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如冰吗?”芙蓉道,“她现在可是名震江湖的素心宫的宫主!”
香姐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惶的神色,百花夫人马上道:“但是,我们可以保护你!”
香姐沉默不语。
“条件是:你得和我们站在一起,共同对付如冰。”百花夫人又道。
见香姐一脸疑惑,青衣手指向百花夫人解释道:“这是我们倾城帮的帮主。在江湖上,也只有倾城帮可以和素心宫抗衡,你别无选择!”
香姐半信半疑、迟迟疑疑地略点点头。
几个人正说着,就见小路上走来三个人,百花夫人定睛一看,便猜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江南三怪”。
这三人都四十岁上下年纪,中等个头,身材略偏瘦,衣着随意,有点不修边幅。其中一人朝她们喊道:“香姐,日头都偏西了,你不赶紧回去烧饭,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干嘛?”
百花夫人忙朝香姐使了个眼色,香姐会意,朗声回道:“哦,老家的几个人来看我,我们正在唠家常呢!”
话音刚落,江南三怪已走近,将百花夫人等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几番,其中一人方说道:“老家的人?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你老家还有什么亲近的人!”
未及香姐答言,百花夫人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想必几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三怪’了?失敬!失敬!”
那人道:“客气!您几位是……”
“我是倾城帮帮主百花夫人。”百花夫人将手指向芙蓉与青衣道,“这是我的两名属下,芙蓉,青衣。因旧日与香姐颇有些交情,所以今日特来看她。”
“哦,倾城帮。”那人一边用小指掏着耳朵,一边回头问其余二人,“你们听说过吗?”
那二人一起摇摇头。紧接着,另一人说道:“前段时间,江湖传闻倾城帮帮主陷害朋友,莫非说的就是你?”
百花夫人听了,脸一阵发烧,忙道:“那是个误会,是人们以讹传讹。”
那三人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笑声中传递着“关我何事”的意味。
百花夫人心中暗恨——若不是慑于他们的威名,她才不会这样忍气吞声!
“还未请教三位的大名。”百花夫人又道。
“我,章鱼。”自称章鱼的人说道,又指向其余二人,“他,猿猴;他,鼹鼠。”
“扑哧……”芙蓉握着嘴笑出声来。
章鱼回头不满地问道:“你笑什么?”
芙蓉强忍着笑回道:“啊,没笑什么,就是像极了一个动物世界!”
百花夫人听了,内心虽有发泄愤怒的愉悦,但还是制止道:“芙蓉,休得无理!”
芙蓉赶紧敛了笑容。
类似的打趣,江南三怪听多了,并不在意。
章鱼对香姐说道:“既是来看你的,那便请她们上船吧!”
说完,江南三怪如蜻蜓般,从水面跃过,上了那只鸡蛋般的小舟。
百花夫人对香姐说道:“我们三个不擅长这水上功夫,麻烦你将小船靠岸。”
香姐说了声“等着”,也跃上了小船。
芙蓉感叹道:“好俊的水上漂移功夫!”
不大一会儿,小船移至岸边,百花夫人等人上了船。
船上共有三层,底层是储物间兼香姐的卧室,中间一层是江南三怪的起居室,最上面一层是待客及休闲的地方。据说,这蛋船上轻下重,永不沉没。
除了下馆子,江南三怪的伙食以湖里的鱼、树上的果、地面的菜为主,香姐实际上是为他们洗汰炊煮的佣人。
那么,香姐是如何与江南三怪结识,又留在蛋船上的呢?
原来,香姐来到江南后,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下人。香姐本不是安分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很快就勾搭上了府中的老爷。
谁曾想,那太太不是个善茬,带了几个壮汉去捉奸,香姐和老爷就被堵在了屋内。香姐瞅了个时机跑出来,那太太和几个汉子在后面穷追不舍,香姐直跑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跑到莫愁湖畔的时候,香姐实在跑不动了,几个壮汉将她摁在地上,被那太太好一顿毒打。
此时江南三怪正好外出归来,将香姐救下。香姐无处可去,江南三怪也缺一个洗衣煮饭的人,便把香姐留在了船上。
但三人约定,为了彼此间的和睦,谁都不准碰香姐,想女人了去外面找。更兼香姐年长他们十多岁,他们便也不在她身上动这种心思,数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不得不说,江南三怪之所以名震江湖,确有其过人之处,尤其是在对待香姐这件事上,表现得相当自律。
须臾,香姐已做好饭菜端了上来。章鱼还命香姐拿出了两坛酒。
香姐将酒打开,给众人斟满。
章鱼道:“这是香姐自己酿的酒,你们尝尝怎么样!”
百花夫人仰头喝了一盅,暗忖:香姐在白府待过多年,耳濡目染,这酿酒的手艺自然是学了一点,不过比起如冰与如霜酿的酒,差距还是很明显。心里虽如此想,嘴上却说道:“不错,好酒!”
“呵呵……”章鱼笑道,“你满意就行!不过就是日常解馋,不能与行家酿的酒相比。帮主是见多识广之人,想必比这好的酒亦喝过不少。今日时间紧迫,来不及去街上买酒,就凑合着喝吧。”
“是啊,是啊。”香姐附和道。
“已经很不错了。”百花夫人客套道。
用罢晚饭,天已擦黑,香姐将灯点着,撤去残席,又将刚煮好的茶奉上。百花夫人等与江南三怪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夜景。
只见天上繁星点点,衬托得一轮圆月更加明亮。清辉泄地,凉风拂面,说不出地舒畅惬意。小舟无人划动,自在在湖中漂移,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美好。舟上无人说话,仿佛都沉浸在了这无边的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芙蓉忽然问道:“今晚我们住在哪里?”
还未及百花夫人说话,章鱼说道:“若不嫌弃,就住在船上吧。”
百花夫人等人听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