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是多么灰暗的字眼,与二十多岁的年纪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梅幽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泻下,噎在‘胸’口的那团郁气却无法消散。耳边梅幽爸爸的嚎哭声似乎都远了好多,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世界似乎都被打了一层马赛克。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梅幽惯‘性’的回头,撞入眼帘的是古墨的俊脸。古墨看到泪流满面的梅幽吓了一跳。
“梅幽,你这是怎么了?”古墨问。
“是蓝齐,蓝齐她走了。”梅幽艰难的哽咽着说。
“什么?就上次你那个同学?”古墨对蓝齐还有印象。“她上次不是已经好利索了吗?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溺水。”梅幽摇了摇头。
“我进去看看,你现在这等一会儿。”古墨安抚的拍拍梅幽的肩膀,自己走进了icu。“家属不能进。”‘门’口的护士连头都没抬,习惯‘性’的阻拦。
“我不是家属。”古墨开口说。
“原来是古大夫啊,你要进去吗?我马上给你开‘门’,这边需要消个毒,换一下鞋子。”原来是古墨的‘迷’妹,那个“圆圆”的护士。
“好的,谢谢。”古墨礼貌的道谢。
“我帮你拿鞋子。”换来的是“圆圆”热情的招呼。
古墨顺利的进了icu,蓝齐的父亲却还没能进入icu。正在这时,蓝齐的母亲在几个中年人的搀扶下,用她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跑”
了过来。
“她爸,咱家齐齐呢?”显然,蓝齐的母亲还不知道医生的通知。
“齐齐,齐齐没了。”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汉子,哽咽的说出这句话后,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有些不听使唤的‘抽’搐着。
“我不信,你是骗我的,齐齐好好的呢。”蓝齐的母亲不愿相信这个噩耗,人的自我保护本能让她选择逃避这个坏消息。
“我的孩子啊,啊~~”蓝齐的父亲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捂住脸蹲到地上开始号啕大哭。
这时,icu的‘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一名医生。“蓝齐的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吧。”见惯了生死的医生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不可能,不可能。大夫,大夫你行行好救救我‘女’儿,她还那么年轻。求求你了。‘花’多少钱都行,求求你了。”蓝齐的母亲扑上前跪在医生面前恳求。
“你们别这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家属赶紧进来吧。”医生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话语也温柔了许多。
“二姐,你别这样,咱们进去看看孩子吧。”走上前一个神情悲戚的中年‘妇’‘女’,相貌上与蓝齐的妈妈有几分相像。“姐夫,我让她姨父去准备准备,让孩子体体面面的走。”
一行人准备进到icu与蓝齐告别,梅幽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告别的过程非常短暂,蓝齐的家人当天就把蓝齐带回了故乡。文正也不知所踪,沉浸在痛苦中的蓝家人,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或者说也找不到他,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梅幽在icu没看到古墨,却在离开医院后,收到了古墨的短信。
“你朋友求生意志太弱了。”
梅幽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没过几天,梅幽就找到了答案。这天梅幽收到了一封信,看邮戳的日期是蓝齐在出事前寄给她的。
“梅幽亲启。”
梅幽颤抖着手撕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蓝齐娟秀的小字。
幽幽:
展信安好,或许你拿到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别哭,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太累了,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那样的沉重,我实在是太累了。
知道吗,幽幽。我好后悔,我做了错事。你还记得你跟我去医院那次吗,其实在那之前,我还有过一个宝宝。但是我没有留下他,我好后悔。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留下他,不管我有多难。可是,可能是我做错了,老天爷惩罚我,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
读完,梅幽已是泪流满面。
梅幽不知道,不知道蓝齐竟然这么苦。梅幽后悔、自责。自己不应该因为讨厌文正而疏远了蓝齐,如果自己伸手拉一把,蓝齐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想到这里,眼泪更加汹涌。
“咔哒。”‘门’口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许晟回来了。梅幽转身走进卫生间抹了两把脸,但红肿的眼睛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