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玵放声大笑,笑得黄金藤吊床上下跌宕,身不离床,荡漾出一阵爽朗的嘲讽声浪。
萧龙应声而来,初临腾龙阁也没有惊讶半分,无视众人盯着华绮不言不语,锦袍拂柳,斑白的须发荡漾流洒。
众人侧目而视,他状若无睹,带走那小子?胆子不小,他的圣医头衔值几文?龙氏都不敢强行拿人,一堆烂肉也敢放肆?
“哎,灵儿,跟为师走吧?”华绮见萧龙现身很无奈,伸出肥大的手掌拉扯爱徒,退一步海阔天空,机会总会出现,他的奇术本圣医要定了。
楚灵儿腰肢一扭挣脱拉扯,头也不回,凄楚的说道:“师傅,您自己走吧,徒儿那里也不去,死在这里也行,我不相信他是无情无义之人!”
华绮小眼珠一转微微点头,右手短粗的手指一搓显露出一张金卡,随手甩向王玵说道:“这是本座徒儿的伙食费,希望你不要难为她,好自为之!”
说完闪挪空中踏波前行,波浪式的赘肉伴随空间波纹游荡,那分量真让人担心坠下去摔死。
王玵持剑一点,金卡坠下神斧潭,止笑侧头扬声:“肥猪圣医,这是你蹭吃蹭喝的费用,本大师仁慈免去利息,她饿死了别怨本大师,摔死你,哈哈!”
华绮遍体一颤向下坠落半尺,气得空间波纹龟裂一大片,宛如冰面碎裂延伸,也不答话回身,随手向后甩出一张金卡极速离去,一刻也不愿意逗留。
金卡极速飞袭王玵面门,萧龙闪挪抄在手中,随手抛给王玵说道:“小子,希望你洁身自好,不要惹是生非,那龙氏迫切希望圣玉君王成型,神木跑不了!”
“哟喂,您老说话可得凭良心,本大师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难道别人扇你一耳光、你还要谢人家?”王玵照例点落金卡,嬉笑相待,反语相讥,这老家伙思维固化,他是在责问本大师驱离武林人士,警告?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制造舆论、建造楼阁招来是非,名利双收,到底谁是受害者?”萧龙气得吹胡须瞪眼睛,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依本座看他是临死前的折腾,无所顾忌。
“老家伙,亏你活到白胡子年龄,殊不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没有顾忌之心会与本大师啰嗦?”王玵邪笑,伸了一个懒腰侧躺吊床,吊儿郎当游戏人生。
郑尚止笑环视众人,爱妻漠视,二女鄙夷,吊床上那位精于心计、指掌戏耍世人,萧龙敌视之意明显,看得他心往下沉,怎么办,怎么办?
萧龙紧蹙眉头,褶子面皮微抽,自知说不过他,那小子太精明,以菜肴名称与故事诱导武林人士,说者有意、听者上心,根本没有理由声讨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面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因此事而伤及萧氏根本如何是好?
最担心的是武林人士手中的锦囊,其中必有秘密,否则武林人士不会轻易离去,这是一大隐患,顾虑。
在这种顾虑下不可能把边关血案全数栽赃给武林人士,否则那锦囊妙计必然逆反一切,到那时帝国针对萧氏怎么办?
龙氏一直没有抓到萧氏把柄不敢贸然下手,一旦掌握实证便是血战,萧氏存亡之战,可惜眼下的萧氏还伤不起。
一切都是这小子丛中作梗,挑起战端,引发数百万人惨死,惊天血案爆发帝国必然追究,此事无法善了。
可恨抓不到他任何把柄,而且从经济上压迫萧氏,金斧坊因他关门歇业,没有收入其次,主要是族中子弟手中的兵器没处修理。
十里香因邀金楼名存实亡,那萧瘸子已改换门庭进入邀金楼做掌柜,仅剩下悦来客栈每日微薄的收入入账,长此下去萧氏必定败亡。
不但如此,因他可以雕刻圣玉引来灾祸,那圣玉搁在悦来客栈还必须守护,万一被人从眼皮子盗走、萧氏一族也走到终点。
而廖氏一族已经彻底疯狂,如若还在神斧山山巅,两族血战已经爆发,现已是鱼死网破之局、不可逆转?
萧氏抹杀廖氏对武林无法交代,也会因血战而大伤元气,现在对廖氏唯有容忍,但这个火药桶留下来祸患无穷,后果无法预料。
只可惜泰小子不听劝,他为什么要逼迫这小子翻脸?再忍一段时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现实如斯不可逆转,萧氏如今该怎么办?
杀了这小子?他拥有圣斧护身好像杀不了,关乎神斧潭潭水质变也杀不得,看来唯有坐等并蒂莲莲子成熟之后再做打算!
“小子,萧氏败亡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我们的敌人是龙氏帝国,合则双赢,希望你不要自误!”萧龙锦袍跌宕,斑白长发飘飘,胡须伴随话语荡漾如波。
王玵见他泰然自若的秀逗模样很无语,白痴,胖头鸟萧泰已然恨本大师入骨,早已成为死敌,他却来劝说、和解,可能吗?
“老家伙,你转告胖头鸟别来招惹本大师,自扫门前雪当相安无事,否则本大师让萧氏永不翻身,你可以去看门了。”王玵沉吟片刻抛出一句话,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微闭双目假睡。
“当真?”萧龙双目一亮,遍体微颤,不敢置信冲口追问,根本没在意被骂做看门狗,反而很庆幸,帝国来人他不从中挑拨离间、萧氏尚有一丝胜算,他畅言不理世事就是好消息。
“假的,你有本事阻拦外人接近腾龙阁与邀金楼未必不是真的,扰人清修得付出代价,你还站在这里等骨头?”王玵睡罗汉,空闲的右手指向外摆动驱赶苍蝇。
“小宝,骨头喂狗不喂狼,与狼为伍你也不嫌恶心,据说白狼老奸巨猾,你当心点!”萧巧喇叭花开,鄙夷,憎恨的斜睨萧龙讥讽。
“缓计!”萧琪直接无视萧龙,娇躯微怒而颤牵牛花荡漾招展,杏目凝视王玵提醒。
“鸿鹊!”
“囫囵!”
“暖房!”
“熏蒸!”
“涅槃!”
“天祸?”
“腾龙!”
……
萧龙被无视,讥讽,丑诋也不在意,听不懂二字真言飘然离去,带着喜色而返。
王玵沉身压藤床,轻身弹起屹立吊床,严肃的凝视郑尚说道:“你走吧,倘若不愿意离开就去守门,是敌是友悉听尊便!”
他果然猜透一切?郑尚心思沉重,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孑然而去没有留恋,也无法面对现实暂避尴尬。
程妍热泪崩流,右手一挥封闭一方空间,凄楚的凝视王玵问道:“请你告知真相?此生誓死追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