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在三十三号报名台,这个报名台报的是文院,符师班。
报考符师班的人还算多,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无修炼天赋的普通人占多数,这些人就只能走走弯路。
不过灵境学院虽然收这些外人眼里的“废物”,但并不是什么废物都收,一无是处的废物是进不了灵境学院的门的。
没有天赋,可以用努力弥补。如果连努力都不愿意付出,活着干嘛?
符师班的报考条件就是画出二阶符咒,一阶符咒也能过,但需要一定的符咒知识分数。
但这时候画符测验实在是浪费时间,所以这些都是等到四号五号的入学测试再考。
而过不了入学测试的人,则需要交十银币的测试费。付不出这钱的人,就会被强制押去做工抵债。至于想赖账的人怎么办?一句“呵呵”自己体会。
三十三号报名台人更少,很快就到了“君落音”。
当昀报出“君落音”的名字时,明显有不少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东篱太子、未来东篱王的名讳大部分东篱人都知道,而会来灵境学院的,十分之九是东篱人,还有十分之一是慕名而来的覆雪国人。至于西域?不存在的。
所以昀一说出这名字,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但给他测试的那位导师也仅仅只是目光变了一瞬而已,就按照流程给他测验年龄、元素等级和精神力了。
“十二岁满、十级灵士、精神力139。”这位导师不大的声音把那些议论着“废物太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废物?比起一堆极品天赋的兄弟姐妹们“君落音”这天赋的确太差,但比起别的普通人来说,却已经是极好的了。
那些说着废物的人,大部分连优秀天赋都没有,精神力139更是他们大概一辈子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无论是君落音还是月梦,都和“废物”一词无缘。
【感觉如何?】月梦用精神力传达着信息。
【还好吧……你这些年就是听着这些难听的话过来的吗?】昀一边笑眯眯地接过导师递过来的木牌,一边传音回复。
月梦轻笑一声。
【难听?小昀,站的越高,诋毁也越多。我还在那个世界时,诅咒我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现在这些孩子微不可言的嫉妒连那些诅咒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为这些嫉妒而生气并不值得。不过也能理解,你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属于你自己的记忆并不多,虽然你有我的全部记忆,但认知和理念还没有完全消化,我们的观点还是有很多出入,再等几年就好了。】
【嗯……】
月梦这次说的话有点多,昀回应的时候也刚好走过月梦藏身的巷子。
昀没有撇过头去寻找月梦的身影,而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呵……”月梦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就是她的孩子,也只是她的孩子。
昀,日光。
暝,黄昏。
晗,天将亮,也被比喻为希望。
三次试验,无数被牺牲掉的试验品,最后活下来的是她的孩子。
诅咒?那又如何呢?
月梦转身离开,冰冷眼底的深处,是未曾流露于人前的残忍。
力量、力量、力量。
她抛却了仅剩的感情,选择了力量,并从不回头,也不后悔。
黑暗、阴影、长达十年的杀戮都被压在记忆最深处,但不代表她就忘却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将自己劈成两半,只知杀戮和存活的那一半分割出现在的月梦——冷静、理智,残酷,挂着温柔的面具。
【“晗、昀、暝继承的记忆似乎并不一样,性格也南辕北辙。”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道。】
是的,昀继承的是完整的记忆和“月梦”的性格,暝继承的是最初的记忆,那个叫“林若梦”的女孩的性格,而晗……
日光将月梦的影子拉长,黑如浓墨的影子形状怪异。
似在咆哮,也像在哀嚎。
“晗继承的是你的记忆和性格啊,阿墨。”
*****
东篱边境,寒龙军的驻扎地。
“王爷,情报来了。”君未寒的贴身侍卫韩肆一边掀开帘子,一边说道。
见元帅帐篷里还有一个人,韩肆也没多意外。
在整个寒龙军里,能和君未寒平起平坐的只有一个人。
蓝家嫡子,军师蓝溪晨。
蓝溪晨的母亲是盖世七子之一的蓝素歌,下任族长蓝天暖的亲舅舅,而蓝溪晨本人更是灵帝强者、八阶炼丹师。
在苍穹位面,军师也是和灵师、武师一样平起平坐的职业,甚至也被灵境学院划为课程之一,只不过因为能通过军师测验的人太少,所以没有特别分班,而是作为额外的课程,有兴趣的人就可以去听课。
而蓝溪晨就是一位通过灵境学院的军师考核的军师。
灵境出品,必属精品,看看这些年蓝溪晨立下的战功就知道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么一位实力地位都极高的强者,在平常却平易近人得很。
见有人打断他们下棋,君未寒和蓝溪晨都没有生气。
蓝溪晨落下一子,冲韩肆伸出手:“信给我吧。”
韩肆也没犹豫,连问都没问自己真正的顶头上司,直接把信递给了蓝溪晨。
而君未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思考着棋局。
这样的场景在这里经常出现——所有人都知道,蓝溪晨是君未寒最信任的人,两人同岁,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上阵杀敌,有着几十年的情谊。
蓝溪晨接过信打开,匆匆扫过几张信纸后就燃起火灵力把信烧了,连灰烬都没留下,烧的干干净净。
烧完信的蓝溪晨拍了拍手,无奈道:“是那些孩子,他们说已经成功接近目标,信任的话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取得,那个人看上去很和善,戒心却很重,这任务又要求潜伏近二十年,真是难为他们了。”
君未寒淡淡的道:“戒心重才正常。”
“我说,”蓝溪晨挑眉笑道,“那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屁孩,用得着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戒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