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悻悻地往回走,快到千红窟,发现远处绿草丛中,有一片色彩艳丽的东西。起先她还以为是中原七仙在此观景,仔细一看发现那不可能是人,人没有这么矮,而且那片东西仿佛是静止的。
艳红心下狐疑:“那到底是什么呢?”她决定去看一看,于是一提气,身子腾空而起,眨眼就到了那片东西跟前。原来,那是一丛鲜花。
只见那花形状相同,色彩各异,有淡黄、浅粉、深红、乳白……不一而足。如冰宫中可谓汇集了奇花异卉,却单单缺了这样一种神奇的花卉。
艳红四顾,见芳草连天,杳无人烟,这些孤芳自赏的鲜花,之前还没有见过,怎么眨眼间,就开了这么一大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芍药?”艳红平素并不喜欢花花草草,只是有一次听如冰提起,芍药花瓣繁密,色彩各异,艳丽无比,而素心宫却无缘拥有。听语气,颇有遗憾之意。此花与如冰形容的一般无二,在素心宫又从未见过,定是芍药无疑。那鲜艳的颜色让艳红想起了中原七仙:“中原七仙若称芍药七仙,倒是有名有实,让人浮想联翩。”
想到这里,艳红转身朝千红窟走去,她要请黑牡丹和中原七仙一起来赏花。而因未能打动如冰带给她的不快,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艳红回到千红窟,黑牡丹等人迎上来问:“情况怎样?”
艳红说:“果不出我所料,如冰就是不肯离开素心宫。”
红姑说:“那怎么办?她不肯出来,我们又攻不进去,岂不是永远都拿不到素心功法?”
艳红说:“这个待会儿再说,现在有一件奇事要告诉你们。”
黑牡丹问:“什么奇事?”艳红说:“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大片芍药,千姿百态、争奇斗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朝中原七仙扫了一眼,“可以和中原七仙媲美。”说完,掩嘴而笑。
白衣问:“此话怎讲?”艳红说:“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黑牡丹说:“你既如此说,那就先去看看,如冰的事待会儿再说。”众人一起出千红窟,直奔那片芍药而来。
艳红现在虽为倾城帮帮主,但言行随便散漫,又不够自律,所以中原七仙打心眼里,还是更敬重黑牡丹;而黑牡丹为了共同的利益,不得不让着艳红。
及至近前,中原七仙也忍不住发出惊叹。艳红说:“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黑牡丹说:“看其色彩艳丽,真的可以和中原七仙媲美。”
艳红突然有一个想法,说:“我有一个好主意,中原七仙改称芍药七仙好不好?这样我们倾城帮牡丹有了,芍药也有了,我就叫百花夫人。”
红姑高兴地一个劲叫好:“好啊,好啊,百花夫人统领百花,下有牡丹、芍药,我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才不辜负倾城帮这个称号。”说到这里,又撅起了嘴:“可是,我叫什么呢?”
艳红说:“你叫芙蓉如何?人们常用芙蓉来形容女子貌美,我看芙蓉很合适你。”
红姑说:“好,我就叫芙蓉。”艳红又转向黑牡丹:“你看我的提议如何?”
黑牡丹说:“很好,只是这百花夫人的名号,是不是需要再斟酌?”黑牡丹心想:“我们都叫花名,你叫百花夫人,你岂不是成了我们的母亲,占我们的便宜?这称呼太也霸道。再说,倾城帮最终的目的是夺取素心功法,占领素心宫,等大功告成,再更名封号不迟,现在瞎折腾啥!”
艳红说:“我觉得百花夫人这个名号很妥帖,不改了!这是我做帮主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现在我们就举行仪式。”
黑牡丹正色拱手说:“黑牡丹参见百花夫人。”
中原七仙单膝跪地,齐声道:“芍药七仙参见百花夫人!”
红姑也单膝跪地,说:“芙蓉参见百花夫人!”
礼毕,众人依旧赏花。
百花夫人说:“如冰宫中奇花异卉可谓多矣,但也不见如此色彩缤纷的花。”
黑牡丹随口问:“如冰很喜欢花吗?”
百花夫人说:“是。她整日待在宫中,闲来就吟诗作画,操琴品茶,伺草弄花。”
黑牡丹又问:“你刚才说,如冰宫中没有芍药?”
百花夫人答:“是,一株都没有,她还引以为憾呢!”
黑牡丹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到了。”
百花夫人问:“你想到什么了?”
黑牡丹说:“你说很难劝说如冰离宫,是因为那些事如冰都不感兴趣,你若跟她说这里有她喜欢的芍药,我看她八成会来。”
百花夫人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说:“对呀,宫中没有芍药,一直是如冰心头的遗憾,我若对她说这里有大片的芍药,她一定回来。”
芙蓉说:“可如果她还是不肯出来,只让你帮她移栽过去,那怎么办?”
百花夫人说:“凭什么我给她移栽呀?就说我从未种过花,不懂这些,要我移栽,肯定活不了。”
黑牡丹说:“事不宜迟,估计过几天,这些花就谢了,帮主还是早动身为妙。”
白衣说:“纵然引得如冰出来,可我们大家能制伏她吗?”
百花夫人说:“对呀,如冰的武功深不可测,尽管我们这么多人,可还是没有十成的把握胜她。”
芙蓉说:“那我们就用毒呀,阿翁不是天天都在研制毒药吗?”
百花夫人说:“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就回去取毒药,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转身朝千红窟疾驰。
百花夫人回到千红窟,左拐右拐,来到雷洪练功的石洞,见雷洪正在打坐,手臂上爬着一只蝎子,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用温柔的声音说:“还在练啊?”
雷洪眼皮也没抬,问:“你怎么来了?”百花夫人走近他,绕到没有蝎子的那一边,挨着他坐下,说:“好久不见,人家想你了,来看看你还不行吗?”
雷洪的眼皮抬了一下:“想我,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百花夫人娇嗔地推了他一下,说:“我们是夫妻,想你不应该吗?”
雷洪说:“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说完,用两只手指将臂上的蝎子捏住,站起身放进石壁边的瓮里,将盖子盖好,转身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艳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噢,对了,我已经正式更名为百花夫人,红姑改名为芙蓉,以后你就这么称呼我们。”
雷洪闻言扑哧笑了:“百花夫人?我又不是百花,你叫什么百花夫人?”
百花夫人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
雷洪说:“柳艳红,这个名字很好啊,为什么要改名?”
百花夫人说:“现在我没功夫跟你解释,反正改名意味着我即将脱胎换骨。”
雷洪又笑了:“脱胎换骨?你叫个百花夫人,就真的能变成国色天香?就算真成了国色天香,也无非是狐媚男人。”
百花夫人气得变了脸:“你……”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忍了忍,说:“你这里都有些什么毒药?”
雷洪反问:“你想要毒药?想用毒药逼男人就范?”
百花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开口闭口跟我提男人!”
雷洪敏捷地答:“那不是你最大的兴趣吗?”
百花夫人无语,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说:“你到底给不给?”
雷洪说:“我这里毒药很多,不知你想要哪一种。”
百花夫人说:“吃后不会立即致人死命,但会武功尽失,而且一天比一天难受,一个月后全身疼痛而死。要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