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强颜欢笑的派出所领导,打完电话后心知肚明的周珊珊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简要说明一下事情经过,要求赵所长秉公处理。
赵所长听闻事情经过,对来龙去脉心知肚明,狠狠瞪了一眼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小舅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舅子打小就是个泼皮无赖,要不是自家那个母老虎对这个唯一的弟弟疼爱有加,就凭他平时干的那些破事,恐怕早就被劳改多少回了。
就说这个破店吧,这是小舅子一帮人平时收售贼赃的据点之一,街面上一些小偷扒手经常把偷来的烟酒手机首饰等物拿来换钱,那个老板也是刑满释放不久的惯犯。自己早就敲打过他很多次,让他别干这些破事,迟早都会有麻烦的,每次这小子都仗着他姐姐的势子,装疯卖傻,不理不睬。今天吃了这个亏也好,省的他整天不知天高地厚,再闯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乱子。
想到这里,他走到店老板面前,一脚踢过去,抓住衣领就要给他上铐子。
老板本来还在满脑子打算救星来了,怎么出这口恶气,看见赵所长不但没控制那几个外地学生,翻脸就要给自己上铐子,这下傻眼了,哭丧着脸冲所长小舅子挤眉弄眼。
小舅子脑子也不笨,看见那个女学生打电话,姐夫来了也不像平时那样帮自己,反而假装没看见自己,心里知道今天肯定惹到硬茬子了,也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所长铐住店老板,把他拽到周珊珊面前,跟周珊珊保证道:“小周啊,你放心,我们绝对会严厉地惩治这帮人渣,你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派出所做个笔录?”
周珊珊见他提都不提缩在一边打人的几个联防队员,岂有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这个店老板肯定要做替死鬼了。不过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自己一行人六点钟的火车,这么一闹,时间也不早了,她可不想留在小县城里过夜。
想到这里,便说道:“做笔录就算了,我们要赶火车,没有时间。赵所长要是为难的话,我再让人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走?”
赵所长心里一哆嗦,赶快赔笑道:“不用不用,哪有那么麻烦,反正你也把情况跟我说清楚了,我这边没问题,要不要我派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周珊珊面色冷下来,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我这几个同学岂不是白白挨了顿打?”
赵所长心想,麻皮的,老子这边几个人不也是白挨打了。不过想是这么想,话可不敢这么说,干笑道:“那不会,那不会,一定要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的。“
伸手扇了店老板一记耳光,骂道:“麻皮的,愣着干什么?你敲诈学生,打架斗殴,回头让法律跟你慢慢算账。现在拿五千块钱出来,赔偿这几位受害者的损失,快去。”
店老板不敢多嘴,低着头连连称是,押着他的警察推搡着他进屋拿钱,心里跟死了亲娘一样伤心加肉疼,暗暗大骂赵所长****的太狠了,又痛恨小舅子不讲义气。
拿到店老板哆哆嗦嗦递过来的五千块钱,顺手递给旁边还在擦鼻血的夏强,周珊珊冲赵所长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一声:“我们先走了,赵所长你慢慢处理吧。”便带着小七等人扬长而去。
一行五人找了一处商场,让夏强去厕所洗了脸上的血迹,换了件干净衣服,便出来打个面的,赶往火车站,刚好开始检票,匆匆上车。
经过这场闹剧,涉世未深的张莹莹刘山两人惊魂未定,还是感觉后怕不已,两人在座位上依偎在一起互相抚摸对方脸上的伤痕,又相互安慰许久,才头靠头安静下来。
周珊珊头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对面若无其事的封小七和旁边纠缠不休追问不停的夏强,心里好奇心大起。这个封小七,以前只是普通的认识,从没有什么深的交往,只知道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算得上老实巴交,平时也不喜欢出风头,也从未听过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要不是这次碰巧一起出来这几天,恐怕等到毕业也跟他不会讲到几句话。
但这次究竟出了什么事呢?难道头部受伤跟失忆能开发脑部潜能,一下子变成超人?
不可能,她随即否定这个推断,她可不是那些喜欢幻想的小女孩,她的家庭背景,从小的耳濡目染,都注定了她的性格与思想远远超过同龄小女生那么单纯。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以前一直都深藏不漏?因为这次失忆了才造成隐藏自己的思想被压制?这才无意中暴露出来他的真实能力?那他的出身和家庭一定不简单。
想到这里,越来越觉得这个推断的可能性很大,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报告家族,深入调查这个男孩的背景。以后如果有可能,将他拉入家族也不失是一件好事,毕竟家族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还有这次莫名其妙的被人迷昏,又莫名其妙的脱险,再加上这个封小七一身精湛武功的凭空出现,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只恨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就不能习武,现在只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作为如此庞大家族的长房一脉唯一的后代,唉。。。,她暗自叹息一声。
夏强纠缠了封小七许久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小子一概装疯卖傻,凡事都是以自己失忆了来抵挡,夏强恨得咬牙切齿,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闹到半夜十一点多时,终于疲惫不堪,趴在小桌板上沉沉睡去。
小七好不容易等到精力充沛的夏强安静下来,这才有空兴致勃勃地仔细打量这神奇的火车,简直太神奇了。他见到汽车时就被震惊的心惊胆战,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交通工具了,比以前的骑马不知道牛掰了多少倍,然而这火车再一次无情颠覆了他的思想,这家伙到底能装进去多少人啊,他眼见站台上黑压压的人群转眼就消失在这大家伙的巨嘴里,暗自咋舌不已,开动时那一声长鸣,惊天动地,车轮滚滚,地动天摇,破山开路,遇水有桥,这个新世界还有多少惊叹要带给他。
他望着车窗外黑乎乎的一片,车厢内人等俱都昏昏欲睡,忍不住站起来想四下溜达一下,探探这个大家伙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于是他顺着过道,一节一节车厢的往前走。
他所在的是15号车厢,每走一节车厢都是大同小异,不禁有些索然无味。不过运气真不错,走到9号车厢的时候,终于来兴奋点了,四个彪雄大汉正在忙着干活呢,他们有的弯腰去摸熟睡乘客的口袋,掏出钱包和值钱物品塞进自己兜里,有的手里拿着刀片,遇见拿不出来的,直接划开。
有没睡着的乘客吃惊地望着这几人,他们就低声喝斥:“看啥呀?整死你信不?老实的听见没?吱声我就这么一刀。”说着,拿刀片在乘客脖子上比划一下,乘客吓得面色煞白,赶紧低头装睡,却被那大汉不客气的伸手在怀里一通乱摸,摸出钱包,嘿嘿一笑,乘客屁也不敢放一个。
小七大喜,他以前就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总瓢把子,自然对打劫的好汉有着天然的亲近感,简直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这都是好兄弟啊,他想。于是美滋滋地想凑过去套近乎。