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雨话毕,便从布袋上迅速抽出一个又细又长的银针,分毫不差得插在那早已僵硬的脸上。
楚莫此刻哪里还敢动弹,眼睁睁看着那双灵巧的手在自己脸上,周身穴道上游走。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陆晴雨才将楚莫周身的银针一一撤了下来。
“好了,你试试吧!”陆晴雨淡淡出声,忙着将那长长短短的银针一一收回布袋之内。
楚莫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行打坐之姿,试着理顺凝滞的真气,果不其然,丹田处隐隐升起久违的暖意,越来越行云流畅,待全部打通了经脉,才一跃起身。
“多谢雨儿!”此话虽然言不由衷,到底也不敢得罪陆晴雨,楚莫向来不得罪美人,特别是身怀异术的冷美人儿,自然避之三分。
再顺道瞥了一眼身旁的凌飞飞,哪个是普通女子,还是躲的远远的好,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即便二位美人儿在此,楚莫第一次觉得无福消受,急切的便提出告辞之意,“既然我恢复了功力,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慌什么!”凌飞飞才懒懒道一声,“让你去打听吴启的事,到现在有何进展?”眸中尽是说不出的深意。
“那吴启不过是淮城通判,我倒发现有人也在打听此事,倒是庆王的人。”楚莫这才想起会不会是今日自己遭绑架也与庆王有关?
“庆王?皇帝那老狐狸将吴启之事交由两位皇子查处,庆王打听也无可厚非,只是你查出那吴启来洛城中来,到底是想与谁联系?”凌飞飞冷哼一声,才道。
“我也只是整日听从民间流传的浑话罢了,官府中我自然是没办法的。不过听说吴启在洛城中有一位相好的,此事不知是真是假?”楚莫才意味深长的笑道,男人自然是贪色的。
凌飞飞脑中想起一些片断,那日在来福客栈中,那一串女子脚印也许正是线索,难道真有此事?
“容我思虑一番!”凌飞飞稍稍垂下眼眸,却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的行踪已然在暗敌掌控之下,知道你逃脱,难保不再被追踪,你如何办?”
“嘿嘿,我行走江湖多年,同一个坑还能摔两次不成!”楚莫颇为自信,从容一笑,倘若让本大爷再遇见他们,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他们!
“大话少说,倘若这次不是飞飞费了心力救你,你此刻还能好端端的站在此处。”身旁的陆晴雨才拆穿道
楚莫自然不敢得罪她,只听她奚落几句,还得赔个笑脸,哎,想当年本大爷浪荡江湖的时候,这两个黄毛丫头还不知在哪儿呢。
“洛城外居住的异族是何人?”凌飞飞到未接话,生生冒出一句。
“女真族的二王子完颜浚。”楚莫也未犹豫,直接便道,没人事能难倒本大爷。
“哦?你早就知道此事?”凌飞飞也不惊讶,看来这完颜浚也算不得聪明。
“嘿嘿,那人曾出现在洛城中,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再加上我略懂女真语,自然知道!”楚莫一挑眉,这洛城中的生面孔自己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那么他与谁接触过?”凌飞飞最在意的是此事。
“元将军子的长子——元裴。”
凌飞飞不觉轻蹙眉头,便是小黑喜欢的小黄脸!
与他不过匆匆几面,虽然出手相助过自己几次,可是凭着第一感觉便觉得他心思城府极深,面上虽有笑意,却是常常并未传至眼底,他竟然与异族有交集?
难道完颜浚是招降他不成,还是他受何人的意思面见完颜浚,如此猜测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心思转了几分,便不再说话,从怀中贴身取出一物。
“咦?这是……”对面的楚莫不由惊疑出声。
“这一次,如若再掉了,我可不会再给你了。”凌飞飞可不是再玩笑,此物甚为珍贵,这次算是意外,倘若落入有心人之手……
“自然,自然!”楚莫赶紧接过那短玉笛,此等宝贝怎么敢再次落下,立即收回了怀中,才对凌飞飞嘿嘿一笑。
凌飞飞眼中却是警告之意,“此物你要慎重用之,否则……”语意却是轻快的,为何将玉笛一分为二,自然是有考量,如此也不担心,大方的给了他。
楚莫自然不知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玉笛在凌飞飞手中,此刻自己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办,单单说这一身的行头也该换了。
凌飞飞自然未留他,只嘱咐他继续打听吴启之事,再暗中观察完颜浚的动向。
待屋内只有凌飞飞与陆晴雨两人时,凌飞飞才对陆晴雨道,“晴雨,这两日辛苦你了。”
“无妨,只不过你如此信任这个油嘴滑舌之人倒是出乎我意料了。”两人交情匪浅,陆晴雨自然有话直说。
“最是油嘴滑舌之人最有用处,小黑现在危机四伏,他却懵懂不知!”凌飞飞略一苦笑道,但愿所做一切能对小黑有些用处。
“此话怎讲?”
“小黑身处储位争夺之中,怎么会不危险?”凌飞飞才哑然失笑,偏偏自己是不愿他涉及的。
“我看你便是庸人自扰之,既然他为皇子,自然免不了争权夺利,你再操心,难保他也不会领情。”陆晴雨可谓一针见血,毫无婉转之意。
“领不领情又何妨,只是我必然护他周全。”凌飞飞一向古灵精怪,这般认真起来自然陆晴雨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幽幽叹了一口气。
“话说,晴雨,你既然瞧出小黑没有暗疾,那要不要给小黑开点催情之药,然后……嘿嘿!”果然,正经不到一分钟,凌飞飞便露出了原本的不正经的模样来。
陆晴雨倒是没有与她玩笑,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便见她急忙信誓旦旦道,“晴雨,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会让你做此事……你放心,放心!”
“嗯?”继续听她胡诌。
“嘿嘿……”心虚的别开眼,凌飞飞才故作白痴一笑,“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府吧!”话毕,一溜烟儿的便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