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点亲情都不顾念了吗?”
对于亲情,苏清璇有她自己的执念。
她再一次改口,称武相老爷子为爷爷,她只想看看,这生死间,爷爷会不会顾念一点点亲情。
事实很残酷。
武相老爷子并没有一丝一毫顾念亲情之意。
他那全力攻来的一掌,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就几乎是在苏清璇不防备的时候,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
被这一掌震得,苏清璇连连后退。
若非凌潇直接冲了过来,扶住了她,她一定会被从当场打飞出去。
武相老爷子那里的情况,却没有比苏清璇好到哪。
他看苏清璇时,眼中多了很多的不可思议之色。
半年前,他的这个孙女,还是一个一点武道修为没有没有的废柴。
可如今,她的武道修为竟然深厚到了如此地步。
哪怕她没有刻意的去抵抗什么,可当他的那一掌,打在她身上时,她体内的武道修为之力,还是本能的运转起来,在同他的那一掌对抗。
苏清璇只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在对抗,却将武相老爷子震得同样后退了三步。
如果她真的动手反抗,输赢只怕还真的是未可知。
震惊之余,武相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调理了内息再一次开口,“真是好功夫,难怪对苏家的修行资源,武道功法都不放在心上,老夫理解了。”
旋即,武相老爷子一挥手道:“苏清璇,武相府的庙小,确实容不下你。不过你听清楚了,令堂当年离开苏家时,曾经留了一本手札给你。你若还想拿回令堂留给你的手札,就放了苏心凤。否则,你已不是苏家人,老夫没有必要替你保管手札,老夫会亲自清理掉不该存在在苏家的任何东西。”
“放人,换手札吧。”
拥着苏清璇,凌潇十分温和的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他一边温情说话时,一边抬手,以自身深厚的武道修为,为苏清璇疗伤。
在凌潇的帮助下,苏清璇的脸色,很快就由方才的苍白,恢复了红润与光泽。
“那就请武相你带着手札来换人吧。”
苏清璇不信任何口头上的承诺。
除非手札就摆在她面前,否则她绝不会将苏心凤交出来。
“手札在这!”
武相老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梨花木盒。
打开木盒,那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本看起来,十分古朴富有岁月沧桑感的手札。
“一起交换。”
推开了凌潇的手,苏清璇提起了苏心凤,一个人上走上前,迎上了武相老爷子。
站在身后,看着小女人那有些瘦弱的背影,凌潇只觉得心疼。
除此,他还有些的看不懂武相老爷子的所作所为。
如果他是武相老爷子,他肯定不会偏向苏平崖,就算不能做到公正,要偏向也该偏向苏清璇才对。
“老夫数一二三,数到三,一起交换。”
“三。”
“二。”
“一。”
随着武相老爷子将那个“一”字说出口,他和苏清璇都出手了。
一个跑出了梨花木盒,一个丢出了苏心凤。
武相老爷子亲自出手,接住了苏心凤。
苏平崖更是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紧张的为妹妹诊脉。
可手搭在妹妹手腕上时,苏平崖愤怒了。
她发现妹妹的心脉,竟被人诊断。
心脉诊断,从此以后,便是废人,再不可能修行武道。
对于武者而言,武道被废,简直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要残忍。
“是谁做的,秋海棠,还是苏清璇?”
苏平崖那里,前所未有的愤怒,可方才出手伤过妹妹的人太多,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究竟是谁。
“苏清璇!”
苏心凤痛得连连惨叫,她恨极了的念出了苏清璇的名字。
“是那个贱人!”
她惨叫着,抓住了哥哥的手,“杀了那个贱人,杀了她,杀了她……”
凄厉的哀嚎声,在凤门废墟内回荡着。
武相老爷子那里,也动了真火,“你这是铁了心,要与武相府为敌,要彻底叛出苏家吗?”
苏清璇十分宝贝的抱着那梨花木盒,听武相老爷子这般质问她,她平静的抬起头来,“你想多了,你要我放了苏心凤,我已经照做,为何要扣这样的罪名在我身上?”
“你为何震碎凤儿的心脉,你这是在毁了她。”
武相老爷子有些气恼的说着。
苏清璇平静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力道这种东西,不好掌握的,可能一不小心,就震断了心脉。不过还好,人我已经放了。”
就算是傻子听,也能听得出,苏清璇那语气里,都透露着,我就是故意打伤苏心凤,让她变成废人,你能拿我怎样的意思。
武相老爷子点了点头,“很好,苏清璇,你做的很好。难怪你的兄弟姐妹们,都说你是蛇蝎之人。老夫本还不太相信,只当你是年纪小,玩心重,没想到,你竟真是这等歹毒之人。原本老夫还想着,你放了凤儿,先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一家人,还可以其乐融融的。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残害你的亲姐姐,简直是天理难容!”
他气急败坏的说着,人也因为情绪太激动,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苏平崖忙是起身,一副大孝子的模样,替爷爷拍着背,舒缓着他心头的抑郁之色。
武相老爷子平静了下来,人也恢复了常色。
他冷声开口,“皇叔殿下,请管好你的女人。这一次,武相府不同她计较,可若日后她再同武相府过不去,哪怕她是你的女人,老夫也绝不会对她心慈手软。还请皇叔殿下莫要忘记,当日在武相府中,同老夫的约定。”
说完,武相老爷子就带着苏平崖与苏心凤兄妹二人,愤然转身离去。
他们走的远了,苏清璇重重的叹了口气。
“凌潇,难道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想要最简单的亲情,就那么难吗?我又没有要求所有的事情,都偏向我,无论我做的对或是错,都算我是对的。可也不能,哪怕我是对的,我是受害者,也算我有错吧?”
前世孤儿的苏清璇,真的不太能理解,这种所谓的亲情。
凌潇无奈的一摊手,“家族利益这种东西,很难说。谁让你爷爷是武相,是一家之主呢?不过你该庆幸,令尊令堂都是真心疼爱你的。你看我,我父皇他……”
提起父皇,凌潇不由得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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