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复将毒虫装入罐中,将盖子严严实实盖好,对秋海棠说道:“你的手臂虽已有了知觉,但想要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恐怕还得两三年。这期间,你要日日坚持锻炼,不可懈怠。”
秋海棠千恩万谢道:“谢谢前辈的再造之恩,我一定坚持锻炼。”
秋海棠从雷洪的房间出来,发现芙蓉正等在门外,看到他,跑上前挽着他的右臂问道:“怎么样,有效果吗?”
秋海棠笑盈盈地点头道:“嗯。”
“太好了!”芙蓉难掩内心的激动。
“不过要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还得两三年。”秋海棠道。
“那也不错啊!两三年,很快的!”芙蓉安慰道。
见秋海棠回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秋海棠道:“初见成效,但想彻底恢复,还得两到三年,期间也不能中断锻炼。”
司空曙激动地说:“好啊,太好了!真是没想到!”
花遇春抚摸着秋海棠僵硬的左臂,心中五味杂陈,抬起手擦拭着眼睛。
秋海棠动情地喊了声:“阿翁……”
花遇春道:“阿翁无能,不能为你报这断臂之仇。”
逐花蝶圆场道:“手臂都要好了,这仇,报不报都无所谓!”
“是啊,阿翁。”秋海棠附和道。
花遇春拍了拍他的右肩,紧咬嘴唇,扭头回了屋。
芙蓉刚回千红窟,百花夫人就将她叫进自己的屋内道:“你是不是整日跟秋海棠厮混,将正事都忘了?”
“什么正事?”芙蓉反问。
“素心功法啊!”
“哦,没忘!”
“那好,我这里有了一个新计策。”百花夫人说着,附在芙蓉耳边嘀咕了一阵儿。
芙蓉将信将疑道:“能成吗?”
“不试怎么知道!”百花夫人道。
“好吧,先按你说的办吧。”芙蓉道。
翌日,芙蓉来到桃园,将秋海棠拉进屋内,关好房门道:“家君算不算你的恩人?”
“当然算。”秋海棠道。
“那你恩人的要求你能不能满足?”芙蓉又问。
“一定尽量满足。”秋海棠答。
“好吧。”芙蓉说,“家君听说如霜是酿酒高手,便想尝一尝她酿的‘桃花红’、‘梨花白’、‘葡萄紫’,并且希望她亲自送去,好当面向她讨教酿酒之道。”
“这……”秋海棠迟疑了一下道,“好,我去求她。”
秋海棠说完,转身便去找如霜。
“小姨……”秋海棠刚一开口,如霜就拦住了他的话头道:“别这么叫,把我叫老了。”
“那我叫你姊姊合适吗?”秋海棠一脸尴尬地问道。
如霜想起秋海棠曾是姊姊的养子,便挥挥手道:“好了好了,随便你吧!”
“小姨,”秋海棠复道,“雷洪是我的恩人,他想尝一尝您酿的美酒。”
如霜瞅了瞅秋海棠道:“好吧,我去取几坛,你拿给他吧。”
“不是,”秋海棠有点艰难地说,“他想让您亲自给他送去。”
“什么?”秋海棠惊讶道,“他以为他是谁啊?还让我亲自送去!”
“他也喜欢酿酒,只是想和您切磋一下酿酒的技法。”秋海棠解释道。
“可我不想跟他切磋!”如霜斩钉截铁道。
“小姨,看在我的份上,您就委屈一下。毕竟,他刚为我治好了手臂。”秋海棠赔笑道。
如霜举头看了看秋海棠,略一思忖道:“好,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否则,打死我也不会进那个千红窟,见那个鬼东西!”
“是的是的,侄儿明白。”秋海棠赶紧说。
如霜将自己窖藏的酒每样取了一坛,拎在手里,朝千红窟走去。
百花夫人来到雷洪制毒的石洞说道:“今天休息一下吧。”
“为什么?”雷洪反问。
“哦,秋海棠为了感谢你的疗臂之恩,托如霜给你带来几坛好酒。如霜的酿酒技术可是家传的,这样的酒轻易喝不到。我已备好饭菜,待会儿你陪她喝几杯。”
听说是秋海棠托人送来的,雷洪道:“好吧。”
“我记得你这里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昏睡几天几夜,是哪种?”百花夫人问。
“你要这种药干什么?又想害谁?”雷洪警觉地问。
“哎呀!”百花夫人道,“这药又毒不死人!”
“在那里。”雷洪迟迟疑疑地指了指案上一个白色的小罐。
百花夫人走过去拿了一包药,边往外走边说道:“你快点来啊,如霜估计该到了!”
如霜来到千红窟,本想将酒放下就走,但禁不住百花夫人盛情相邀,只好来到几前就座。陪席的还有芙蓉和黑牡丹。青衣和紫衣则在一旁端茶倒水。
百花夫人启了一坛葡萄紫,青衣替大家斟好,彼此客套一番,都一饮而尽。
如霜对千红窟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她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宴席,并不多言,只顾埋头饮酒吃菜。
酒过三巡,如霜只觉得头重脚轻,说了句:“葡萄紫没这么大劲啊……”一头栽在几上。
见此情景,雷洪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原来……”
百花夫人不客气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雷洪放下筷子,拂袖而去。
黑牡丹和青衣将如霜抬进里屋,紫衣留下来收拾残席。
百花夫人看着榻上沉睡的如霜道:“她这要睡上好几天呢。”
日暮时分,芙蓉来到桃园,对众人道:“如霜说要在千红窟待几天,和家君一起配制一种新型的酒。”
司空曙闻言自言自语道:“雷洪什么时候对酿酒有了兴趣?”接着对芙蓉道:“那我去看看她。”
芙蓉眼珠一转,阻拦道:“千红窟除了家君,全是女眷,您去可能有些不太方便。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司空曙听芙蓉说得在理,只得作罢。
花遇春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们都知道她人在千红窟,不会有事的。”
司空曙只是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如冰正打量着面前的一株扶桑,燕飞儿在她的身后道:“宫主,此时正是采摘明前茶的时候,不如我下山帮您采一些,来替换去年的陈茶。”
如冰回头道:“那你带着小梅和小兰一同去,可以多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