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猛攻濮阳城
事实证明,赵信这一个战术很奏效,一连几日的试探式进攻,赵军已经将魏军带入了自己的节奏之中,守城的魏军已经习惯了赵军的进攻节奏,不再像刚开始一样,紧张兮兮的。
赵信也感觉到魏军的变化了,于是决定发动总攻,一鼓作气的拿下濮阳城,将庞廓和他手下的数万魏军精锐埋葬在濮阳城内。
乾元十八年四月二十六日,这一天,赵信等待许久了,耗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发动总攻的时候了,赵信派大将陈凯如往常一般,先率领一队人马进攻,城上的魏军见赵军又来了,而且人数也如同往常一般,不慌不忙的,按照这几日的防守一样,一开始打得还算顺利,但是渐渐的,魏军便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今天的赵军打得特别猛,而且城外还有大批赵军源源不断的杀过来,负责驻守城头的魏军大将封逵这才回过神来,赵军这是要发动总攻了。
猜想到赵军有可能要发动总攻了,封逵连忙指挥手底下的士兵迎击,但是由于一开始,魏军皆以为赵军的进攻又是和这几日一样的,所以投入的兵力并不是很多,这一下子打起来了,魏军便开始乱了。
赵信看到魏军的囧样,大喜,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于是开始分兵去其他城门,四门齐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攻下濮阳城,赵军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这个时候,庞廓也来到了城头,看到魏军匆忙的迎战,心里大怒,直接把封逵喊过来,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将士们如此慌乱的,你这个守将是怎么当的。”
封逵低着头,回道:“大司马,前几日,赵军都在做试探进攻,将士们对比有些松懈,今日赵军发动进攻之时,所有人都以为赵军会如以往一般进行试探式进攻,所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都是末将的错,请大司马降罪!”
听到封逵的解释之后,庞廓气不打一处了,道:“本司马是怎么和你说的,现在赵军围城,一刻都不能松懈,你忘记了吗?”
这下封逵的头更低了,道:“末将有罪,请大司马处罚!”
庞廓道:“你先去指挥,待击退赵军之后,本司马再治你的罪!”现在赵军正在猛攻城池,确实不是处罚的封逵的时候,不过这一次封逵除了这么大的差错,不处罚是不行的。
有了庞廓的亲自坐镇,魏军的慌乱也渐渐消失了,赵军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打得那么顺了,城下的赵信见状,皱了一下眉头,喃喃道:“这庞廓也来得太快,真是可惜啊,如果再给本将一点时间,说不定今日这濮阳城就攻下了。”不过赵信却没有鸣金收兵,现在两军正在焦灼,如果此时鸣金收兵,很容易形成溃败的,所以还得撑下去。
魏军回过神来之后,赵军便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了,每十个登上云梯的赵兵,只有两三个能够攻上城头的,其余的七八个都是直接掉下去了,好不惨烈。
而魏军一方面也不轻松,本来兵力就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不是有城池之利,魏军根本不可能撑得下去的,开战之初,庞廓在每个城门派遣一万人把守,剩下的三万余人则是作为机动兵力,可是现在,庞廓已经将城中的机动兵力派了一半上来,这才堪堪遏制住赵军的攻势。
日暮西山,赵信看着日渐西斜的太阳,深知今日是攻不下濮阳城的,而今天色已晚,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下令鸣金收兵。
随着鸣金声的响起,大批赵军开始退回本阵,今日一战,赵军伤亡超过两万人,而魏军也接近万人,这其中有赵军战力比魏军强的原因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一开始赵军的出其不意,打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的。
庞廓回到大营后,便让人统计伤亡人数,一听到近万人伤亡,庞廓直接闭上眼睛,这个伤亡数字太大了,整个濮阳才七万余兵马,今日一战就折损了近七分之一,下面还怎么守啊,不过庞廓也清楚,之所以会有这个伤亡,完全是因为一开始的松懈,于是庞廓直接让人把封逵带上来。
中军大帐中,封逵跪在中间,庞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封逵说道:“封逵啊封逵,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军今日死伤近万人本司马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封逵满脸羞愧的低下头,道:“大司马,末将有负大司马的厚望,死不足惜,还请大司马降罪!”
庞廓没有接封逵的话,而是扭头看向褚非,问道:“军师,好像封逵这样的错误,按照军法该如何处置?”
褚非想了想,道:“回大将军,似封逵如此大的过失,按照军法,理应就地正法,但是念在其为大魏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再加上今日舍生忘死的抵御赵军,杖责八十即可!”
“什么!”褚非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魏军大将大惊,八十军棍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是普通人,能够直接打死,就算是封逵这样的身强力壮的猛将,八十军棍下去,也得卧床十天半月的。
大将商洛出列为封逵求情道:“大司马,封将军纵然有错,但是八十军棍是不是太重了?”对于处罚封逵,商洛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一次损失这么大,封逵要负主要责任的,但是八十军棍太重了。
可是庞廓可不买账,直接冷哼一声道:“哼,要不是看在他往日的功劳和今日抵挡赵军的表现,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为过,八十军棍,一棍也不能少,如有再为封逵求情者,同罪。”
庞廓此话一出,可把想为封逵求情的人吓退了,可是商洛是魏国第一猛将,还是有点魄力了,直接开口道:“大司马,末将并不是说要为封将军求情,只是现在乃是用人之际,封将军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因为打了八十军棍而无法上阵杀敌,恐怕对我军不利啊,还望大司马三思。”
庞廓有些意动了,自从长社之战,被邓军清扫了一波,再加上太史威、钟良、欧阳恪的战死,使得魏军大将奇缺,而封逵现在是魏国为数不多的猛将了,如果打伤了封逵,恐怕没有十天半月,封逵休想再上战场。
“那好,既然商将军为封逵求情,本司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再加上我军现在也是用人之际,暂且将八十军棍记下,如果在之后的大战中,封逵有出色的表现,当可将功折罪,但是如果还出什么差错,那就两罪并罚,到时候谁还提他求情的,同罪!”庞廓想了想,还是放过了封逵,并且给了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封逵一听,大喜,道:“谢大司马高抬贵手,谢商将军求情之恩,请大司马放心,我封逵定当尽心尽力,将功折罪的。”
庞廓点了点头,道:“好,你可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过你毕竟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能不罚,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将你贬为裨将,你可服气?”
封逵连连点头道:“末将服气,谢大司马。”
随后庞廓便让人将封逵带下去,这样的军事会议,封逵身为裨将是没有资格参与的,这就是军中规矩。
封逵下去之后,庞廓便开始与众将商议军机了,从今日一战可以看出赵信夺濮阳之决心,虽然现在濮阳城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是正所谓久守必失,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