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位身影在王府中迅速翻身而出,还未跃出墙头,却被一个接近的身影猛然惊了一跳。
“你怎么在此处?本妃又没有叫你啊?”某人一惊一乍,自然惊疑,这于谦也太神出鬼没了吧,本小姐刚才瞧着此处无人来着。
“属下见黄鸟突然飞了出去,许久并未回来,娘娘现下召黄鸟,怕是有要紧之事?”于谦也未推脱,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亦或是担忧。
“恩,珠儿被劫,本妃担心她,自然要唤黄鸟寻找她踪迹,黄鸟从前都是她一手喂养,自然感情非常,想必能寻出些踪迹!”凌飞飞也未隐瞒,直接说出缘由。
原来如此!可是她为何被劫,在什么地方被劫?这才于谦的疑惑,按理来讲,凌飞飞并不至于一个丫鬟也护不了地步。
对面的人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才道,“本妃怎么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亏了珠儿被劫,本妃才知道原来本妃的踪迹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自己还懵懂未知,这也算未本妃敲响了警钟!”
凌飞飞眼中的冷意明显,想必此刻却是不快至极。这才说出这番话。
于谦不知如何应答,想必凌飞飞平日里自负惯了,猛然出现对手,自然一时无法相信,只得道,“属下与娘娘一同也去,也算有个照应!”
“呵呵……”凌飞飞忍不住轻笑出声,“本妃没记错的话,你从前是最不情愿与本妃出去的,怎么今日一个个都转性了?”
于谦此刻才发现,凌飞飞不仅自负,还爱记仇!此刻扶手一拜,“娘娘莫取笑属下,现下夜深,多一个人也算多一个照应罢了!”自己也是说的肺腑之言,凌飞飞毕竟是女子,就算她武功再高,在明处总归要吃些亏罢了!
“可是你的屁股……”见的目光朝着下半身巡过,果然她昨夜知道了,自己还以为隐瞒的甚好,听她嘴里说出屁股二字时,不觉脸色微红,幸好暗处也看不出脸色如何,自己只觉得有些发烫。
“娘娘,莫,取笑……属下,昨夜吃了娘娘赏的丹药,已好受了许多,不碍事了,我们走吧!”于谦不自然回道,现下还是转移话题妥当。
“既然如此,便走吧!”凌飞飞也未再推辞,自己原本想领着于谦一同,两人分开行事,自然快了许多,只是昨晚自己开始不甚注意,后来回到院中,才闻道了不易察觉的血腥之气,这才知道怕是他旧伤未愈,只不过强忍着不说而已,那从何来的旧伤,自然可想而出!
凌飞飞便打了个口哨,唤过了黄鸟,纵身一跃,身后的影子也沉默跟上,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嘘……”凌飞飞对身旁的于谦打了个手势,两人跟着黄鸟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宅院。
待两人跃上了墙头,看清了一切,于谦便欲顺势而下,去院中摸清楚虚实,谁知被凌飞飞示意噤声,不愿他纵身跃下。拉着他快速的退出了宅院。
“娘娘为何?那院中甚为奇怪,巡防之严密,恐怕是守着重要之人?”于谦不禁疑惑,怎么反而找到了凌飞飞却不急。
“你是真傻?”凌飞飞见四处无人,才悄声道,此刻离那宅院甚远,一双明眸在暗处也格外晶亮。
“娘娘,属下……”于谦也不懂她言下何意,只待凌飞飞一一道出。
“那宅院如果是关着重要之人,为何巡防如此严密?”凌飞飞反问。
于谦自然更加疑惑,“难道不是吗?”
凌飞飞暗暗叹口气,“你到底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倘若是你,你会将重要的东西天天看管起来,引人垂涎,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不是黄鸟引到此处的么?”于谦才惊异,凌飞飞说的并不是无道理。
“那些人既然熟悉我的行踪,自然知道我有这只神助攻的鸟儿,现下怕是特意引我到此处,来个瓮中捉鳖罢了!”凌飞飞望向于谦的眼神自然如同望向珠儿一般,果然身边的丫鬟蠢,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谦愕然不再说话,自然是凌飞飞的一番话滴水不漏,句句在理。这才接着道,“那娘娘此刻欲打算如何?”
凌飞飞这才正经道,“没见我正在想么?不难办本妃至于如此躲在此处!”
于谦才望着两人的处境,现下蹲在墙角,果然犹如夜贼一般,交头接耳,的确算的上是躲了。
自己还以为她早就做好了对策,如此思虑极深,哪知她也是抓耳挠腮,这才道,“不如属下去做诱饵,如若没有事,便将珠儿姑娘救出来?如若有事,娘娘便不再踏入!”
反正自己在何时,都是炮灰的命,今夜自然不介意再做一次。
“容我思虑片刻!你急什么?”凌飞飞才道,于谦直觉自己主意怕是不好,所以她才拒绝,便也耐心等着她下命令!
哪知过了片刻之后,她才璨然一笑,“我才发现你的主意不错,便依你的意思吧!”话毕,便起身,一副轻快的模样。
于谦险险晕倒,她思虑半天,还是同意?幸而性子也算沉稳,也未与她真计较,才道,“那娘娘跟着,属下先去探探一二!”
“好,去吧!”还是轻快的语意,凌飞飞对他颔首应允。
于谦前脚刚下院子,便听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却又清晰的笛声,不惊心下好奇,是谁在这大半夜吹笛?
抛开思虑,还是注意着四处最为紧要,偷偷在院中察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何蛛丝马迹,回头望了望了墙头,并未看见凌飞飞踪迹。
不觉苦笑一番,还是不去多想,珠儿姑娘是一定要救的。
只好再深入再探,这府院中甚大,这院落不过是一角,心下便凝神朝前而去。
那些巡防的侍卫并未察觉有人潜入一般,还是来来回回的路过,于谦丝毫不敢松懈,更不敢露了气息,纵身一跃,沿着回廊下方低首快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