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只觉手掌知觉渐无,为保臂膀,双眼发红,飚着眼泪一声大吼,生生将手掌从轴杆上扯脱,撕下的大片皮肉依然粘在那轴杆之上,血肉模糊,令人心悸!
离小堂阴翳的看向严华,冷笑道:“嗯,好一副铁律!不过,铁律可破!”
只将寒冰内息一敛,内劲猛然爆发,伴随着严华的惨嚎,直接将那铁卷轴轰成碎片!
离小堂将手中残存的一节卷轴扔到地上,拍拍手道:“初来乍到,本人不便干预江湖事务,本就是来会一会朋友,不过,我听雨楼也是有规矩的,那就是,朋友的事便是我听雨楼的事,今天我就是要替寒掌门出头!不服,可以站出来!”
此话一出,春琴等人也将长剑抽出,“不烦楼主,我们姐妹自来应战!”
大梁十大派的人看着严华的惨相,各个愤怒不已,但深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特别是少年身后的三位剑侍,那可是战过长生四杰的人,况且,城中还有一位真正毙杀了四杰的“楼主”,所以刀剑在手,却未起杀心。
双方一时对峙,此时寒清风倒打起圆场,说道:“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何必闹得如此不堪呢。”
“哼,寒掌门,自己本门的事务让一个外人插手,他日传出去,非但面子上过不去,而且他人只会说你惊雨堂无人!”
寒清风微微一笑,道:“说话的这位是……?”
“本人长乐帮陆贲,”陆贲看了一眼离小堂,又冷眼对寒清风说道,“看来,贵派是不打算讲规矩。”
“咳咳,”寒清风抱起手臂,“长生宗此前可讲过规矩?”
“这……”
见陆贲语塞,天坤派的陈汤上前道:“所以他们才是邪门歪道,为江湖所不耻。”
“陈汤,老子正在说话,你插什么嘴?!”陆贲与陈汤本就因为前日弟子互殴之事闹得很不愉快,没想此时陈汤竟故意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他身前,明显就是在抢风头。
陈汤回身道:“陆掌门,我可这是在帮你,在下主要是担心你刀法稀松,这嘴上功夫也同样不行,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陆贲拔出刀来。
“你是狗!”
“你才是狗!”
曹玄赶忙将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分开,喝道:“你二人之事私下解决!”
陆贲、陈汤二人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失态,真教别人看了笑话,于是各自退开,只听陆贲说道:“既然贵派不打算讲规矩,便有不讲规矩的做法。”
“什么做法?”寒清风道。
“接受我十派挑战,直到无人再敢挑战为止,我们便默认了你这惊雨堂,只是……”
寒清风道:“只是什么?”
“必须你亲自应战,旁人帮的便不算数!”
寒清风自然知道,他是在指离小堂,便看了离小堂一眼,说道:“这个自然,在下也不敢再劳烦听雨楼主,只是……”
“你又在‘只是’什么?!”
离小堂接话,笑道:“只是寒掌门赢了,那也要有赢了的规矩。”
“什么规矩?”
“如果你们十派认输,便要像先前给长生宗缴‘月奉’一样,每月也需给惊雨堂一份,三七分成,惊雨堂得七!”
之前不是商量的五五开么……寒清风冒汗,真是狮子大开口!
“岂有此理!”众人咬牙切齿,“这等行径比长生宗更盛!”
“输不起?”离小堂道,“那便请回!寒先生的惊雨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挑战的,这点胆气都没有,根本就没资格!”
寒清风忙站起来,道:“楼主严重啦,他们十派的人输不起是一回事,而我战不战得过又是另一回事啦,咳咳,前日被罗败震出的内伤还没好,我内功本就不高,这下更是没有把握,不过,本人胆气倒是有几分,战不过也要战,没胆气,传到江湖上是会被人耻笑滴。”
说着,寒清风拔出剑来。
这时曹玄小声对十派的人道:“一个人是否高手,从拔剑就能看出,你看他如患肺痨,手上发抖还无半点劲力,可见他所言非虚,而且适才一直靠听雨楼主撑场面……”
当十派的人看到寒清风手中剑,不禁扑哧大笑。
原来寒清风的剑之前被邓雷身上的蟾霸毒液所侵蚀,剑身竟生了斑斑绿锈,有的地方还被锈出豁口,看上去残破不堪。
此时更有人笑道:“难道是‘剑由相生’么?哈哈哈——”显然是在拿寒清风那一半火脸儿取笑。
陆贲提刀上前,道:“我先领教!”
“慢!”陈汤也上前,“兹事体大,还是让我天坤派打头阵!”
不等陈汤注意,陆贲首先一刀“天涯明月”朝寒清风横劈过去,刀刃未到,却有凌厉气劲撕裂空气!
没想对方冷不防先出手,寒清风“哟!”的一声,身体斜走,避过刀气的同时长剑朝着陆贲一撩,不想这招竟被后来的陈汤截住!
“噹”的一声,对方剑法虽然简朴,但劲力高深,一下就把寒清风的剑势化去,马上垫步上前,剑尖斜指,一招“坤月惊鸿”看似轻描淡写,却一剑埋伏着七八招凌厉剑势。
寒清风身形急转,剑宗身法专精敏捷,发挥到极致,如燕雀般飘在陆贲身后,陈汤剑势已出,只追着人影急刺,这便是天坤剑法的独到之处,名为“随影”。
离小堂一旁看得精彩,不管陈汤武功几流,品格几等,只这“随影”剑技便值得喝彩,口中喊:“妙!”心道:记下了!
陆贲哪里顾得上身后的寒清风,眼前陈汤追至的寒芒突然抖成八道,惊得头皮发麻,心中大骂:陈汤你个混蛋公报私仇!
赶忙刀横中门,甩出一招总御刀诀“亡命天涯”!
陈汤发现不对时,早已收不住剑势,“铛铛铛铛——”刀剑连串交击,火光四迸!
二人正各自庆幸未伤彼此,却只听到两声幽幽轻笑,“嘿嘿!”
陆贲只觉凉风扑面,两点剑光已经飘到!
“啊!”的一身惊叫,脸上鲜血直流,已然被寒清风的剑尖划出一个“X”形,同时只觉脖子一冷,锋利剑刃早已切入皮肉半分!
“怎样?”寒清风持剑压在陆贲脖颈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