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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54.不详预兆(1 / 1)

本来不想设置防盗的,无奈为之,防盗时间过后,即可看到正常内容自然是不要的,每家饮子的制作方法都不大同,自然不肯外传。

如果实在再找不着活干,李果只能去他大伯李大昆的酒楼帮忙,这是令人沮丧的事。

饮子不知道如何制作,然而夏日卖卖西瓜倒是不难,只是所挣微薄。

胡乱想这些事,李果往城东大门走去,出城门前往海港。

果娘在孙家仓库一侧的厨房里烧饭,给搬运货物的脚力准备吃食。

这些在海港干活的脚力,年轻力壮,轻易能扛起一□□袋的货物。

李果进厨房,看到果妹在摘菜叶子,凑过去帮忙。果娘在灶前烧水,见李果过来,也只是瞥上一眼,又安心去忙碌。

这孩子懂事勤快,果娘还放心。

“我跟柳账房问有没有活儿给你做,柳账房说要识字的。”

果娘往灶里加柴,话语平缓。

“娘是没能力供你读书,要不你聪明着呢,怎么会比别人的孩子差。”

李果闷声听着,将摘下的蔬菜叶子抱到篮筐里。

在城东,李果问过很多铺子,不管是卖陶瓷卖真珠(珍珠)卖茶叶卖丝绸香药的,都要识字的伙计。

身为白丁,也只能干跑堂,脚夫,仆役,水手,窑工这类活吧。

“娘,我想去跟阿聪挖牡蛎,一日钱不少呢。”

李果不是第一次提这件事。

“那不行,多遭罪啊,割得手脚都是血,天不亮就要开始忙活,到日头下山才能歇口气,吃得也不好,海风又大。”

果娘觉得日子勉勉强强还过得下去,她是渔女,自然知道靠海吃饭的艰难,她不舍得儿子这么小,就去吃这样的苦。

听到娘再次不同意,李果没再说什么,确实是份苦差事。

傍晚,李果带果妹回家,烧水打算煮粥,发现米缸见底。

李果从床下取出钱罐,点上四五十文钱,打算去米店买米。

“果妹,你看好灶火,哥哥去去就来。”

灶上的锅,在烧水,就等下锅的米。

“嗯,好。”

果妹乖巧蹲在灶前,看着柴火。

李家的柴火,不是木材,都是城外捡来枯枝树叶,要烧热一锅水可不容易。

李果匆匆出门,赶往米店。李家好米吃不上,最便宜的大米买下一升,没剩一个子儿回来。

李果存的那点钱,买不了几升米。

提着一小袋米归家,天还没黑,李果加快脚步。走到家门口,见家门开着,想着娘还不到回来的时候,李果狐疑进门,竟看到站在厅堂上的一个熟悉身影,一时没了反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启谟。

赵启谟背手站在简陋的厅堂,打量李家,他的书童侍立在一旁。

“启谟?怎么是你?”

“你怎么上我家来?”

连续两句问话,李果实在太惊诧。

“怎么,不欢迎我?”

赵启谟微微笑着,袖子一挥,入座李家唯一像样的一张椅子。

“我放学过来,见厨房升起炊烟,以为你在。过来拜访,才听你妹妹说你外出买米。”

李果看向果妹,果妹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抓着份枣糕,正吃得津津有味。

“那那,找我有什么事?”

李果讷讷问着,和赵启谟相识这么久,赵启谟从来不会到自己家里来,何况李家破败,也实在不是他这种身份能来的地儿。

“无事,只是顺便看看。”

赵启谟十指指尖并合,环视四方。

“穷人家的房子,有什么好看。”

李果搬来一张矮凳,在赵启谟身旁坐下。

“你近来可还在酒馆帮佣?”

“好几日没去,不缺人了。”

赵启谟想,难怪最近放学归来,时常能看到李果在家里的身影。

“那有何打算?”

穷人家的孩子,十二岁了,不会养着闲逛,赵启谟自来闽地,对底层接触频繁,知道他们的生活。

“明日再去城东店铺问问,看缺不缺人。”

李果就是一根筋的想去城东混,他太喜欢那个地方了,热闹,富有,生机勃勃。

“不过他们招伙计,都要识字。”

李果低声说。

“卖包子羊肉,面食之类,伙计不需要识字,你问过这类店铺吗?”

赵启谟看到李果一脸忧愁,知道他是找不到活干。

“可是七哥说这些学不到本事。”

李果找工也有目,要么工钱高,要么能学到本事。

“买卖陶器,香药的伙计,不只要识字,还得懂番话。想入行,得有人带你,何况你尚小,长到十五六岁,才有人要。”

赵启谟不知道那个合桥阿七跟李果说了什么,在赵启谟看来,阿七有着十足的运气,得贵人提携,而李果并没有。

“可到我十五六岁之时,我也仍旧不识字。”

李果想赵启谟不会懂得不识字的痛苦,他在县学里就读,以后还要凭着学问,当高官呢。

“那阿七如何识字,他是个孤儿?”

赵启谟对这位合桥阿七有几分兴趣。

“合桥有个老书生,和阿七娘很好,教阿七识字。”

那还是阿七的娘亲去世后的事情,恰好有这么个人,照拂阿七。

“果贼儿,我让罄哥教你读书识字,不过你要好好学习,我会检查课业。”

赵启谟笑语,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个法子。

“真的?”

李果双眼发光,小心求证。

“真的。”

赵启谟眉眼含笑。

罄哥着急,憋红脸说:“公子,我才疏学浅,可教不了他。”

赵启谟仍是微笑:“只是蒙学,教得了。”

“从今起,也不能再叫果贼儿,李果这名字也有些粗陋,要取个学名。”

赵启谟想了想,说:“就叫李南橘如何?”

“好好,启谟取的都好听。”

李果兴奋不已,此时早将要煮粥的事抛得老远。

“我该走了,再坐下去,一会赵朴要出来寻我。”

赵启谟起身致别。今日爹娘不在,可是赵朴看他放学这般久还没回去,会着急寻找。

李果将赵家主仆送出门口,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西灰门。想着有人要教他识字,李果春风满面。

老赵下班回家,收到一封县学仆役递来的书信,学置长在书信里写明赵启谟上元夜斗殴,打伤城东巨商之子王鲸,王家控诉到县学来了。

老赵怒拍桌子,将赵启谟喊到书房里训斥。赵强见老赵手执戒尺,言语激烈,赶紧去禀告赵夫人。

“私自去瓦肆便罢了,竟还把人胳膊拧断!”

赵爹挥舞着戒尺,模样凶恶,正被赵朴拦腰抱住,赵朴劝着:

“陆公且听公子辩护,那王鲸是城中霸王,有名的恶棍。”

赵启谟站着不动如山,压根没打算逃避。“小菙则待笞,大杖则逃”,挨打的技巧,赵启谟都懂,别看赵爹张牙舞爪,赵启谟往日被打,也不过是打手心。

“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夫人赶来,正好见到这紧张一幕。

“你自己看看。”

老赵将书信递给赵夫人,言语里略带埋怨。

每每老赵管教赵启谟,赵夫人都会拦阻。在赵夫人眼里,启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让赵朴带份厚礼,去跟商家子赔罪便是,学官也没说要罚。”

赵夫人看完书信,心里虽然吃惊启谟会跟人打架,却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从书信看,是那位叫王鲸的孩子欺凌舞姬,殴打小孙,启谟才打伤王鲸。

“学官是没说要罚,我要罚。手伸出来。”

老赵握着戒尺,敦促儿子。赵启谟老老实实将左手臂抬起,手掌朝上。

“可有何申辩?”

老赵问。

“私自前往瓦肆,打伤王鲸,都是事实。”

赵启谟坦荡认下这两件错事。。

“只是王鲸纠缠不清,我不得已,才将他打伤。”

赵启谟没将他为李果,才和王鲸干架的事说出来。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往日说过多少次,不许打架斗殴。你让罄哥回宅禀告,唤人过去解围,便没这等事。”

赵爹的方法,不失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赵启谟毕竟血气方刚。

“可知道哪里错了?”

“知道。”

赵启谟垂头。

老赵拉过手,“啪啪”用戒尺狠狠拍打两下。

“轻些打。”

赵夫人看不下去,着急去查看赵启谟的手掌,打得红肿。赵夫人埋怨的瞪了老赵一眼。

“罄哥。”

老赵已落座,戒尺搁放在书案上,公子打过,自然轮到书童了。

“甘愿受罚。”

罄哥听到叫他,站到老赵跟前,态度顺从。

“没说要罚你。”

“......”

罄哥一脸呆傻,以他在别人家当书童的经验,公子哥都打了,他这当书童的,哪有不打的理由。

“先告予你知,下遭不可渎职,否则加倍惩罚。”

“是,知道了。”

罄哥深深鞠躬,本以为就此离开,谁想老赵开始跟他讲道理,关于主仆的关系,仆人的义务,听得罄哥点头如捣蒜。

终于离开赵提举书房,罄哥想去查看启谟伤势,见赵夫人在堂上拉着启谟的手擦药,心疼得不行,埋怨着:“那老书呆,别人家的孩子不舍得打,自家孩子倒是下得了狠手。”罄哥尴尬笑着。

至于赵提举派赵朴去王家送药赔罪,王晁接待,反倒致歉这类事,就不细说了。

相对赵启谟,小孙那边要凄惨许多。

小孙果然在县学里挨顿打,他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回家趴床两天。待字闺中的三姐心疼不已,抱着抹泪。

当晚,李果去赵宅找罄哥,罄哥偷偷告诉李果赵启谟挨打的事。李果着急,想去探看,罄哥说不要去。

赵启谟被老赵禁足。

这导致李果好几天,没能见到赵启谟。

不过他的作业,会通过罄哥拿给赵启谟批改,赵启谟则在作业里夹带纸条。写着:“腹疼可好些”,“王鲸由来找你麻烦吗”,“我被禁足,不许会友外出”,诸如此类。

经过罄哥和赵启谟一段时期的教学,李果能读能写,浅俗的文字交流,他能做到。他也写上纸条,托罄哥带去给启谟。

“肚子早就不疼”,“死鲸鱼他们没找我麻烦”,“那你挑菜节也不能外出踩青吗”。

赵启谟的字刚健飘逸,李果的字宛若狗爬。

读完,搓掉纸条,赵启谟忍住往上头,批个“乙”字。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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