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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控制我身体!让卢以星来试试。”姚锦对这个名为419的系统没一点好感,它出言呛他,他也不是好相与的。
419:本系统一切行动按照惩罚制度来,宿主你放心,暂时还不会控制你,当然,如果三天过去,你不遵守的话,那就自己认命吧。
“你可以滚了!”姚锦拧紧了眉,眼眸里都是戾气。
最隐秘的心思被姚锦当面毫不留情的道出来,卢以星即惊愕又惶恐,两只眼睛瞪得很大,仿佛面前的漂亮男生不是人类,而是令人胆寒的魔鬼。
“秦声我……我……”卢以星不住地想替自己辩驳解释,然而姚锦对过来的视线,冷漠嘲讽,卢以星嘴唇开开合合,最终没说清楚一句话。
“哼,以后识相点,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他妈最讨厌你这种孬货了。”姚锦又再加了把料,如期瞧到卢以星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
就这样的货色,也配喜欢他?虽然是喜欢的这具皮囊,可现在皮囊是他的,他可没心情应付这些小角色,浪费他时间。
姚锦直起身体,到自己书桌前拿了书包,走向教室前门,站在那里的男生看姚锦过来,自觉地把道让开,还帮着拉开门。刚才姚锦那股狠厉劲,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毫不怀疑,要是他们敢挡住姚锦,对方绝对会不留任何情面地攻击他们。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漂亮地像个女人,但打起架来却异乎寻常的凶悍,难道他以前都是故意不还手的,为的就是今天?
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看着姚锦决然地扬长而去。等人快消失在走廊末尾,才反应过来,然后跑向卢以星那里。
姚锦下了教学楼,去的校门口旁边的食堂,这个时间点差不多学生都已经打过饭了,其中近一半窗口都关了,还剩下两个,姚锦拿饭卡刷了一份饭。他没有住学校,所以没有宿舍可以去,于是就在食堂大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
中学的食堂饭菜不中看,也不中吃,姚锦全程面无表情嚼腊一样把饭菜都吃了。他身上没有钱,所以也就不能像其他学生那样到校外去吃炒菜。
吃完饭,在角落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从位置上站起来,快速去往教室。
等他坐下后,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往里面走。
上课铃声响起,姚锦冷漠地向左后方瞄了眼,没看到卢以星,另外两个看门的倒是在。讲台上老师让打开课本,翻到多少页。姚锦跟着翻过去,然后将心思放回到课堂上。对于卢以星什么情况,去了哪里,没在他心海里占据半点位置,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凉薄无情。
夜里供四节课,姚锦没有住校,就只需要上三节。
到点下课离校,还是用的公家卡,乘公交回去。好在车里异性更多,姚锦都尽量往她们那里靠,避免身体接触到同性。
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楚任何状况。
下了公交,姚锦慢吞吞走的,周围高楼有住户都关灯睡觉了,姚锦却一点不见焦急。
这个家是这具皮囊的,至于那个他该叫爸的人,也不是这具皮囊的亲生父亲,姚锦思考着怎么从这里搬出去,首先得有钱。
拿了钥匙开门,还没进屋,在玄关处拿拖鞋下来换鞋,姚锦就意外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眼眸微暗,姚锦将拖鞋换上,朝着左边一扇关着的门走过去,在门外听到里面有哗哗哗的水流声。
秦啸回来了,在浴室。房子是一套二的,只有一个厕所淋浴间,外面有洗漱台,不过姚锦还是决定先回屋里,等秦啸完了,他再去。
早上那会在公交车里,和后面银行外面,因为被同性触过,身体都出了一声汗,忍到现在已经算是极点,不可能不洗就睡。
推开卧室门,姚锦在窗口边的书桌前坐下,拿了一些作业出来做,他有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也就包括现阶段的所掌握的知识学习。其实也可以不做,但要是不做,明天去学校就只能交白板,姚锦他是自负和骄傲的,人生信条里没有逃避和后退这种事。
打开练习册,迅速就完成了两道题,原主学习成绩很好,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考试会故意不做完或者做错题,让自己得分没那么高。性格使然,被欺负惯了,知道如果太突出,也许遭到的欺辱会更厉害,从来没有想过,根本原因是自己太懦弱,但凡勇敢点,对欺负他的人说不,也许都不会有那些种种不堪的待遇。
谁都可以对他辱骂,谁都可以对他动手,谁都可以冤枉他。
这样的人是姚锦鄙夷的,现在姚锦占据了他的身体,可不会和原主一样,还当个受气包,谁也别想在他这里讨到一点好,他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还有最后一道大题做完,需要用到尺子,姚锦到文具里翻找。正拿出来间,房门忽然被人敲响,随后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逆光站着,头顶几乎挨到了门框上。
“出来给我擦药!”男人语气不善地丢了这么一句。
姚锦握着手里的中性笔,眼睛紧紧闭了一下,猛地睁开,将笔搁在练习册上,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客厅。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木质沙发上。肩膀肌肉鼓胀,皮肤是最健康的小麦色,也是让姚锦最羡慕的那种。在未死之前,姚锦为了练就这样的身材,几乎每周都会跑健身房,最后也练就了一副好身材,但他皮肤天生白皙,怎么晒都没法晒和,哪怕去西藏溜达一圈,回来没两天,又白回来了。
男人刚才说帮他擦药,姚锦疑惑着,等转过沙发,走到男人面前时,姚锦才发现男人光luo的背脊上一条猩红的疤痕,此刻正不断渗透着鲜血。
沙发前面是个小型的圆茶几,上面摆了一个药膏,还有一团白色纱布。
按照原主的记忆,秦啸是给人当打手的,至于雇主什么人,就不清楚。看这个世界的设定,和现实世界没有多大差别,姚锦倒是觉得好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有打手,保镖也比这个好听些。
“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秦啸鹰隼般的眼直直盯着姚锦,话里不掩怒气。对这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字的养子,秦啸是真的越看越火大。要真是他秦啸的种,这个样子,他肯定在出生那会就亲手掐死了。
“眼没瞎,就把药拿过来,给我抹上。”
男人虽然受了伤,可即便这样,也犹如一头强壮凶悍的雄狮般,让人看着都脚底不自主想发软。
这是镌刻在原主身体里的印记,姚锦本人是毫无畏惧的。
拿过药膏,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手上,男人正坐在木质沙发上,后背受伤,姚锦在侧面,还不好弄。
“……转过去。”姚锦垂眼木着张小脸说。
秦啸眼睛移到姚锦面上,男生偏着头,看不到正脸,只看到线条较好的侧脸,还有挺直的小巧鼻梁,那个掩在发尾的耳朵,因为主人将头发弄在后面,而全部显露出来,细腻粉嫩,似乎能看到上面短浅的淡色绒毛。
一个男的,长的和女人差不多,声音也是,不看身材的话,估计真的会误以为是女人,性格也软弱。
但又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从昨天开始的,看到他不再总是身体发抖,眼睛也变得光亮。
秦啸稍微转身,随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姚锦。
姚锦任由他目光尖锐凌冽,把指尖的药膏涂到秦啸伤口上,只是当快要碰上时,动作忽然一滞。
“出来!”
419:什么事,宿主?
“别人碰我,会触发特殊体质,那要是我主动碰别人如何?”
419:不会。
“呵,这惩罚制度很人性化啊。”其实早在利用保安那会,姚锦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只差确认。
419:既然是惩罚,必定是被动的,你主动接受,那就不是惩罚了。
“我能弄死你吗?”
419:宿主你再过一百年,也弄不死我。
“一千年总行吧。”
419:那就请宿主努力活到一千岁。
“不会让你失望的。”
姚锦咬了下牙,发出细微的切齿声音。
那条疤痕约莫三寸长,是被利刃直接划拉出来的,血肉外翻,单单是看着都觉得痛,也不知道男人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甚至算的上是闲暇的。
姚锦动作放的很轻,尽量不带力气,先是将伤口周围溢出的猩红血液拿纸巾擦去,才慢慢涂抹上药膏。这样替别人擦药的事他基本没做过,所以即便是很小心了,也还是不免没有轻重。
嘶!他听到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姚锦立刻停了手,男人脾气暴躁易怒,姚锦手指蜷缩着,考虑要不要马上跑,这不是逃避,而是保护自己。
意外的,男人嘶了声,没有发怒,姚锦视线瞥过去,正好男人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空中交汇,男人眼神沉甸甸的,漆黑如墨,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男人味十足,一身精瘦的腱子肉。
姚锦喜欢的向来都是青涩嫩嫩的小男生,类似原主这样的。
对于秦啸这种,完全没感觉,可不能否认,荷er蒙爆棚的男人,让姚锦即羡慕又嫉妒,甚至在心里想如果这具驱壳是他的就好了。
419:想太多!
“去死!”
419:他挺不错啊,比公交车那个,还有学校那个好多了,据我目测,欧美款,相当不错。就他了吧。
“我把身体借你。”
419:那不行,渣了无数人的是宿主你。
“那就闭嘴!”
秦啸感到很怪异,男生明明是看着他的,可他有种错觉,男生根本没有看他,那双猫瞳泛着冷漠神秘的气息,有一瞬间似乎被什么激怒,猛得一收。
秦啸的目光很锐利,姚锦收回心思,也同时错开目光。
“擦完了?”秦啸看着姚锦葱白的手,上面还有些残余的药膏。
姚锦点头:“嗯。”拿纸巾擦了手,去取茶几上的纱布。
纱布是卷成的一团,姚锦拿着它扯开一定距离长,用准备好的剪刀咔擦剪掉一节,又拿了胶布剪了数节贴在自己掌背上,这些原主做过,秦啸时不时都会带伤回来,让原主帮他处理。
把纱布盖在伤口上,用胶布沾好固定住,一切弄好后,姚锦把搁在沙发上的腿移下来,但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血液不流通,一动就是酸痛。
姚锦身体不稳,随后倒向了秦啸。
高三基本没有新的课程,大多都是复习还有紧密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这天正好又是月考时间,早上下午两门考试,晚上则是晚自习。
下午考的数学,试卷发下来,姚锦和其他学生一样,拿起笔开始埋头做题,监考的有两名老师,一男一女,分别在教室前后站着,发卷子的是女老师,在发到姚锦那里时,并无意外的在看到他那张娟秀的脸时,愣了愣神。到后面考试开始,女老师装作无意的走到姚锦课桌前,看他做习题,想等着如果他做错了,那么她就帮他纠正一下,但随着姚锦越往试卷后面做,女老师越惊讶,这些解答,完美的几乎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还有十五分钟结束,姚锦提前做好,第一个交了试卷就离开教室。
时间还早,三点左右,晚上是晚自习,但那个时候是节点的最后期限,前面系统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底,因此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向班主任请了假。他给弟弟蒋青捐骨髓这事,姚锦没有瞒着老师,而是找他说过,这样一来,请病假很快就批准了下来。
他出学校,到医院去看望蒋青。他有种预感,应该待不了多久了,所以准备加快计划进程。
到病房时,里面余珍刚好也在。
姚锦面色淡漠,还带了点微笑,敲了两下门,算是知会里面的人,不等他们过来开门,自己推开走进去。
两人神情完全相反,蒋青是喜悦开心,余珍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仇恨。
“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滚吗?”余珍看到姚锦就怒不可支,昨天打了120急救电话,送丈夫蒋伟明到医院,伤的太重,造成了脑震荡,到今天中午才慢慢苏醒过来,余珍询问了事情原始,蒋伟明并没有见过秦声,所以不知道男生就是秦声,对方一在医院看到他,就扑了上来,说他家里有人病重,急需要用钱,让蒋伟明行行好帮他一把,借他一点,蒋伟明原本不想理会的,但是男生纠缠他,在他汽车前面挡着,司机不小心开车撞倒了他,蒋伟明急匆匆下车,想送男生去医院,但男生趴在他怀里不肯走,说他自己没受伤,一直哭求着,还说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蒋伟明看他漂亮,于是一时头晕,把人带去了酒店,但后面男生忽然反悔,不但打伤了他,还把他原本买来给余珍的钻石手链偷了。
当然真实情况是钻石手链给了别的情人,余珍不知晓,自是全然相信蒋伟明。
“秦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不是给过你钱吗?你怎么还用那种肮脏的手段,连自己身体都可以出卖,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余珍只认定她听到的一切,连给姚锦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姚锦也没期盼过蒋伟明会说出什么好话,而且越抹黑他越好。他的漠然和无视,更加激怒余珍,她像头发怒的豹子,怒气冲冲奔过去,扬起手就要抽姚锦一耳光。
一把拦下余珍的手臂,并用力朝一边甩,余珍脚下站不稳,不受控地趔趄了好几步。撞上一边的桌椅。
姚锦绕过她,到蒋青那里,关于姚锦和他爸间的事,余珍和蒋青说过,让蒋青以后都不要再提姚锦这个人了,他不配做他大哥。
可是蒋青怎么会信,他爸什么德行,他比余珍还清楚,曾经见过他爸趁他妈不在家,带了陌生女人回来,虽然那个时候年纪小,可是蒋青知道的。更何况昨天姚锦是特地来医院看他的,根本不知道他爸也会来,更遑论是提前设计好,就是要破坏他们家庭。姚锦这么美好善良的人,蒋青绝对不信,他会做出那种事,一定是他爸蒋伟明在扭曲事实。
会这样以为,还有一点,不向他母亲,他爸几乎一周过来看他两次,每次待的时间都没超过半小时,总是匆匆来,又匆匆走。
“你也看到了,妈妈不喜欢我来,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当面和你说比较好。昨天的事,就算是我的错吧,我以为蒋叔叔认识我,所以他说送我回去,我就真信了,后来他说要去酒店拿点东西,担心我在车里无聊,让我也一起去,我不知道,真的,我完全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对不起啊,打伤了蒋叔叔,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滚得远远的。那么再见了,弟弟。”
“妈,对不起!”姚锦很自责地道,眼眸低都是波光潋滟的水雾。
余珍气的手都在发抖,姚锦红口白牙,完全是在颠倒黑白。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秦声,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是你妈妈,以后我们断绝母子关系。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那你继续用身体去赚钱,本来我还准备再给你几十万的,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需要。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
余珍手指愤恨地指着大门方向,一张都是化学物包装出来的漂亮脸庞此刻扭曲到狰狞,几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不,妈妈,不要,别赶大哥走,是爸爸在说谎,肯定不是哥哥的错,你相信哥哥啊,妈!”蒋青看到姚锦转身要往门外走,他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挣扎中将扎在手背上的针头都弄掉,鲜红的血珠即刻涌出来。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