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快凝神!”统领果断出声,却见不少人无声倒地。
果然有人伏击,该死,用此手段,是他的人?
明明线报是他只身一人在淮城,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多了帮手,自己定要找出,凭着多年来身为杀手的敏锐,起身追随着香源方向而去。
眼见四周景物瞬间幻变,扭曲——迷香!
扰乱人心,无数血淋漓的手掌从黑暗中窜出扑向自己,统领脸色微变,却没有继续向前行走,席地而坐,此刻如若还不收敛心神,怕是要走火入魔……
天色微微亮了,萧楚桓醒过来的片刻,便惊觉体内的暖意肆流,看来内力正在慢慢恢复,虽然不多,倒也足以护身而用了。
“你醒了,楚小黑。”凌飞飞的声音此时不巧不偏全部传入萧楚桓耳里,脸瞬间又冷了几分。
“你叫我什么?”
“楚小黑,我见你身着黑衣,又成天黑个脸,不是小黑是什么!”抬眼却正对上她无害的脸。
“……”自己懒得与她计较。
见他不吭声,自是以为他默许了,凌飞飞一吱溜的爬起来,从马车上拿下干粮和水,“小黑,吃点吧!”凌飞飞只觉得此刻自己只差一个尾巴摇呀摇。
萧楚桓嫌恶的蹙了蹙眉,她的身上淡淡药香遮掩下闻到了丝丝血腥味,不甚明显。
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顺势从她手中接过吃了几口,凌飞飞才吃吃一笑,“嘿嘿,小黑,乖!”
“不准叫小黑!”眉心攒动,自己还未蠢到不知小黑是狗的名字。
“你别走,等等我,小黑!”凌飞飞急忙追上远去的背影。
萧楚桓哪里再理会她,趁着自己内力恢复了些许,自己要尽快赶回洛城,只是与这白痴在一起,实难忍受,何况自己一向不近女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渐渐身后的的呼喊声渐小,直至隐没,萧楚桓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尽快会洛城,自己这一趟来的极端隐秘,却不知怎么泄露了行踪。
昨夜睡到半夜迷糊之间,隐约听得耳边有响动,虽然对方脚步很轻,自己眼皮很重,却知有一段时间她是不在的,不过,她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再无可能相见!
一个月后…….
正是皇宫家宴之上,当今天子萧何携着宠妃宓妃正坐在大殿之上,皇后失宠许久,中宫岌岌可危。
萧何年虽五十,眼中精光不容小觑,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宴席上的众位皇子,实则正是在暗中观察。
在场的皇子皆成年封王,长子魏王,三子安王,五子庆王,七子离王。
“儿臣敬父皇一杯,愿父皇长命百岁!”大皇子萧楚墨举杯起身恭谨的向殿上之人请到,只是如此谨慎,到不像父子间的亲睦了。
“长命百岁?你是在嫌弃父皇老了?”萧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也没有伸手去接宓妃手中递过的黄金蟠龙酒杯,宓妃妆容精致的脸上尴尬不已,有些进退两难。
“儿臣不敢!儿臣无心之说,还望父皇降罪!”此刻砌词狡辩已是下策,只好跪地请罪!
母后已失宠已久,怕是父皇早就不喜自己,今日还偏偏冲撞了,也知难逃一劫。
“启奏父皇,皇兄也是无心之说,父皇向来宽厚,儿臣也愿陪同一同受罚。”七皇子萧楚离是去世的皇贵妃所生,一向得萧何疼爱。
“你们兄弟间倒是亲厚!”皇帝意味深长般说道,静默了片刻,“都起来吧!”
大皇子才松了一口气,倘若不是七弟求情,怕是今日之事不易揭过吧!
“儿臣谢过父皇!”萧楚墨躬身退回宴席之上,还是切莫再引起事端。
在场的还有三皇子萧楚桓,五皇子萧楚光皆若噤声,父皇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两人相视了一眼,眼中之意自是不可细说。
原本热闹的宫宴因着这一小段插曲,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说起来,朕这几日倒想起了一事!”萧何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出口。
“父皇,是何事?儿臣等愿为您分忧!”此话正是七皇子萧楚离接过,他年岁只有十六,却生的风流贵气,性子也是纯直,此话由他接过也不奇怪。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欠下了一个人情,允诺日后等有了孩子,可以缔结姻亲,朕已知对方已有位女儿,年十六,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办?”萧何才顺势望向殿上的儿子们,这才是今日的目的。
“敢问父皇,对方是何人?”萧楚离所询问之事皆是众皇子心中所想,今日父皇的目的显而易见,只是如若对方只是普通人,那么还是不接这个话头为好。
诸位皇子心中明镜着,正妃身后的势力牵扯到自己的将来,怎么敢不慎重。
“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不过朕一言九鼎,自然是不可更改了。”皇帝眼睛微微眯起,手指婆娑的滑过酒杯上的龙纹,此刻正是皇子们的表现时刻,也不辜负。
大殿上一时噤若寒蝉,这寻常人家的女儿,当侧妃倒也无碍,只是这正妃,当得当不得还做他论,选择了这种身份的正妃,自然是宣告了将来在王位的争夺上差的远了。
“怎么?”低沉的声音从殿上传来,隐隐有些不悦。
“儿臣愿……”萧楚离见哥哥们不语,自然此事由他问起,也该由他结束,也免去父皇的忧心。
“你年岁还小,急什么,何况你前面还有三位哥哥呢!”皇帝眉心似有怒气,不觉呵斥道。
明面上虽说是呵斥,可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萧楚离才是皇帝心中真正想立楚之人吧。
大皇子萧楚墨微微叹口气,看来此事父皇是中意自己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无争楚之心,思量着,正准备起身相告,却听得身旁沉稳的声音响起。
“儿臣愿意娶那女子为妃,还望父皇成全!”萧楚桓起身拜立,见他垂眸恭谨,倒也看不出神色。
皇帝顺手捋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这个儿子自己一向看不透,因着是她的儿子,自己自然不喜,好在他在政绩上并无出挑,除了性子冷淡也没见有何野心,只是……
“如此,甚好,择日完婚吧!”萧何一挥手,三皇子萧楚桓的婚事就如此定下来了,也算免去了自己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