高处。
给这情绪点上火的,是那个能用言语蛊惑人的明。
他突然冒出来,告诉大家,他们几个之前都是骗人的,什么能够让大家得到天赋能力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为了吸干大家的血,因为男爵大人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用几万人的血炼成药,才能够恢复。
因为能力的作用,明说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男爵受伤,所以就要他们所有人的血吗?男爵不能死,他们就该死吗?
没有人不想活下去,无论一个人多高高在上,多强大得令人畏惧,当他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生存时,还管什么尊敬,管什么畏惧?人们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弄死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需要一个首领,带领他们去做这件大事。
谁都不够格,哪怕是以前在权威的酋长,他们冒出来竞争这个最大的首领之位,想要得到人们的臣服和认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争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万人基础的角被推了出来。
亮出了自己天赋能力战士的身份,并各自拢起了一批人的刀、二石和野也崭露头角。
但他们都说他们不行,他们只忠于自己的部落,无法做别人的首领。
人们追问他们的部落是什么样的。
于是一个神秘的、强大的、富足的部落便隐隐透露出一个轮廓,在一股一股的小势力间传播开。
在这样一层层推进的造势中,青鹿部落的登场成了万众归心的事。
陆轻轻却说不急。
因为粮食还没到啊!
整件事的发酵,陆轻轻控制进度,用了两个多月的时候,这个时候离她和大月部落的三个月的约定已经很接近了。
陆轻轻这次带上了小半个部落在约定的地方等待。
在三个月又零二天的时候,他们感到地面微微震动,有经验丰富的便说有大队人马在靠近。
陆轻轻不用趴在地上听,便感觉到远处一大波生命之力在靠近。
天上巡逻的大雕们也发现了对方,发出清亮悠长的叫声。
没过太久,地平线上便出现长长长长的车队。
高大的银黑色的鳞马,身后拉着比人高得多的厢式木头车,一截一截车子连在一起,那车辙深深地轧入地面,咯吱咯吱地响,仿佛不堪重负下一刻就会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